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棠着一身浅碧色窄袖罗裙,腰间系了一深绿色的缎子,行走间婀娜飘逸,乌黑的长发简单绾在脑后,斜簪一根东珠攒花金钗,婉约又灵动。任谁也得夸一句好颜色,唯有那双杏眼,冷如寒星。
此间院落是萧承毓的私产,名为金水阁,顾名思义金汤引泉。
萧承毓几人早已等候多时,只见一抹碧色环廊徐来,婷婷袅袅,也胜人间绝色。
宋幼棠微微行礼,“药给我。”
萧承毓将那药丸送上。
宋幼棠接过药拢于掌心,沉声道,“我写好药方会叫丫鬟送出来,其他人不能靠近。”
“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靠近!”宋幼棠再次强调,说罢,转身进了庭阁。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承毓和谢珣只等的心焦。
“啊!”只听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响彻天际。
众人惊觉不妙,急忙跑去,推开门,只见候在一旁的小丫鬟跌落在地,惊恐地指着内室。
内室纱幔轻飞,宋幼棠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一双杏眼充满血丝,模样疯魔,她双手握着金簪贴近自己的脖颈,隐约有几道血痕。
谢珣走上前,只看见桌子上的药盒大开,药丸小了许多,惊诧万分,“你吃了那药?”
“出去!”
宋幼棠无暇理会闯进来的这几人,再次调息运气,拼命压住体内那横冲直撞燥热之气,奈何这邪热太过霸道,怎么也压制不住,这鬼药除了能放大感官,还会扰人心智。
宋幼棠只觉得身体内有无数虫蚁啃食,脑海里的画面被破碎分散又重合,叫她神识恍惚,分不清身处何时又在何地。
恍惚间她看见,幼小的自己拽住那一杏黄色碎花袖角,拼命的挽留,却无能为力,她哭着追着远去的马车好久好久….
“你早该死了,死吧,将这身血肉还给他们,干干净净的离开......”那心魔化成幼时的宋幼棠言语蛊惑着。
不对!该死的是他们!是他们!宋幼棠头痛欲裂,脑海深处的不甘化作满身戾气,与自己的心魔殊死相争。
宋幼棠眼神涣散,身子越发颤抖,双眼猩红,手里的金钗又刺进几分,鲜血顺着金钗滴落在地。
她真得好厌恶自己身体里流着他们给的血液,好厌恶自己的生命也是他们给的……
这条命不要也罢!心魔已然占据上风。
“松手!”谢珣出手卸掉宋幼棠手里的金钗,将宋幼棠双手扭住,牢牢禁锢。
宋幼棠闷哼一声,双眼紧闭,任由那团邪火在身体里来回流窜燃烧。
匆忙赶来的老军医急忙替宋幼棠把脉,老军医神色一暗,回道,“秉王爷,这姑娘脉息全乱,再下去会爆体而亡,这是误食了何物?老朽也好对症下药。”
萧承毓将那剩余的药丸递给老军医。
老军医定眼一看,心凉道,“那是没治了,这药霸道的很,老夫无能为力,不过民间有一法子,缓解行散之劲,前朝行散之后都要男女交合,用来散石。”
“庸医!”宋幼棠骂出了声。
“还能说话,还有得救,小姑娘以身试药,老朽钦佩。”老军医对宋幼棠行了一礼。
“一派胡言!你误人性命!”
宋幼棠气急,刚压下去的血气再次翻涌,只见她两腮微红,杏眼水润,簿汗透衣,叫人一看到像是那么一回事。
“小丫头,老朽行医多年,不说医术出神,但你身体的异样还是瞧得出来的,你明知自己体质特殊还要以身试药,可有想过后路,真是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老军医跟着神机营南征北战,什么样的病患没见过,也是因为上了年纪跑不动了才留在毓王身边做个府医。
“我答应辨药,自然是有分寸,若真是命丧黄泉也是以身殉道,死得其所。”
宋幼棠瞧不上老庸医的做派,想她药王谷祖师爷哪一位不是悬壶济世,一心救万民于病乱,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死亦何惧!
“小丫头狂妄!若那五石散药力能自行退散何来前朝亡国之祸,你体内药量极小,还有得救,老朽是好心救你!”老军医不气反笑,待这小丫头好了,定要找机会盘盘道,切磋下医术。
“你!”宋幼棠气急,只觉喉间一股腥甜,鲜血顺着嘴角涌出。
“你看!叫你逞能!老朽言之已尽,王爷自行决断吧!”老军医拱手退下。
“出去!药方我会双手奉上!”宋幼棠忍耐有限,想留着最后几分清醒将药方写下来。
萧承毓思索一番,说道,“如琢好生照管你未婚妻,其他人随我离去。”
谢珣未作答,眼眸暗了又暗,待其他人离开,才将宋幼棠松开,面容冷峻。
“莫要听那老头胡说,你也出去!”宋幼棠拢紧身上的衣衫,踉跄地想将用来放血的银针刺入穴位。
一道蛮力将宋幼棠拉了回来,谢珣将宋幼棠桎梏在怀中,丢掉她手中的银针,冷冷开口,“宋幼棠,你就不应该回来。”
“你......”
不等宋幼棠开口,谢珣就欺身而上,含住了那微张的红唇,肆意掠夺。宋幼棠瘫软在谢珣的怀中,双手挣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谢珣横抱起扔在了床榻上。
“你出去!换别人,你不可以!”
重获呼吸的宋幼棠无力地支撑着身体,被谢珣撩拨起的情欲如潮水般翻涌,她极力让自己保留最后的清醒,绝不可以和谢珣发生什么。
“换谁?你是我的未婚妻......”谢珣眸色渐暗,语气冰冷。
谢珣扯开衣袍,精壮的上身压向宋幼棠,一手抓住宋幼棠胡乱挥动的双手牢牢禁锢在头顶上方,一手去解宋幼棠的衣带。
宋幼棠惊慌,抬腿踢向谢珣的腰胯,哪知谢珣早有防备,单膝压住宋幼棠的腿,将整个腰身挤进了宋幼棠的双腿间。
“谢珣......”
回应宋幼棠的是更细密的吻,以及凶猛的掠夺,宋幼棠难以招架,很快就溃不成军,娇喘连连。
宋幼棠自幼学医,十岁就熟背男女经脉骨骼身体结构,也知晓男女结合方能孕育,可从不曾体会其中奥秘,如今初晓人事,这般滋味竟无法形容。
几番云雨,身心俱疲。
宋幼棠梦魇,无数的手拽住自己的身体,向黑暗中拉去,宋幼棠拼尽全力挣扎,却是徒劳,黑暗一点点将她淹没,冰冷的窒息感让她瞬间惊醒,“不要!”
宋幼棠惊醒,缓缓坐起身,双手捂住脸,只觉双眼发胀,却怎么也流不出一滴泪来。
窗外的月光似水般涌进房内,洒在宋幼棠姣好的身姿上,青丝散开遮住了大半春光。一只温热的胳膊拦在宋幼棠的腰上,胳膊力道收紧,圈住了宋幼棠。
宋幼棠回过头,瞧见谢珣清冷的眸子在望着自己,眼角还有未散去的情欲。
“我,你......”
谢珣低头噙上宋幼棠的唇,滚热的双唇含住那细软的耳垂,宋幼棠一声轻吟,身子娇软再次被谢珣压倒,已是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