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清在一旁安慰道,“人没走多久,说不准很快就能追回来。”
“嗯,但愿如此。”
当初她留殷素问当‘吉祥物’时,就是看她性格单纯又独自一人,身边没有那个满是心眼的男主乌晏烬,这才放心让她住在行宫。
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
宫女那边去打听很快回来了。
说是殷素问平日里很少出门,所以行宫里没人特意注意到她,也没人看到她和谁说了话。
恰在此时,谢蕴之又来求见她了。
魏桑榆暗自盘算着行宫里住的人,突然被打断有些烦躁,
“他有说什么事吗?”
“回公主的话,谢公子并没有说。”
魏桑榆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屏风那处后她开口问道,“谢蕴之,你找本公主所为何事?”
“公主,草民闻言您已经宠幸沈太医半月,想必沈太医深得您的喜欢?”
“是。”
听着屏风内传出来的确定声音,谢蕴之下意识松了口气。
“既如此,草民在此祝您和沈太医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好,本公主知道了。”
谢蕴之紧接着又说道,“公主的驸马之人已经另有人选,还请您放了草民和那姑娘离去,在此,草民对公主千恩万谢!”
“日后若是公主有用得上草民的地方,草民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听到这里,魏桑榆忍不住冷笑一声,“谢蕴之,你说什么鬼话呢?”
不等谢蕴之问出口,魏桑榆声音提高几个分贝,“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做驸马了?”
“可是您和沈太医……”
“沈卿是本公主的入幕之宾,你是本公主的驸马,这有问题吗?”
谢蕴之闻言不可置信,明明有些生气,语气却始终隐忍如常,
“公主,您怎能如此?”
“呵!谢蕴之,本公主这些日子太给你脸了是吧?”
魏桑榆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本公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只要你一个男人,只要是本公主看上的,还没有得不到的!”
“……公主怎能如此羞辱草民?”
“羞辱?随你怎么想!你若不从,本公主就算是强行抢,也要把你抢入洞房。”
“草民不是公主的良配,请恕草民实难从命!”
“是与不是本公主说了算,你要实在想不明白,就跪在此地好好的想。”
魏桑榆袖子一挥,“敢顶撞本公主,谁给你的胆子!”
殿内,沈怀清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在魏桑榆回来之时,他连忙起身道歉,
“公主,都是微臣的错,若是这些日子搬去别苑居住,也不至于让您和谢公子之间产生这么多误会。”
魏桑榆轻拍了下他的手背,“不关你的事,这件事他迟早要知道。”
沈怀清微微颔首。
能成为公主的驸马真是天大的运气,他都快羡慕死了,要不是他不适合当驸马,指定是要争上一争的。
“沈卿,过来伺候本公主更衣!”
沈怀清回过神,“微臣马上来。”
殿外,谢蕴之感觉天塌了。
他怎么就遇上九公主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女子?
难怪她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心仪之人。
深吸一口气后,谢蕴之扬了下衣摆,直直的跪在外殿之中。
金羽川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他孤身一人回来的。
魏桑榆不用问也猜到了大致结果。
“主人,我一路追踪水路而去,可惜还是没看到圣女的半分踪影。”
“或许,圣女没有走水路?”
这个时候再怎么派人追都于事无补了。
魏桑榆揉着太阳穴,“算了,等这边的事情忙好,争取早日回京就是。”
不再纠结这件事。
反正殷素问去了京城,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见到皇帝老儿的,等觐见流程走完,她的船也差不多到京城。
她又望向金羽川,“你之前说过,抓庸太子那晚,鱼水镇还有漏网之鱼?”
“是的主人,当时我听到他们说好像在等什么少主?最后人没等来,所以就先抓了那个老的。”
魏桑榆沉吟片刻,“那个叶凌身份蹊跷,本公主之前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若殷素问今日碰到的人真是叶凌,这样一来,那庸太子的藏身地可能已经暴露。”
说到此处,魏桑榆眸光一凝,“川川,你去鼓楼那边看着点,一旦发现可疑人员靠近格杀勿论!”
金羽川再一次退下。
行宫里有逃生密道,之前她故意把庸太子往行宫里带,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实际在人进来后没多久,她就通过密道把人送到出口处的鼓楼。
鼓楼在行宫百米外。
那里有乔装后的侍卫轮流看守。
魏桑榆转身跟沈怀清说道,“明日你去一趟浮萍村,看下进展,催他们快点把东西运来。”
“好,微臣一早就去。”
“另外把周胜男带来见本公主。”
此女聪明有胆识,还会些拳脚功夫,最主要的是她会种地。
民以食为天。
只要魏桑榆再指点一番,或许周胜男会在未来提高农业产量这一块,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在魏桑榆闭目养神时,沈怀清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公主,谢公子还在外殿跪着呢!”
“……”
她一晚上忙着想其他事,竟然把谢蕴之给忘了。
都跪了那么久了,也没听谢蕴之吭一声。
“春萝,今晚让谢公子先回去!”
魏桑榆又补充一句,“再派人把叶公子叫来侍寝。”
“是,公主。”
谢蕴之缓缓起身。
他膝盖早已跪得麻木不仁,此刻就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费劲。
春萝见状,礼貌开口询问,“谢公子,要派人送您回去吗?”
谢蕴之面色隐忍,只摆摆手,“多谢!不必了。”
外面寂静无声,一片沉寂的黑。
他暗自咬着牙,试着走两步后,扶着腿一瘸一拐的踏出门槛离开。
行至院内,他回头看着漪澜苑的金字牌匾,心中酸涩不已。
公主的做法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是他太浅薄了,当他以为公主会移情别恋时,便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公主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男人,所谓的情爱真心,在她那里变得尤为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把自己最好的朋友,送到她跟前玩弄。
谢蕴之离开后,没有回自己住的别苑,而是去了慕寒骁那里。
见到他来,慕寒骁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将他请进屋里。
“老谢,这么晚了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