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九公主能来是臣妇的荣幸!”
说完丞相夫人又继续说道,“宴席还有半个时辰开席,九公主一路劳累,还请先进内厅歇息片刻!用些茶点。”
魏桑榆眉眼笑的弯弯,“的确累了,那本公主就随着夫人去用一些吧!”
魏皎月见状咬牙切齿,她就说嘛,魏桑榆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她们眼里,哪里还有她这个八公主的存在。
如今魏皎月见到魏桑榆心里就发怵,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她盘算着前院那边,夜知临也来了,她得找个机会去见见夜知临。
刚进内厅,其他几个贵夫人就对魏桑榆各种恭维。
虽然丞相夫人是主家,但高位主家的位置她依旧不敢坐,让给魏桑榆坐。
而她自己则坐到旁边偏低一点的位置。
“九公主尝尝,这茶叶虽然赶不上您宫里的,但茶香浓郁质量上乘的极品雪顶含翠,不可多得啊!”
魏桑榆闻了闻茶杯里的香味。
她细细的品尝了一口,笑眯眯的夸赞道,
“好茶啊!这茶丞相夫人在哪儿买的?”
丞相夫人微笑着回答,“都是臣妇的儿子,托人去外面采买的,公主要是喜欢,回宫的时候臣妇送您一些?”
“好啊!这么好的茶,本公主也只有在父皇那里喝过两回呢!”
“啧啧啧,没想到丞相府出手如此阔绰,竟用来大肆招待宾客,本公主记得没错的话这蒙顶山茶应该是贡品吧?”
丞相夫人闻言面色大变。
其余喝茶的人闻言也紧张了起来,面面相觑,端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姜敏华用上好的茶招待公主和贵妇们,一来是为了面子显摆,二来也不会让两位公主觉得丞相府怠慢。
压根没想到这是贡品茶,这不是谢蕴之弄来的极品雪顶含翠吗?
她眼珠子乱转,脑子里快速的想着办法推脱。
眼看魏桑榆还在拿着茶杯把玩,丞相夫人立即低头解释道,
“公主,这个…都是臣妇那不懂事的长子弄来的!”
“长子?”
魏桑榆眼里闪过一抹兴味,故意问道,“是刚刚本公主见到的那个吗?”
“不是的公主,长子叫谢蕴之,他今日因为身体不适,这才没出来见客!”
“噢?”
魏桑榆咀嚼着他的名字,“谢蕴之?”
突然想起言蕴不也有个蕴字吗?
所以……
呵呵!真有意思啊!
“夫人!这事也太巧了吧?”
丞相夫人没有明白她说的话,“公主的意思……?”
魏桑榆冷笑一声,“早不生病晚不生病!你是想包庇长子吗?还是说…欲盖弥彰,随便拉长子当替罪羊?”
不顾其他夫人们在场,魏桑榆直接继续给丞相夫人下脸子。
“不是的公主!真的是那孽障弄回来的,他还跟臣妇说是特意孝敬,拿来招待客人最好不过!”
“臣妇也是一时不察,才着了他的道!”
魏桑榆轻笑一声,转动着茶杯。
她越发觉得此事有趣。
还以为温柔到极致的人不会反抗。
没想到这奸商还不知道她身份呢,就用这茶叶利用她对付继母?
他是算准了她下了拜帖今日会来,来了之后一定会品尝到这蒙顶山茶。
还真是小瞧了他!
“夫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你长子为何要陷害你?”
“这……”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下丞相夫人明显有些难堪了。
见她不好说,魏桑榆继续逼迫,
“此茶叶若是父皇赏赐倒也罢了,丞相府里私自使用招待宾客,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丞相大人这是在挑衅父皇的天威吗?”
“公主!”
丞相夫人大惊失色,“我家老爷对圣上只有敬畏之心,绝对没有挑衅的意思!这真的是误会!”
这事其实可大可小,要是真的扣上这顶帽子,还不知道要生多少是非?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作为当家主母,给足了九公主颜面,凡事顺着对方了,没想到九公主一点情面都不给。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说误会?看来,本公主得回去亲自回禀父皇了!”
魏桑榆起身欲要走。
丞相夫人悬着的心突然拔高,她下意识从位置上起身,也只能不顾身份的挡在魏桑榆身前。
“公主!此事您真的冤枉臣妇了!”
她也顾不得太多,“臣妇都说,就怕公主听了,脏了您的耳朵!”
魏桑榆这才重新坐下,语气有些慵懒,“那夫人说说看,本公主倒要听听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丞相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再次坐回位置上。
其他几个夫人见状,也不好再留在此处,起身鞠个躬就退了下去。
丞相夫人脸回正,叹息一声,“其实这谢蕴之并非臣妇亲生的,他母亲乃是商贾之女。”
“早年间她看老爷中举,想要摆脱商贾家的身份攀高枝,这才死乞白赖的跟在老爷身边服侍,后来生下谢蕴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撒手人寰了。”
“臣妇和老爷成亲后,也是看这孩子没有娘亲可怜,这才把他带在身边收养,臣妇一直把他当做亲生的孩子,哪知……?”
说着话,丞相夫人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他就是个白眼狼啊!平日里学业不好也就算了,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如今竟然弄了贡茶回来当做普通茶,这个黑心肝的,这是要害死全家啊!早知道他是这样的孩子,当初臣妇就不该管他!”
见魏桑榆没什么表情,丞相夫人继续说道,“如今这事既然已经发生,臣妇也没有要推脱的意思,九公主看看,能否要罚就罚这个黑心肝的!”
“这事真跟其他人没关系啊!”
魏桑榆笑了,“这事怕是不能善了!要是被父皇知道,只怕整个丞相府都不好交代!”
“不过夫人也说了是长子陷害,不如把他交到本公主手里,若真是他弄来的……
那十八般酷刑上上去,本公主借机好好折磨他让他交代,最好弄残了,给夫人出出气?”
“……”
丞相夫人当然知道魏桑榆的手段,那些个残忍恶毒的法子,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并不是心疼谢蕴之,只是这样一来,人残废了还怎么给谢府赚钱?
“怎么?夫人舍不得?”
她叹气一声,“那本公主只好如实回禀父皇,让父皇派人来查明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