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她名声已经传开了,谁都怕惹上她。
那被指中的两名侍卫吓得浑身一抖,身下某处开始幻痛。
别的公主或许真是随便吓唬一下,但魏桑榆是什么人,那可是能把人放油锅里炸的恶毒疯子,他们相信她做得出来这种事。
“公主饶命!我说,我说……”
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余人也开始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魏桑榆了解了事情真相后,怒不可遏。
侍卫处这些人都是会看脸色行事的,得知裴垣卿得罪了武安侯,便纷纷上来踩一脚。
原因没有其他,就是觉得裴垣卿立功当过将军,后来被贬黜他们觉得裴垣卿也没什么了不起,觉得踩上一脚自己就比其他人高贵了。
更是想用这种方式讨好王统领和武安侯。
他们处处排挤裴垣卿,更是给他脸色看逼裴垣卿犯错,可偏偏对方是个能忍的,愣是规规矩矩当值,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欺负过裴垣卿的自行打自己二十个嘴巴,否则本公主查出来后,定不轻饶!”
“啪——”
“啪——”
“……”
很快,这条巷子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巴掌声。
没人敢抱着侥幸心理,自己打了嘴巴就算过去了,要是被公主查出来就不是二十个巴掌的事了。
只有少数两三个人没有扇自己巴掌,看得出来,不说与裴垣卿关系多好,但至少没有欺负过裴垣卿。
“王海这人如何?想必你们一清二楚,那么……”
魏桑榆走到那三人面前,“谁敢出面指认揭发王海,本公主便想办法让他替了王海的位置!”
“新的侍卫统领……就在你们三人当中。”
她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的头顶,“这样的机会仅此一次,能不能把握住全看尔等胆量!”
其中一人微微抬头,“那王统领……”
“本公主要谁死……还没有死不成的!只是早晚罢了。”
富贵和风险往往都是成正比的,这样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
何况王海在位期间人品并不好,不捧着他臭脚或者逢年过节不送礼的人,经常被他安排干一些脏活累活。
徐纯因为上个月王海父亲大寿,忘了去送礼,便被安排到冷宫那种地方巡逻,时不时的还要打压他一番。
他实在受够了,要不是家中不允许他辞去侍卫一职,他真想辞了这活计另谋生路。
“我徐纯,愿意揭发王海!”
魏桑榆盯着那叫徐纯的高颧骨男子,“很好,那就把你知道的事,事无巨细的说给本公主听。”
随着外面徐纯的汇报,里屋的素心已经搜到了那壶酒拿了出来。
“公主,酒被他放在墙上的一处暗格里了,奴婢看了,里面下了十足十的蒙汗药。”
魏桑榆冷冷道,“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只等春萝那边回来。另外,派人去王海家里把人全部控制起来,搜出王海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账簿!”
说完她看向素心,“至于他的家人,找个刑讯审问厉害的去威逼利诱一番,能吐出多少东西算多少,但表面上不能看到伤……可明白?”
素心微微点头,这方面她自然可以安排人去办妥。
“公主放心,奴婢这就派人前去。”
既然要动手,魏桑榆便不会给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先斩后奏又如何?
她才不会傻傻的等人良心发现,把证据送她手上,当然是威逼利诱来的更快!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长长的宫巷里。
王海和其他两名下属正红光满面的往回走着。
“统领,刚刚圣上还说要褒奖你,相信封赏的圣旨不日便下,到时候您吃肉可别忘了给小弟们一口汤喝啊!”
王海精神抖擞的笑说道,“那是自然,裴家被判流放,这次你们俩的供词很重要,今晚回去我请你们去凝香楼喝酒。”
“这感情好!我已经很久没去找小娘子解闷了。”
“哈哈,瞧你那德行,当心你家母老虎吃醋!”
“去去去!哪壶不开提哪壶。”
几人正走着,巷子走到一半时,就撞上了魏桑榆的队伍。
魏桑榆就是故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堵人的。
她坐在辇轿上,被一行人高高抬起,四周跟着走的宫女侍卫若干,尽显尊贵荣华。
能有此规模又如此张扬的必定不是小人物,就连以前丽贵妃出行也没这么大的架势。
他们不敢抬头细看生怕被降罪,只能退居一旁单膝跪地,等待着队伍路过再起身。
哪成想那撵轿就正当停在他们跟前,不再往前走动。
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中间的王海下意思压低了脑袋,不敢轻易言语。
“哪位是王统领?”
好听的女声响起,王海如实伏低回答,“属下正是!”
魏桑榆锁定那中间之人,幽幽开口,“恭喜你啊王统领,听说你今日在朝堂上立了大功了!”
王海下意思松了口气,对方含笑的嗓音听着像是对他的赏识,“能为皇上分忧是属下的荣幸,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他不仅得到皇上的嘉奖和赏赐,还帮武安侯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眼下裴垣卿一家已经被皇上下令关进天牢,过两日全家便流放到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
想必晚上回去时,武安侯的谢礼已经送到他家里了,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父皇能有你等能人效忠,还真是大晟之幸啊!本公主是不是也该赏赐你些什么?”
这么大阵仗又自称公主的,想必除了那位九公主外,没有哪个公主敢如此张扬了吧?
反应过来的王海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还是很会自谦一番,“多谢九公主!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属下哪能要您赏赐!”
魏桑榆慵懒的斜靠在辇上,撑着下巴,
“要的!你们几个且随本公主到永华宫,本公主赏个大的宝物给你们。”
一听有宝物赏赐,王海眼珠子都泛着贪婪的金光,与其他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大家都挺兴奋的,已经全然忘了九公主认识裴垣卿的事。
再说那事或许只是九公主随口打趣的话,当不得真的。
“却之不恭,那属下先谢过公主了。”
魏桑榆唇角扬了扬,“等领了赏赐再谢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