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回到办公室，将帆布包搁在办公桌上，拉链没完全合上，露出里面那份刚打印完的“智仓一号”推广方案。他没看手机，而是先伸手点了下桌面充电座，屏幕亮起，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新任务标记闪烁着蓝光：【建立首个跨境农产品直供通道】。
他这才拿起手机，解锁，点开那条未读通知——正是系统推送的主线任务更新。任务详情页底部写着奖励预览：“东南亚物流网络接入权限”。他盯着看了两秒，嘴角动了动，没笑，但眼神亮了。
“技术落地了，下一步，得把东西卖出去。”
他打开内部数据平台，调出A-7仓最近一周的玉米出库记录，又切换到缅北合作方共享的种植面积与产量预测模型。两个数据流在屏幕上并列滚动，他手指划动，拉出一张趋势对比图。三个月后，缅北产区将迎来首轮丰收，预计富余产能超过八万吨。而国内部分区域饲料企业正面临原料紧张。
“不是能不能做，是必须现在就开始。”
他拨通行政专线：“召集法务、物流、财务，下午三点，视频会议室，议题：中缅农产品直通方案。我要看到冷链路线、清关节点、结算周期，三天内出初稿。”
电话挂断，他起身走到白板前，拿笔写下三个词：贸易、生态、合规。
下午两点五十八分，视频会议准时接入。缅北科研团队的几位负责人出现在屏幕左侧，背景是他们实验室的玻璃墙，上面贴着手写的温湿度记录表。林峰这边，投影幕布上已经铺开一张跨境动线图，从缅北农田到边境口岸，再到国内分销中心，红蓝双线标注着运输与检验流程。
“我们今天谈两件事。”林峰站在镜头前，声音平稳，“第一，启动玉米、木薯等主粮作物的跨境直供试点；第二，新增农业生态保护合作方向，包括水土治理和可持续种植技术共享。”
对面传来轻微骚动。一名研究员皱眉：“林总，技术合作我们很欢迎，但贸易……这不是我们的强项。而且生态保护需要投入设备和人力，短期看不到回报。”
林峰没反驳，而是调出一份热力图，投到共享屏上。画面显示的是缅北某流域过去十年的地表变化，颜色由绿转黄再变红，水土流失区域与粮食减产地块高度重叠。
“这是系统生成的数据模型。”他说，“过去五年，这个区域的耕地有机质含量下降了31%，侵蚀沟每年扩展0.8米。如果不干预，三年后，你们三分之一的高产田会变成荒地。”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提个方案——中方提供治理技术包，包括生物固土、节水灌溉和轮作模型；缅方划出五千亩作为试点。未来三年，这片地增产的部分，我们按三七分成。你们拿大头。”
会议室安静了几秒。
对方首席科学家低头翻了翻笔记，抬头问：“如果没增产呢？”
“那我们亏。”林峰答得干脆，“技术和人力成本我们承担。但数据不会骗人，只要执行到位，增产概率超过82%。”
对方交换了几句缅语，最终点头：“可以试。”
林峰点头，转向法务团队：“准备协议文本，分成技术共享附件、生态试点协议、贸易通道备忘录三大模块分开签署。前两个本周内定稿，贸易通道备忘录先列框架，设置‘自动生效’条款。”
法务主管立刻记下要点。
散会后，林峰回到工位，系统提示音响起。他划出500点影响力值，兑换【跨境农业政策合规指南】。页面加载完成，一份结构清晰的比对报告弹出，重点标红了中缅在植物检疫标准、运输保险责任划分上的六项差异。
“果然卡在清关。”
他把报告转发给专项小组，附言：“优先解决检疫互认问题，参考两国已签署的农产品备忘录第三条，找对口部门沟通。保险条款按‘货交第一承运人’原则拟定，责任切割要明确。”
晚上八点，团队提交了第一版《中缅农产品直通方案》。林峰逐页看完，在“冷链运输”部分批注：“边境查验时间平均1.8小时，必须预留缓冲窗口，所有车辆加装临时温控装置。”又在“结算机制”一页写下：“采用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统，首单结算可参考水产贸易已有的结算通道，降低开户成本。”
他合上笔记本，正要起身，手机震动。
是缅北合作方发来的消息：“长老会同意生态试点，但要求仪式上使用传统红印文书，且需双方长者见证。”
林峰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十七分。他没回消息，而是打开文件夹，翻出上次数据交接时用的授权函模板，把标题改成《中缅农业生态保护合作意向书》，底部留出红印盖章区。
他顺手把帆布包拎起来，拉链拉开一条缝，把打印好的文件塞进去。纸张边缘蹭过包内壁，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第二天上午十点，专项小组汇报进展。物流组确认了三条备用运输路线，其中一条绕行山道虽多耗四十分钟，但能避开雨季塌方高发区。法务组也传来好消息：通过地方农业厅协调，检疫标准差异可通过“附录补充说明”方式暂时规避。
“贸易通道的框架协议可以签了。”法务主管说。
林峰点头：“签。但附件里写清楚，正式运营前提条件有三个——完成首批货物检疫备案、建立双向溯源系统、支付通道测试成功。缺一不可。”
“明白。”
中午十二点，视频会议再次召开。双方代表在线签署技术共享与生态试点协议。林峰这边由他本人电子签章，缅方则由首席科学家在红印文书上签字后拍照上传。系统自动生成存证记录，时间戳定格在12:17。
签字仪式结束，对方代表忽然说：“林总，有个问题。”
林峰看着屏幕：“你说。”
“如果我们这边派出的生态治理人员，能去你们的智能粮仓学习管理经验吗？不是现在，是明年试点收获后。”
林峰没立刻回答。他低头看了眼放在桌角的帆布包，拉链半开，露出里面那份“智仓一号”推广方案的封面。
他抬起头，笑了下：“可以。但得考试。”
“考试？”
“对。考过了，来学；考不过，先培训。”林峰说着，打开平板，新建一个文档，标题写上：“中缅农业技术交流培训考核大纲（草案）”。
他敲下第一行内容：“第一项，手工登记本与实时系统数据误差超过5%，即为不合格。”
说完，他合上平板，站起身，把帆布包甩上肩。
“告诉他们，别怕考试。我们这儿，不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