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帝看着女儿一脸轻松快意的模样,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这舒适悠闲的日子,什么时候也轮到他?
天不亮就要起来上朝,回到御书房每天是批不完的奏折,稍微懈怠点睡个懒觉还要被言官各种唠叨。
“行宫在江南一带,还要坐船走水路,就不能去近一点的五台山玩?”
行船走水路快的话大概半个月就能到江南,来回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皇后根本不知道她去这么远的地方,不然也不会答应得那么爽快了。
再说,她是傻了才往太后跟前凑?
“儿臣这是去放松的,要是扰了皇祖母清修可就罪过了……
儿臣思来想去,坐船也挺有意思的,还是去行宫吧!”
魏昭帝这下是真没辙了。
他摸了摸胡子,重新想了下江南行宫离得比较近的封地,以免太远了她跑来跑去也折腾人。
原本他打算把西陵那边划一块封地给她,现在看来西陵地方不顺路。
江南的临阳郡倒是不错,地方富庶又是丝绸茶叶的盛产地。
瞥了一眼魏桑榆,魏昭帝动作流畅的拿出一卷空白圣旨。
“朕把临阳郡赐给你做封地,食邑五千户,去看完了早点回来,要是两个月内朕看不到你人,就收回这份特权!”
哦莫!
临阳郡?好地方啊!
她记得谢蕴之的外祖家,好像就是在临阳郡。
按照魏昭帝以往的性子,就算是皇子都舍不得给这么好的地方,现在对她倒是真大方了!
而且食邑五千户……
啧啧啧,皇帝老儿这是大手笔啊!
她这些日子起早贪黑,总算没白干!
魏桑榆眉眼笑的弯弯的,“儿臣谢父皇恩赏!争取早去早回,到时候要是寻着稀世珍宝什么的,定带回来敬献给父皇!”
魏昭帝哼了一声,心里又气又好笑,“还给朕献宝?别到时候把自己弄丢在江南。”
魏桑榆懒得再跟皇帝贫嘴,话锋一转,
“儿臣此次出行,还想跟父皇要一个随行太医,不然到了地方万一病了,一时找不到医术高明的大夫多影响散心。”
“这个是自然,你自己去太医院,挑个医术好的太医随你前往吧!”
这可是皇帝老儿说的,那她就不客气了,把那个医术最好的带走!
魏桑榆唇角勾起。
要是沈怀清那小子知道出去玩,不止两天一夜,会不会高兴的晕过去?
做她的男人不仅可以带薪休假,还能用工费游山玩水,这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没办法,谁叫沈怀清是最乖的一个呢!
魏桑榆一高兴,又多帮魏昭帝处理了些琐事,还陪皇帝老儿用了些下午茶,才离开御书房。
一时间竟忘了跟摄政王的约定。
拿着圣旨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
魏桑榆无奈的拍了下额头,“看来要放某人鸽子了!”
明日一早裴垣卿就要出发了,所以等下她就算要出宫,也是去找裴垣卿。
等事情结束,差不多又到了宫门下钥时间。
“春萝,叫人去给玉枝送信,后日带她一起下江南暂避风头。”
太后那个老妖婆可不好糊弄,她得先把金玉枝带离京城。
等事情过去差不多了再回来,除了这个理由,带上金玉枝的话金羽川也会跟着去。
那家伙现在故意不出现,指不定在哪里躲着偷看她呢!
眼下朝堂上好几个官位空出来,只要夜璟宸不主动提拔人上来,萧家那边肯定不会放过这些个肥差,眼巴巴的把自己人往上推。
魏桑榆故意留着空,就是希望他们一头钻进去,等太后大发雷霆的时候殃及的也不是她的人。
程成这个工部尚书只是暂代,又带着任务出去修堤坝了,朝堂这阵风根本波及不到他。
宫外——
悦宾楼人来人往,楼层越高消费越高,一共七层,可以将大半个京城的风景都收入眼底。
今夜的顶楼已经被人提前花重金包场了。
裴垣卿站在红木栏杆处,望着楼下的万家灯火,静静地等待着魏桑榆的到来。
里面包厢的桌面上,摆放着特色的各种美味佳肴,菜品十分丰盛。
也不知道公主喜欢吃什么?
但这里是全京城最好的酒楼,他把各种菜都点一遍总没错。
明日就要出发了,一想到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公主,他就有些心烦意乱。
“咚咚咚!”
身后的雕花木门突然被敲响,仿佛敲响的不是门,而是他的那颗心。
裴垣卿面色欣喜,连忙转身大步走到门后,他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内心的激动佯装平静。
开门的瞬间,果然看到公主戴着帷帽出现在门口。
他连忙躬身,将人迎了进去。
带路的小二退下,春萝则关上房间门守在门口,把独处的二人空间留给两人。
“属下不知公主口味,所以招牌菜都点了一遍,若是招待不周还请公主见谅。”
魏桑榆拿下帷帽顺手放在一旁的矮柜上,目光扫过满桌丰盛的菜肴,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挺好的,裴将军破费了!”
虽然她晚上吃不了多少,这些菜怕是要浪费了,但对方心意难得,她才不会拒绝自家男人对她的好。
裴垣卿想要将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她欣然接受就是。
裴垣卿替她斟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的桌上,“公主肯赏脸来此,是属下的荣幸。”
魏桑榆坐在柔软的即榻上,眼看着他落座到她对面,她端着酒杯的动作微微顿了下,睫毛微眨,
“裴将军是不是只有关了灯,才不会这般客气?”
她眸中含笑,灵动的瞳孔微微发亮,像是生了勾子那般无声地往他心里钻。
裴垣卿呼吸一滞,心跳都慢了半拍。
“过来,再不与你亲近些,怕是要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
听到魏桑榆甜美的嗓音,裴垣卿再也压抑不住的自己,鬼使神差的过去,
“公主,得罪了。”
话落,他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
伸手搂着她的腰肢,裴垣卿还没喝酒就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公主,您这样,让属下很难把持住!”
男子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某种悸动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