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这一处铁矿,其他几州,特别是豫州和幽州,各类矿产都有。
如今这处铁矿,还不至于让人眼红的来打她。
前线传来战报,临州战败,符合舒退败至资州,又遭到汾阳王季选节大军的攻击,两方夹攻之下,他跑向豫州的方向。
而资州和豫州的门户正是宴归的治下,风凡带兵阻拦,幽州军和汾阳王的军队隔岸观火。
“他们是想渔翁得利。”
宴归坐在树桩上,就着晨起的微光看前方的紧急军报。
曹翔昨夜将姚芳菲暂扣起来,又亲自去大楼里提审赵家人。
刚刚睡下,又被中紧急军报的马蹄声吵醒,此刻眼下带着一圈灰黑,瞳孔里也满是血丝。
“您是说幽州军和汾阳王的军队会联合攻打符州牧,然后趁机攻向我们。”
宴归微微点头:“不得不防。”
“那要派军援助风将军。”
曹翔捏捏手指,他有点想上战场。
“前线重要,这里更重要。”
宴归一脸郑重的看着他:“羽之,我们的兵绝大多数是从普通百姓中拉起来的。
比不上其他几州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我们需要更精良的武器,才能在战场上有一争之力。”
宴归起身走到曹翔面前,手掌拍在他肩上,微微施加压力。
“我将铁矿交给你,也将我们所有人的背后交给你。”
铁矿之事,一旦传出必定会引来其他几方的窥视,更有暗中不知名的势力早就盯上这里。
前线开战,宴归肯定无法久留,这里的事情都要交给他处理。
曹翔顿觉压力增大,不过他更加干劲十足。
“主公,放心末将必定会为主公守好铁矿。”
宴归总觉得他有点莽直,放心不下。
“将姚芳菲带上来。”
她和曹翔说:“她有被暗中之人利用的嫌疑,但她治水之能不是假的。
嫘河镇多水灾,特别是夏汛期,一旦水灾泛滥,炼好的铁器也无法运输出去。
虽然治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但也不可放着不动。
赵氏族人圈着也是圈着,还要费粮食养,让姚芳菲安排他们。”
治理水患自然是要挖河道通水渠,这些都是苦活累活。
给姚芳菲派一队人马,让赵氏族人戴着镣铐去干活儿,不浪费人力也能防止他们生乱。
曹翔觉得不太靠谱:“万一他们联合起来……”
“为什么要联合?”
宴归笑着说:“姚芳菲和赵氏有仇,又有治水之能,她给我做事,我给她封官发俸禄。
派去的人既是监管赵氏族人也是保护她。
这么好的条件,她为什么还要和暗中连名号都不敢暴露出来的人,联合起来对付我呢?”
曹翔暗想:那些人也是监视她。
不过他觉得姚芳菲还没赚了,要是在其他方势力姚芳菲早死了。
也就是他们主公心善惜才,不仅留下她的性命,还让她继续在手下做事。
刚刚被人带着走过来的姚芳菲正好听到宴归的话,顿时心里就感动不已。
一夜未见,姚芳菲形容狼狈了很多,眼下也是一片青黑,一看便是没休息好。
她跪在地上,深深的臣服:“多谢主公宽容大度,饶恕臣的罪过,臣愿为主公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宴归亲自上前扶起她,叹息一声:“唉~”
“我不需要你为我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你只要做你心中想做的事,将嫘河镇的水患治理好,让百姓免遭水患的侵扰,再无人会因水患而家破人亡。”
两行清泪从脸颊滑下,姚芳菲抱住宴归的手臂哭的不能自已。
“臣……记住了。”
宴归交代好曹翔和姚芳菲,马不停蹄的赶去回县的山谷,将张集新练的一万兵马带走。
她提前避开人将粮食和肉干放在路口,然后再叫人去取。
“这是新一批的粮食,后面不确定还有没有。所以等到夏收的时候,你要安排人去收粮食。
不要吝惜钱财,但也要注意不要把价格提的太高,以免造成物价混乱。”
宴归把一盒子玉镯玉钏递给宴仁。
宴仁接过看了一眼,满盒子的皆是成色水头极佳,普通人家得了一个都能奉为传家之宝的物件,被宴归随意的堆放在一起。
他应了一声:“诺!”
不知道宴归是从哪里买来的这么多粮食和肉干,还有这么多的好东西,但他非常懂事的没有多问。
宴归亲自带着一万新兵蛋子前往西华县。
大军赶到之时,风凡正与符合舒酣战,符军的后面还有幽州军队和汾阳王的大军虎视眈眈。
符合舒已经走到末路,他只想自己就算打败了风凡,最后不是被后面的两道追兵杀死,就是被更前面的豫州军队杀死。
总归是要死的,不如多拖一个人下水。
正是抱着这样必死的决心,他才能在以少对多的情况下和风凡对峙如此之久。
宴归的到来就像一剂强心针,尤其是她带来的一万人中有千人骑兵,另外还有从嫘河镇加急送来的上千把钢刀。
先把钢刀分给最英勇的战士,比铁器更锋利也更坚韧的钢刀,一上场就给了对面三方人马一个震慑。
宴归站在城楼上看两方斗将。
我方出场的是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名叫陈惠安,也是曾经跟随风凡保护她逃出资州府城的人。
他手上便拿着新炼制出来的钢刀,对面是符合舒的心腹大将唐道杉。
论武功经验,陈惠安远不及他,此次出战一是走流程,二是为了试验新武器。
只见对面一支长枪横扫而来,若是平常陈惠安就算能躲过,这一击也要被打下马。
今天不一样,他想到刚拿到这把刀时,他一刀劈断的木桌,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惧,横刀正面砍向唐道杉的长枪。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