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不再被动承受,而是怀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诀别的心思,开始热烈地回应他。
她踮起脚尖,手臂环上他的脖颈,手指插入他火红的发间,用同样甚至更甚的力度回吻着他,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入这个吻中,烙印下最后的印记。
莱拉突如其来的、带着同样炽烈情感的回应,像一道清凉的泉水,瞬间浇熄了弗雷德心头那簇因恐惧和愤怒而燃起的狂躁火焰。
他的动作骤然温柔下来,虽然手臂依旧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怀里。
但那力道已经不再是让她感到刺痛的禁锢,而是变成了某种深切的、失而复得般的珍视。
激烈的索取逐渐转变为缠绵的安抚,仿佛在通过唇齿的交融,无声地诉说着所有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思念与安慰。
感受到弗雷德动作间传递出的安抚意味,莱拉一直强撑着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滚落,沾湿了两人紧贴的脸颊。
弗雷德敏锐地察觉到了那冰凉的湿意,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从那令人沉溺的亲吻中稍稍分离,额头却依旧紧密地抵着她的,呼吸粗重而灼热。
他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声音因未褪的情欲而沙哑,却带着满满的疼惜:“抱歉……我刚刚……吓到你了,对吗?”
莱拉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更多的泪水随之涌出。
她无法用言语解释这泪水的复杂含义,面对即将到来的分别。
此刻,她不想听任何话语,只想抓住这最后虚幻的温暖。
于是,她再次主动仰起头,吻上了他的唇,沙哑着嗓子命令:别说话,吻我。
这个带着泪水的咸涩和决绝意味的吻,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
弗雷德低下头,更深地回应莱拉,将所有未尽的疑问和安抚都融入了这个吻中。
长时间的亲吻和情绪的剧烈起伏早已抽空了莱拉的力气,她双腿发软,几乎完全依靠弗雷德手臂的力量支撑着。
弗雷德察觉到她的虚弱,顺势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一边继续着缠绵的亲吻,一边摸索着向后,随意倚坐在了一张落满灰尘但尚且结实的旧桌子上。
他将莱拉安置在自己腿上,让她能更舒适地依偎在自己怀中。
狭小的空间里,体温交融,呼吸相闻,情动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上,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在事情即将失控的前一刻,是弗雷德用残存的意志力,艰难地、缓缓地结束了这个漫长而深刻的吻。
两人的唇瓣轻轻分开,带出一丝暧昧的银线,胸膛都在剧烈地起伏,暧昧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用力地拥抱住彼此,仿佛要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弗雷德将脸深深埋进莱拉颈窝,嗅着她发间熟悉的淡香,感受着她同样剧烈的心跳。
莱拉则闭着眼,双手紧紧抓着他背后的衣衫,贪婪地汲取着这可能是最后的温暖与安全感。
........
汹涌的欲望在无声的紧密相拥中,慢慢平复,但有些问题,终究无法回避。
莱拉轻轻动了动,示意弗雷德放自己下来。
但弗雷德的手臂如同最坚韧的藤蔓,坚定地收拢,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他拒绝了这个无声的请求,只是就着拥抱的姿势,微微向后仰了仰上身,拉伸出足以让彼此视线交汇的空间。
他的手臂依然牢牢圈在她的腰背,形成一个不容挣脱的庇护所般的圆圈。
莱拉整个人依旧陷在他的怀抱里,坐在他的腿上,双腿自然地垂落与他紧贴,像一个依赖着大树的树袋熊。
虽然上半身拉开了一些距离,能让她看清他眼中翻涌的执拗与痛楚,也能让他捕捉到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
但两人身体的大部分区域,尤其是下半身,仍然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传递着不容忽视的体温和存在感。
这是一个微妙又充满掌控欲的姿态:他给了她开口说话的空间,却丝毫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
莱拉见状没有再试图离开弗雷德的怀抱,轻叹一声后,主动拉近距离,将侧脸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他心跳的声音透过布料传来,沉稳而有力,却让她更加难过。
“你知道的,他回来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莱拉轻声说道。
虽然看不到莱拉的神色,但弗雷德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之人的语气里那深不见底的绝望。
心脏一抽,下意识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那股无形的压力中拽出来。
但是他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回应道:“嗯,我知道。”
听到弗雷德的回答,莱拉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
片刻后,莱拉认命般的再次说道:“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
弗雷德心底当然明白。
那个名字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更是立场分明的鸿沟和可能波及家人的危险。
理智在叫嚣着放手,可情感却像疯长的藤蔓,死死缠绕着他的心脏。
“我们……我们可以小心一点,不让人发现。”他几乎是强行辩解,声音因急切而有些发干,带着一种不愿面对现实的固执。
“事情……事情总会解决的,不是吗?邓布利多.......凤凰社……还有哈利,总会有办法的。”
他的话语在此刻难掩其中的苍白与无力,甚至还带着一丝让他自己都心虚的逃避。
但他依旧不想放手,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莱拉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有种清晰的预感,莱拉所说的分手,并非短暂的分离,不是为了安全而暂时的蛰伏。
她话语里透出的是一种认命般的、宿命式的彻底切割。
她正在试图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一切联系,或许下一次再见,他们将身处两个完全对立的阵营。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慌。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