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推开训练场的门，讨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集中在他身上。
校长找你干什么？张天阳第一个冲上来，胳膊直接架在他肩上，又给你开小灶了吧？
周青皱眉甩开他的手臂：特殊人才津贴批下来了。
多少？张天阳眼睛一亮。
3000。
张天阳吹了声口哨，够买一台基础训练舱了！
韩若飞走过来，重盾在手中转了个圈：就这些？
周青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回答。韩若飞总是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观察入微。
林志远靠在训练器械上，双臂抱胸，突然开口：星空学院的事？
你知道？周青转头。
猜的。林志远耸耸肩，青岩是星空学院的合作校，他们会提前锁定天赋好的苗子。
张天阳瞪大眼睛：这是提前入取了？
资源。林志远语气平淡，重力舱、顶级营养剂、私人教练......高考前全免费，表现好的还能拿奖学金。
多少？张天阳追问。
每月一万。
训练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许嘉怡咬着嘴唇，左手绞着箭囊带子；
孙天低头摆弄机枪，表情晦暗不明；
韩若飞依旧平静，但指节在盾牌边缘敲击的节奏明显乱了。
所以校长想让你去星空？林志远问。
周青点头，但我还没决定。
这还用想？张天阳拍桌，一万信用点啊！换我当场签合同！
没那么简单。林志远摇头，星空的特训名额有绑定条款，高考志愿必须报他们，否则要赔违约金。
赔多少？
十倍资源消耗。林志远看向周青，按校长的风格，他肯定给你开了顶级配置，算下来至少五十万。
张天阳倒吸一口冷气：五十万？！我全家十年都赚不到！
周青沉默。这笔钱对他来说确实是天文数字，
但星空学院的奖学金同样诱人——每月一万，足够让父亲提前退休，让妹妹去更好的学校。
你打算去吗？韩若飞突然问。
还在考虑。周青说。
林志远轻笑一声：星空在十大排名始终在前三，其实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联邦十大？太难了。
你们没机会？周青看向他。
林志远摇头，武术课卡在L8，撑死能摸到十大末尾的学院。
周青的目光转向陈昊天，对方正背对着他们调试重剑，肩膀绷得死紧。
陈昊天呢？
林志远嗤笑一声：他也没戏。
重剑猛地砸在训练台上，发出一声闷响。陈昊天转过身，眼神冷硬：关你屁事。
实话而已。
林志远不为所动，星空的特训名额只给有潜力冲联邦前百的人，特训生可是比内招生还罕见的。
陈昊天握了拳，但没反驳。
三天。周青最终说道，校长让我三天内答复。
三天？张天阳瞪眼，这还用想三天？
闭嘴。韩若飞踹了他一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脑子一热就做决定？
张天阳撇嘴，没再吭声。
训练场的氛围有些沉闷，直到刘振海推门进来。
都愣着干什么？他扫了一眼众人，战术训练，十分钟后开始。
众人散开准备，周青走向装备区，陈昊天突然拦在他面前。
你会选星空？陈昊天盯着他。
可能。周青实话实说。
陈昊天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扯了扯嘴角：挺好。
挺好？周青皱眉。
你去了，下个月我就能拿回第一。陈昊天转身前丢下一句，特训期间不能参加月考。
周青一愣。这点他确实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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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青打开腕表。全息屏幕闪烁几下，母亲的脸出现在画面中，背景是矿区宿舍简陋的金属墙壁。
小青？母亲的声音带着惊喜，但眼神很快变得担忧，这么晚打来，出什么事了？
没事。周青摇头，犹豫了一下，学校给了我一个机会，想问问你们的意见。
什么机会？妹妹周蓝挤进画面，眼睛亮晶晶的，哥，你是不是又拿第一了？
周青扯了扯嘴角：算是吧。他简单解释了星空学院的特训名额和奖学金，刻意略过了绑定条款的部分。
母亲的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衣角：一万信用点......这么多？
嗯，每个月。周青点头，如果接受，爸就不用再下井了。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那......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还不清楚。周青回答。
你爸今天夜班，明天我告诉他。母亲勉强笑了笑，不过你知道他的脾气，肯定说你自己拿主意
周青没吭声。父亲确实从不会替他做决定，只会说选对的路，别后悔。
周蓝突然凑近屏幕，那个陈昊天是不是气死了？你赢了他，还能拿这么多钱！
别瞎说。母亲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转向周青时语气犹豫，小青，妈不懂这些......但那个学院，适合你吗？
周青一怔。适合吗？星空学院的机甲设计确实顶尖，但他的目标是联邦第一军事学院——那里才有最精锐的机甲部队。
我还在考虑。他最终说道。
挂断通讯后，周青直接去了训练场。陈刚正坐在控制台前调试数据，见他进来，头也不抬：星空的事？
周青走到他旁边，校长说，如果接受，高考志愿必须报星空。
陈刚嗤笑一声：绑定条款，老套路了。
他调出一组数据，星空的特训确实不错，但其他几大学院的资源未必不如——前提是你高考分数够亮眼。
其他学院会提前锁定学生吗？周青问。
陈刚关掉屏幕，转头看他，十大学院都有自己的合作高中，其它学院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锁定你？一步慢，步步慢，这就是现实。
周青沉默。
锻体术L20，冥想法L10，利刃机甲师的寿命至少两百岁。
陈刚突然说道，就算为学院效力十年，对你来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
周青抬头：您建议我接受？
我没建议。十大学院我也没去过，不清楚，但我的工资有一部分是星空学院给的，总得替它们说一句话
陈刚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记住，资源只是工具，路怎么走，看你自己。
周青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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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周青的腕表震动了一下。是父亲发来的消息：
【小青，听说你要选学院了。爸不懂这些，但矿上老李头说过一句话：最强的不一定适合自己，适合自己的才能最强。你从小就有主见，选你觉得对的路。别担心钱的事，爸还能干。】
消息后面附了一张照片，是父亲站在矿区宿舍前，手里拿着那块磨了半个月的金属板，笑容憨厚。
周青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他推开校长室的门。
王立山正在看文件，见他进来，眼睛一亮：考虑好了？
周青直视他，我接受星空学院的条件。
王立山嘴角扬起，从抽屉里取出合约芯片：签了它，资源明天就到账。
周青接过芯片，腕表弹出全息合约。
他扫了一眼条款——绑定报考星空学院，违约赔偿五十万信用点，学院毕业后效力十年。
高考成绩未达到星空学院招生标准的，所在高中和学生共同赔偿10万信用点。
没有犹豫，他按下指纹。
明智的选择。王立山满意地点头，特训春节后开始，两个月时间，你要在特训前把主战武器提升到L10，基础锻体术也要到L10。
明白。周青收起芯片，但我有个条件。
条件？王立山挑眉。
月考，我要继续参加。周青语气平静，特训不能影响我拿第一。
你的目的是月考第一的特殊津贴吧？
王立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放心，就算不参加月考，这些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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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振海站在重力舱旁，脚边堆着几个金属箱。
箱子上印着星空学院的徽标，其中一个已经打开，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药剂和装备。
来了？刘振海头也不抬，手里拿着数据板核对清单，从今天开始，上午我是你的私人教练。
周青愣了一下：不是陈刚老师？
陈刚？刘振海嗤笑一声，把数据板扔给他，他连星空学院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周青接过数据板，上面列着详细的训练计划，旁边标注着各种药剂的使用说明——
神经强化剂（每日1支）、肌肉修复凝胶（训练后使用）、高浓度营养剂（替代三餐）……
这些……周青抬头。
都是星空特供，今天刚运过来的。刘振海踢了踢脚边的箱子，一支顶普通学生一周的训练量。
他拿起一支蓝色药剂，直接抛给周青：现在喝，五分钟后开始重力训练。
周青拧开盖子，药剂带着淡淡的金属味滑入喉咙。几乎瞬间，一股热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肌肉微微发胀。
效果这么快？
废话，一支五百信用点。刘振海哼了一声，你以前用的那些，跟兑了水的营养剂没区别。
周青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涌动的力量。五百信用点，相当于父亲在矿区三天的工资。
为什么是你来训练我？他突然问道。
刘振海正在调试重力舱参数，闻言顿了顿：因为我欠星空学院钱。
什么？
我在星空读书时申请的助学贷款，到现在还没还清。刘振海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退役后学院安排我来合作高中执教，工资直接扣掉70%还债。
周青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在他印象中，刘振海一直是那个严厉的教练，从没提过自己的过去。
你是星空毕业的？
嗯，机甲作战系，成绩一般。
刘振海调试完设备，转身看他，所以别指望我能教你什么高级技巧，但基础训练——我能让你少走十年弯路。
周青点头。刘振海的教学风格确实偏重基础，校队里每个人的动作都被他纠正过无数次。
先试试三倍重力。刘振海指了指重力舱，喝完药剂一小时内效果最好。
周青走进舱内，重力护腕自动同步。压力骤然增加，他膝盖微微一沉，但很快稳住——比想象中轻松。
动作。刘振海在外面指挥，基础刀盾起手式。
周青举盾挥刀，动作比平时慢，但每一寸移动都精准到位。
重心再低两公分。刘振海盯着数据屏，盾牌角度偏了，V型槽要完全对准发力方向。
周青调整姿势，立刻感受到不同——盾面的阻力减少了近三成。
这才像样。刘振海点头，记住这个角度，形成肌肉记忆。
训练持续到中午，周青全身被汗水浸透，但精神异常清醒。
神经强化剂的效果让他的感知比平时敏锐数倍，甚至能听到隔壁训练场张天阳的抱怨声。
下午和校队一起训练配合，晚上八点来领新药剂。刘振海收拾着空瓶，记住，这些资源别外传。
其他人买不到？
陈昊天和林志远家里给他们准备了类似的，但效果差一大截。刘振海瞥了他一眼，至于其他人……。
周青明白，有了这些资源，其他人和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