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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终于将瀑布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彻底甩在了身后。周遭的林木渐渐茂密起来,不再是山涧边那种被水汽侵蚀得光秃嶙峋的岩壁。高大粗壮的栎树和松树伸展着枝桠,虽然时值寒季,枝叶算不得繁茂,但也足以提供一层遮蔽,将身后那令人心悸的追杀声暂时隔绝。

空气里的水腥味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混合着腐殖土、潮湿树皮和枯枝败叶的山林气息。脚下是厚厚的、积年的落叶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沉闷的“沙沙”声,吸走了大部分脚步声,也让一直紧绷的耳根子稍微清净了些。

沉默地行出了一段距离,直到回头再也望不见那刀削斧劈般的山涧轮廓,最前面的厉晚才缓缓停下脚步,靠在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老栎树粗糙的树干上,微微喘息。

“歇、歇口气……”褚阿大几乎是立刻瘫软下去,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那只肿痛的脚踝,龇牙咧嘴地倒抽着凉气。汗水混着之前冰冷的河水,从他灰败的脸上不断滑落。他靠着树根,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六子也累得够呛,但他年轻,恢复得快些。他先是警惕地回头望了望来路,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只有风声和偶尔的鸟鸣,才稍微松了口气,挨着褚阿大坐下,解开那个一直死死抱着的、湿漉漉的矿石袋子,检查里面的“宝贝”有没有在刚才的亡命奔逃中磕坏。

赵猛的情况最糟。他被小六子和厉晚半拖半架着,那条伤腿根本无法着力,每一次被挪动都带来一阵剧烈的抽搐和压抑的闷哼。此刻被轻轻放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赵猛被平放在堆积的落叶上,像一座轰然倒塌后失去生息的石雕。他仰面躺着,巨大的身躯此刻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脆弱。

他的脸色是一种极其难看的、缺乏血色的苍白,如同被雨水反复浸泡后失去所有颜色的糙纸,甚至隐隐透着一层死灰的底子。这种白,与他平日里的古铜色和战场激斗时的涨红形成了骇人的对比,清晰地昭示着生命力的急剧流失。

嘴唇完全失去了水分,干裂起皮,布满了细小的、纵横交错的白色裂口,有些裂口深处甚至渗出了一点点极其细微的血珠,但很快又凝固成了暗红色的痂。他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嘴,似乎想努力吸入更多空气,但那动作却只让干裂的唇瓣显得更加痛苦。

呼吸是他身上最显眼的生命迹象,却也同样令人担忧。那呼吸极其微弱,胸口只有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仿佛每一次吸气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这微弱的呼吸却又异常急促,短而快,带着一种拉扯风箱般的、不顺畅的嘶哑感,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正死死压在他的肺腑之上,阻止他获得足够的空气。这急促与微弱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濒危的、令人揪心的节奏。

他的额头、鬓角乃至鼻翼两侧,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这些汗珠冰凉,毫无热度,粘腻地贴合在皮肤上,反射着林间黯淡的光线,更添了几分凄惨和衰败的气息。这并非运动后的热汗,而是身体在承受巨大痛苦和极度虚弱时失控的、冰冷的虚汗。

然而,即便是在这深度的昏迷之中,他紧锁的眉头却始终未曾舒展。那两道浓眉死死地拧成一个疙瘩,中间刻着深深的竖纹。这并非平静的睡眠,他的整个面部肌肉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仿佛在潜意识的最深处,他依然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巨大的敌人进行着殊死的搏斗。那敌人可能是无休止的剧痛,可能是对同伴处境的担忧,也可能仅仅是求生本能与身体崩溃之间最原始的对抗。这份潜意识的挣扎,比他醒着时的怒吼咆哮更显得沉重和悲壮。

他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弱急促的呼吸和紧锁的眉头,证明着生命仍在与毁灭进行着惨烈而沉默的拉锯。

一时间,林中只剩下几人粗重不均的喘息声。脱离了冰冷河水的浸泡和随时丧命的直接威胁,一种劫后余生的、极度疲惫后的虚脱感,如同温吞的潮水,缓缓漫上每个人的四肢百骸。绷紧到极致的神经稍稍松弛,随之而来的便是被强行压制下去的疼痛和寒冷。

厉晚背靠着树干,缓缓滑坐到地上。她同样疲惫不堪,肩背被飞石砸中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浑身肌肉酸软,冰冷的湿衣贴在身上,带走所剩无几的体温,让她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和汗珠,目光却并未放松,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这片林子相对安静,植被茂密,视野尚可,看起来暂时安全。追兵的嘶吼和脚步声确实听不见了。也许……也许真的甩掉他们了?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一点微弱的火苗,在每个人心底悄悄燃起。毕竟,他们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穿越了那样危险的水道,总该……有一线生机了吧?

褚阿大喘匀了气,睁开眼,眼神里少了些之前的极致恐惧,多了点茫然的庆幸,他喃喃道:“……好像……好像没追上来?”

小六子也点点头,小脸上露出一点希冀:“嗯,没声音了。这林子大,他们不好找。”

厉晚没有立刻回答。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泥土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了看地上昏迷的赵猛,又看了看褚阿大那肿得老高的脚踝,再感受一下自己几乎耗尽的体力。

不能久留。这里只是暂时安全。

她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一处稍高的土坡上,极目远眺。寒鸦岭的山势起伏绵延,层林尽染冬日萧瑟的灰褐色。她凭借记忆中对舆图的印象,以及褚阿大之前零碎提到的方位,大致判断着方向。

“我们不能往回走。”她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下达判断,“疤脸刘吃了亏,肯定会发疯一样搜山,最近的出口和山路恐怕都被盯死了。”

她的目光投向西北方向,那里山势更加复杂,林木也更加茂密。“往深处走。绕道。我记得北边……大概三十里,有个废弃的烽火台,地势高,也隐蔽。我们先去那里落脚,给赵猛治伤,再从长计议。”

她看向褚阿大:“老褚,这片林子,还有印象吗?往北,有没有能走的路?尽量避开开阔地。”

褚阿大努力思索着,皱紧了眉头:“北边……好像……好像是有条老猎道……多年没人走了……岔口多……但……但大概方向没错……得找找……”

“好。”厉晚点头,“休息一刻。处理一下伤口,尽量弄干衣服。然后出发。”

命令下达,众人心中那点刚刚升起的、以为脱离危险的松懈感立刻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但目标明确的紧迫感。他们暂时摆脱了身后的恶狼,但还远未到达真正的安全区。前路漫长,且遍布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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