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淇早已哭得泣不成声，她捂着脸，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看着黄澄被折磨的模样。
每一次黄澄的挣扎，每一滴落下的眼泪，都像一把刀在她心上割。她想冲上去同归于尽，可肚子里的孩子让她不得不忍。
这是她和黄澄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让孩子也死在这里。
“舒淇！别看着！”黄澄嘶吼着，声音嘶哑得几乎破碎。
“闭上眼睛！不准看！”
可舒淇怎么可能闭上眼睛？她看着黄澄被按在地上，看着那些肮脏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看着他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她突然明白了，黄澄说的“好好活着”，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在这末世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凌迟。
瘦高个玩够了撕扯，又开始用刀尖在黄澄的皮肤上轻轻划着，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说不说？说你舒服。”
黄澄咬着牙，嘴唇都咬出了血，却始终没再发出一个字。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舒淇，眼神里满是愧疚和痛苦。
对不起，舒淇，我没能保护好你，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异能碰撞的巨响。
异能者们脸色一变，壮汉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谁？”
“好像是其他异能小队的人！”矮胖男人脸色发白。
“他们肯定也是来捡漏的！”
壮汉皱了皱眉，看着地上的黄澄，又看了看一旁的舒淇，显然不想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
“把这小白脸带走！”他当机立断。
“女人暂时留着，等解决了外面的人再说！”
瘦高个和矮胖男人立刻架起黄澄，黄澄挣扎着想要回头，却被死死按住。
“舒淇！照顾好自己！”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这句话，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舒淇看着黄澄被拖走的背影，看着他身上不断渗出的血，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跟上去，却被壮汉一脚踹倒在地。
“老实待着！”壮汉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话，便带着人朝着脚步声的方向冲去。
废墟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舒淇压抑的哭声和远处隐约的打斗声。
她趴在地上，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死死攥着地上的碎石，指节都攥得发白。
黄澄被带走了，生死未卜。而她，一个怀着孕的女人，独自留在这满是危险的废墟里，前路一片黑暗。
她不知道黄澄会不会回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更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看到这个残酷的世界。
风卷起尘土，迷了她的眼。舒淇抬起头，看着黄澄被带走的方向，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曾经以为，有黄澄在，就算是末世也能找到活下去的希望。可现在她才明白，在这吃人的世界里，希望从来都是最奢侈的东西。
远处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时不时传来有人惨死的尖叫。舒淇蜷缩在角落里，听着那些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不知道这场混战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也不知道自己和黄澄，能不能熬过今天。
她只知道，从黄澄被带走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彻底塌了。而那点曾经支撑着她的希望，也像风中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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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窗棂外飘着细碎的冰碴子，冷风刮得窗纸“呜呜”响。
墨研秋睁着眼睛躺了不知多久，怀里的温度是唯一的暖意。
他盯着枭焚川乌黑的发顶，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对方后颈的碎发。昨晚翻来覆去想了百八十种带走人的法子，从前觉得简单粗暴的“捆走”，现在却成了最不敢碰的选项。
万一绑疼了他？万一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莽夫？墨研秋越想越纠结，指腹忍不住轻轻碰了碰枭焚川的耳垂，软乎乎的，像颗剥了壳的糯米团子。
就在这时，怀里的人忽然僵了一下。
枭焚川闭着眼，心里已经炸开了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落在颈窝里，温热的手掌还搭在自己腰上，这姿势也太暧昧了！
他拼命回想昨晚的事，最后一段记忆停留在跟沈梦溪讨晶核，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自己一时糊涂，竟摸到了这位三阶巅峰大佬的床上？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枭焚川就打了个寒颤。他偷偷抬眼瞄了瞄墨研秋的下巴，对方线条冷硬，一看就不好惹。完了完了，自己这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啊！
他赶紧把眼睛闭紧，屏住呼吸装睡，可眼睫毛却不听使唤，跟被风吹得发抖的草叶似的，颤个不停。
“再装，我就把你扔出去冻着。”墨研秋的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指尖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枭焚川跟被烫到似的猛地一颤，“唰”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墨研秋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耳朵尖一路烧到脖子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憋出一句：“早、早啊墨研秋！今天天气真好哈！”
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破天气哪里好了？窗外都快结冰了！
墨研秋挑了挑眉，没戳破他的瞎话，只是淡淡应了声：“早。”
空气瞬间凝固，尴尬得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枭焚川急中生智，挠着自己的寸头嘿嘿傻笑：“那个……墨研秋，你听说过梦游症不？我妈说我小时候就爱梦游，说不定昨晚是梦游摸到你床上了，你千万别误会！”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墨研秋的脸色，心里祈祷对方能信这个漏洞百出的借口。
墨研秋眸底掠过一丝诧异，这是把昨晚他们做的事情都忘了，自己不仅帮他疏解了，最后他困得倒进自己怀里睡着的事全忘了？
他故意沉下脸，语气严肃：“你最后记得自己去了哪？做了什么？”
“找沈梦溪那魔头啊！”枭焚川拍着大腿，一脸笃定。
“我跟她要上次跳美男舞的晶核，之后就回房了，剩下的……真不记得了！”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真的对后续一无所知。
墨研秋皱起眉，心里犯嘀咕：难道是那些人下的药，把人脑子给搅糊涂了？昨天晚上沈梦溪分明是之后才回来的。而且也没有和他讨论什么晶核的事情。这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