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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踱步到书案后,安然坐下,就像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他随手拿起之前放下的那方端砚,用指腹摩挲着砚台冰凉滑润的表面,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吴县令,看来你现在,愿意好好谈谈了?”

“愿意!愿意!小人愿意!”

吴德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挪到书案前,因为动作太过狼狈,头上的乌纱帽都歪到了一边,显得滑稽又可悲。

他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只是拼命地磕头,每一次都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崔……崔公子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罪该万死!小人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求公子看在小人还有几分用处的份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他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充满了谄媚与哀求,与方才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判若两人。

郑闲甚至没有低头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砚台上,淡淡地说道:“你的命,值不值钱,要看你接下来说的话,值不值钱。我耐心有限,别让我问第二遍。”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地扎进了吴德海的心里。

“我说!我说!小人什么都说!”

吴德海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立刻停止了磕头,颤巍巍地抬起头,那张肥脸上已经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公……公子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账本。”

郑闲终于放下了砚台,将目光投向了吴德海,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别拿你摆在明面上的那些糊弄我。我要看真正的账本,记录着你这些年每一笔贪墨,每一笔分赃的,真账本。”

吴德海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那是他最后的保命符,记录着他与无数人勾结的罪证,一旦交出去,就等于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别人的刀下。

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郑闲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时,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瞬间被碾得粉碎。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下一刻,自己的脑袋就会和身体分家。

“在……在……”

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刚刚撞上的那个多宝格书架,“在书架的第三层,左边数第三个青花瓷瓶……瓶……瓶子下面有个暗格,账本就在里面。”

郑闲没有动,只是朝门口的方向微微偏了一下头。

两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门外闪了进来,正是之前消失的郑大和郑二。

他们面无表情地走到书架前,按照吴德海的指示,轻易地找到了那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铁盒。

“砰。”

铁盒被放在了郑闲面前的书案上,打开后,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十几本账册。

郑闲随手翻开一本,上面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款项。

某年某月,侵吞修河堤款项三千两;某年某月,与黑风寨分赃,得金银五百两,绸缎三十匹……

每一笔,都浸透着清河县百姓的血泪。

“很好。”郑闲合上账本,声音依旧冰冷,“现在,说说黑风寨。你是怎么跟他们搭上线的?谁是中间人?你们的分成规矩是什么?”

吴德海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地全部说了出来。

“是……是李师爷,就是刚才那个……”

吴德海急切地解释道,“黑风寨的大当家黑旋风,早年和李师爷的父亲有些交情。

三年前,黑风寨流窜到清河县地界,李师爷就……就给小人出了个主意,说是可以跟他们合作。”

“合作?”

郑闲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是养寇自重吧。”

“是是是,公子说的是。”

吴德海连忙点头,“规矩是他们抢,我们销赃。他们动手劫掠商队或者富户,将不方便出手的金银珠宝、丝绸古玩送到县衙,由小人通过……通过一些渠道,将这些赃物变成现银。我们……我们三七分,他们七,我们三。”

“你倒是挺大方。”郑闲冷笑一声。

“不不不,小人不敢!”

吴德海吓得魂飞魄散,“这三成里,小人……小人也只能拿一小份,大头……大头都要孝敬上去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明显变小了,眼神也开始闪躲。

郑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他将身体微微前倾,十指交叉放在书案上,压迫感十足地盯着吴德海:“孝敬给谁?清河县的水,到底有多深?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吴德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比死人还难看,嘴唇哆嗦着,牙齿上下打战,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出卖那些同僚和下属,他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但是,出卖自己真正的靠山,那后果……他不敢想。

郑闲的耐心正在被耗尽。

他不再说话,只是从笔筒里拿起了一把裁纸用的银质小刀。

刀刃锋利,在烛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

他用指尖轻轻弹了一下刀刃,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吴德海,我刚才说过,会留你一个全尸。”

郑闲慢条斯理地说道,仿佛在谈论天气,“这是在你配合的前提下。可如果你觉得,有些秘密比你的命还重要,我不介意换一种方式来问话。”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你知道凌迟吗?就是用小刀,一刀一刀地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要割满三千六百刀,而且最后一刀下去之前,你还必须得活着。听说,手艺好的刽子手,能让犯人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骨头,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你想试试吗?”

吴德海的身体筛糠般地抖动起来,他仿佛已经感觉到了那冰冷的刀锋在自己身上游走,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痛苦的尖叫。

“我说!我说!我说啊!”

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吴德海,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是……是青州府的张别驾!张文远!张大人!”

他像是要把肺里的空气都吼出来,“每次分赃的大头,都要送到青州府张别驾的府上!是他……是他把我提拔到这个位置上来的!他说清河县位置偏僻,商路又多,是块肥肉,让我……让我放手去干,只要孝敬足够,出了事他会保我!”

青州别驾,张文远!

郑闲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别驾,从四品下的高官,一州的佐官,地位仅次于刺史,权力极大。怪不得一个七品县令敢如此胆大包天,背后竟然有这样一尊大佛。

这盘棋,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张文远……”

郑闲咀嚼着这个名字,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很好,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他将手中的裁纸刀“当”的一声插在了书案的木头里,刀柄兀自颤动不休。

吴德海被这一下吓得又是一哆嗦,整个人瘫在地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最后一件,”郑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神只审判着卑微的蝼蚁,“把你刚才说的所有话,一字不漏地写下来。包括你和张文远之间的所有勾当,每一笔钱的去向。写清楚了,画押按印。”

郑大立刻上前,从书案上取来笔墨纸砚,粗暴地扔在吴德海面前。

吴德海哪里敢反抗,挣扎着爬起来,趴在地上,颤抖着手开始书写自己的罪状。

他的字迹歪歪扭扭,被冷汗和泪水浸染得一片模糊,但他不敢停,拼了命地回忆着,将一桩桩一件件的罪恶,化作了白纸上的黑字。

整个后堂,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吴德海粗重压抑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写完了最后一行字,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那份供状,是他这半生罪孽的铁证。

郑二上前收起供状,仔细吹干墨迹后,恭敬地呈给了郑闲。

郑闲看也没看,只是将其与那些账册放在了一起。

他转过身,看着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吴德海,淡淡地开口:“你放心,我说过会留你一个全尸,就一定会留。”

吴德海的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微弱的希冀。

郑闲对着门口的郑大吩咐道:“给他一个痛快。处理干净点,就说是畏罪自杀。”

“是,郎君。”

郑大面无表情地应道,随即像拎小鸡一样,将已经彻底失魂落魄的吴德海拖了出去。

很快,隔壁的偏房里传来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响,然后便再无声息。

郑闲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带着泥土芬芳的夜风吹了进来,冲淡了屋内的血腥与腐臭。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眼神深邃。

一个县令倒下了,但背后那张更大的网才刚刚露出一角。

青州别驾张文远……这只是冰山的一角,还是整座冰山?

无所谓了。

郑闲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从这大唐的官场上,连根拔起!

清河县的天,该换了。

而青州的天,似乎……也快了。

天色蒙蒙亮起,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着清河县城,像是为昨夜的血腥与罪恶披上了一层遮羞的白纱。

县衙后堂,郑闲一夜未眠,但他精神矍铄,双目亮得惊人。

他面前的书案上,那份吴德海画押的供状和厚厚一摞账册整齐地摆放着,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安静地蛰伏着。

“郎君,都处理妥当了。”

郑大从门外走进来,身上带着一丝清晨的寒气,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吊在偏房的房梁上,椅子也踢倒了。仵作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会出具畏罪自尽的文书。衙门里几个嘴碎的,也都‘聊’过了,保证不会有半句闲话传出去。”

郑闲满意地点了点头。郑大办事,他向来放心。

“县衙里的其他官吏呢?有什么动静?”

郑闲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

“天还没亮,县丞和主簿就都来了,现在正在前衙坐着,屁股都不敢挪一下。县尉带着人把守着衙门各处要道,说是维持秩序,我看他那张脸,白得跟纸一样。”

郑二从另一侧进来,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一个县令“畏罪自杀”,这在任何地方都是足以掀起一场官场地震的大事。

县里的二把手、三把手,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很好。”郑闲将茶杯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让他们再多坐一会儿,多等等,人等得久了,心里的防线就容易垮。”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走吧,去会会我们清河县的父母官们。”

郑闲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也该让他们知道,这清河县的天,到底是谁的天了。

……

清河县衙,前堂。

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年近五旬的县丞刘庸和三十多岁的主簿孙琦,相对而坐,两人面前的茶水换了一遍又一遍,却谁都没有动过一口。

汗水已经浸湿了他们的官服后背,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

县尉王莽则像一尊门神,按着腰刀站在门口,目光游移,神色紧张。他手下的衙役们更是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吴德海死了!

就吊死在后衙的偏房里!

这个消息像一颗惊雷,在天亮之前炸响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耳边。

他们第一时间赶来,却被郑家的家丁客气又强硬地拦在了前堂,只说“我家郎君正在处理要事,请诸位大人稍候”。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

等待,是世间最磨人的酷刑。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无形中放大他们内心的恐惧。

吴德海是怎么死的?

真的是自杀吗?

那个煞星般的郑家郎君,到底想干什么?

他手里究竟掌握了什么?

他们和吴德海或多或少都有些牵连,平日里孝敬不断,也帮着处理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如今吴德海倒了,他们会不会是下一个?

就在刘庸和孙琦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堂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两人浑身一激灵,猛地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只见郑闲在一众精悍家丁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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