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继续前行,将茶寮的那点血腥远远抛在身后。
又行了两日,车队进入一段山路。此地山势险峻,传闻时有山匪出没。
果然,行至一处狭窄路段,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呼哨声,紧接着,二三十个手持钢刀、棍棒的山匪从两侧山林里跳了出来,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扛着大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经典的台词喊出。
车夫赶紧勒紧了缰绳。
几辆马车同时掀开车帘,马车里的一众长老纷纷看向山匪,霍山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准备撒毒粉了。
独眼龙目光扫过这几辆普通的马车,啐了一口:“妈的,看起来也没什么油水……等等!”
他目光忽然停在白芨等人身上,尤其是看见他们马车里还有药箱,独眼龙猛地一亮!
“你们……你们是不是大夫?会治病的那种?”独眼龙忽然改变了态度,急切地问道。
白芨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独眼龙顿时激动起来:“是就太好了!我们大当家前几日受了重伤,高热不退,眼看就不行了!请了多少郎中都没用!快!快请几位大夫随我上山,给我们大当家治病!治好了,重重有赏!治不好……”他晃了晃手中的大刀,威胁意味十足。
慕容晴从马车里探出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哦?请人治病是这么请的?刀架脖子上请?你们黑风寨的待客之道挺别致啊。”
独眼龙看到慕容晴,眼睛又是一亮,但碍于刚才“请”神医的目的,暂时没动别的心思,只是催促:“少废话!赶紧的!跟我们上山!”
慕容晴嗤笑一声:“我们要是不去呢?”
“不去?”独眼龙狞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兄弟们,请大夫们‘上山’!”
山匪们嗷嗷叫着就要冲上来。
慕容晴叹了口气,从马车里慢悠悠地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真是的,好好说话不听,非要动粗。行吧,正好刚吃饱,之前的活动筋骨还不够畅快。”
她看向那群嗷嗷叫着冲过来的山匪,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却并未摆出任何武功架势。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反而抬起头,望向原本晴朗的天空,用一种近乎吟唱般、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高声喊道:
“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此等拦路抢劫、伤天害理之徒,难道就没人管管吗?老天爷啊,您老人家要是开眼,就降几道天雷劈死这些打家劫舍的家伙,清清这世道吧!”
她这话喊得清脆响亮,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她便暗中运转雷系异能。
白芨等人听了慕容晴这话,就知道这些山匪要倒大霉了,都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这一群山匪。
而山匪们听了慕容晴的这番话,冲势一滞,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嘲笑声:
“哈哈哈!这娘们吓傻了吧?求老天爷?”
“老天爷要是有空管这闲事,老子早被劈死八百回了!”
“兄弟们上!抓住她!看她还怎么装神弄鬼!”
独眼龙嗤笑一声,觉得这女人怕是疯了。
然而,就在他们的嘲笑声还未落下之际——
异变陡生!
原本晴朗的天空,仿佛真的听到了慕容晴的“控诉”,骤然间风起云涌!
大片浓黑的乌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狂汇聚,瞬间遮蔽了阳光,天地为之失色!
云层之中,沉闷而威严的雷声滚滚而来,无数道刺眼的紫色电蛇在其中疯狂窜动,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天威!
“轰隆隆——!!!”
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数道水桶般粗细、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紫色天雷,如同九天之上震怒的神灵掷下的审判之矛,撕裂阴沉的天幕,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气息,精准无比地朝着那群正在嘲笑冲杀的山匪直劈而下!
“咔嚓!轰——!”
“啊——!”
“我的娘诶!真劈啊!”
“救命!老天爷饶命!”
雷霆的爆裂声、山匪们瞬间变调的凄厉惨叫、以及肉体被瞬间碳化的可怕声响交织在一起,震撼了整个山谷!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山匪,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在刺目的雷光中化为了焦黑的残骸,冒着滚滚浓烟倒了下去。
后面的山匪吓得亡魂皆冒,脸上的嘲笑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取代!他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求老天爷居然真的有用?!
“跑啊!老天爷发怒了!”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剩下的山匪顿时哭爹喊娘,丢盔弃甲,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山路上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然而,那天雷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或者说,完全听从慕容晴的“指挥”!
慕容晴站在原地,眼神冰冷,指尖微不可察地引导着。
又一道天雷悍然劈下,精准地落在几个试图往山林里钻的山匪中间,炸得他们人仰马翻,浑身焦黑抽搐。
“神仙奶奶饶命啊!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一个山匪崩溃地跪地大哭求饶。
慕容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的凉意:“现在知道错了?以前打家劫舍、害人性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有今天?老天爷忙得很,没空天天盯着你们这些杂碎,今天姑奶奶我就代劳了,帮它老人家清清库存!”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天雷追着一个跑得最快的山匪劈去,那人瞬间变成了一根人形焦炭。
“分开跑!分开跑!”有山匪试图分散逃离。
慕容晴嗤笑:“哟,还懂战术?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纸老虎!”
她心念一动,同时引下三道天雷,分别劈向三个不同方向的山匪,精准得令人绝望!
惨叫声此起彼伏,山匪们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无论他们往哪里跑,都无法逃脱那如影随形的紫色雷霆!
独眼龙早已吓瘫在地,裤裆湿了一片,看着手下如同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茬茬倒下,他整个人都傻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慕容晴丝毫没有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