牧奴统领的掌风撕裂空气，元婴期的威压让整片绿洲的树木都向外倒伏。陈砚交叉双臂硬接这一掌，凡力护罩与黑色灵力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噗——”陈砚喷着血倒飞出去，连续撞断三棵棕榈树才重重摔进灌木丛。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凡力在经脉中剧烈震荡。
【他抹去嘴角血迹咧嘴笑了】
“元婴期...不过如此。”
统领的金色面具毫无波动，机械左眼闪烁着红光：“垂死挣扎。”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燃烧的黑色脚印。
陈砚翻身跃起，淬灵匕首在掌心旋转。他故意露出破绽，引诱统领再次出掌，自己则如游鱼般滑向右侧。匕首擦着统领的肋下划过，带起一溜火星。
“蝼蚁也配反抗？”统领的声音带着怒意，黑色领域骤然展开。整个绿洲瞬间黯淡，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连空气都变得粘稠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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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感觉体内的凡力正在被疯狂抽取。他单膝跪地，淬灵匕首插进土里勉强支撑身体。领域内的灵力如同无数吸血虫，透过毛孔钻入经脉。
“看你能撑多久。”统领站在领域中心，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他最喜欢看着这些凡人一点点失去生机，最终化作干尸。
陈砚的视线开始模糊，童年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闪现——五岁时被掳走的那个雨夜，父母挡在身前的背影，青云宗弟子嘲讽的嘴脸...
“还不能...倒在这里...”他咬破舌尖，剧痛让神智清醒片刻。凡力在枯竭的经脉中艰难流转，如同即将干涸的溪流。
就在这时，湖泊方向突然传来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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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湖底的碎片感应到宿主的危机，开始自发吸收周围的能量。湖水泛起橙色的涟漪，一道道微光穿透水面，像萤火虫般飞向陈砚。
“嗯？”统领敏锐地察觉到领域能量正在流失。他转头看向湖泊，机械左眼疯狂闪烁：“那块破石头...”
陈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他拔出淬灵匕首，将体内最后的凡力灌注其中。匕首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刃身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装神弄鬼！”统领挥掌拍来，这一次却打了个空。陈砚的身影在领域内化作残影，新解锁的沙遁技能让他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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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中的碎片吸收的能量越来越多，整个湖面开始沸腾。橙光越来越亮，最终化作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将黑色领域撕开一个缺口。
“就是现在！”陈砚心中怒吼。他逆着能量流冲向统领，淬灵匕首直刺对方心口。
统领慌忙格挡，却低估了这一击的威力。碎片提供的能量与陈砚的凡力完美融合，匕首上的符文亮如星辰。
“咔嚓——”
金色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半张扭曲的人脸和半张机械面孔。统领惊愕地触摸自己的脸，眼中首次出现难以置信的神色。
“凡界的蝼蚁...竟敢...”
陈砚喘着粗气后退，虽然重创对手，但他自己也已油尽灯枯。更糟糕的是，他看见湖泊中的碎片正在变得黯淡——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它大部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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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碎裂的统领陷入狂暴。他撕开上衣，露出布满符文的机械身躯。无数能量管在皮下发光，如同扭曲的血管。
“三百年了...”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扭曲，“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真容的凡人...”
机械左眼突然射出红光，在空中交织成诡异的阵法。绿洲的土地开始崩裂，从裂缝中爬出密密麻麻的机械毒蝎。
陈砚握紧黯淡的淬灵匕首，目光扫过同样能量耗尽的碎片。一滴鲜血从他嘴角滑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绽开小小的红花。
“看来...”他扯下染血的衣襟缠住右手，“得动真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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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毒蝎如潮水般涌来，它们的尾针闪烁着麻痹毒素的光芒。陈砚踏步前冲，凡力在枯竭的经脉中强行运转，每出一拳都震碎数十只毒蝎，但更多的毒蝎前仆后继。
统领站在蝎群后方，机械身躯正在与某种更强大的存在建立连接。天空中出现漩涡状的云层，恐怖的威压让整片绿洲都在颤抖。
“他在召唤本体...”陈砚心中一沉。原来一直与他们交手的，都只是分身！
碎片突然从湖底飞出，落入陈砚手中。它已经变得滚烫，表面布满裂痕，却依然执着地散发着微光。
“老伙计...”陈砚轻抚碎片，眼中闪过决然，“那就最后一搏。”
他将碎片按在胸口，凡力与碎片能量开始疯狂交融。这是赌上性命的融合，成败在此一举。
统领的召唤仪式到了关键时刻，机械身躯已经半透明化。就在他即将消失的瞬间，突然回头看了陈砚一眼。
那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