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杀到他们不敢再生异心。”
叶雪从不介意成为那个独断专行的恶人。
“好。”凕夜的声音带了浅浅笑意。她的想法和他莫名的契合。
“既然你已决定，那便去做。”无论何时，他都会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
他们是宿主与系统，更是这世间最紧密的合作伙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得到凕夜的支持，叶雪心中踏实了许多。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需要被认同的孩子。
接下来，她将《正一道诀》仔细抄录下来，带着它去找到二爷爷叶问天。
叶问天难得有片刻闲暇，见到叶雪来访，自然十分欢喜。
人一旦到了某些年纪，就越是欢喜看到这些小辈。
“感觉现在的职位怎么样？最近还习惯吗？”叶问天关切地问道。
听闻叶雪近日的种种作为，他眼中流露出欣赏。
如今这个时代的天骄们，未曾经历过太多磨难，骨子里难免带着天真与傲慢。叶雪能压制住他们，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还好。”叶雪答道。
其实比起任东流这样的问题学生，她带的同学真的堪称是乖宝宝。
至少不会怼不赢，还打不到，隔壁的乔石导师就天天被气得跳脚。任东流的绝对领域太犯规了。
再加上个一根筋的郝强。
还有个喜欢玩套路的武栎。
不爱说话，实力强的可怕的阿楠。
开团秒跟的一众二班学生。
乔石导师如今每天都处于是水深火热之中，需要泡枸杞菊花茶来下下火气。
嘶～
只是想一下，叶雪就连连摆脑壳。
还好，还好，她没遇到像是任东流不听话，还极其具有影响力学生。
而且还有一个意外之喜——白梦婉。
从白梦婉的心声中，叶雪得以窥见许多前世的轨迹。
这些信息具有极高的运作价值，比如可以提前预防某些注定发生的灾难。
白梦婉的预言能力也极为实用，更重要的是，叶雪能直接听到心声，确保她不会隐瞒或谎报预言。
当然，这些叶雪不打算告诉叶问天。
她已经开始不再那么信任他了。
二爷爷心中装的是整个大夏，并非他不好，而是他太过顾全大局，有时会为了整体利益而做出取舍。
叶雪虽不认同他的某些做法，却也无法指责对错。
他们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自然不同。
叶雪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道路是否正确，但即便重来一次，她依然会坚持自己心中的路。
她的心很小：首先是在意的人，其次是大夏，最后才是灵武大陆。
而叶问天他们不同，他们优先考虑的是大夏，然后是灵武大陆，最后才是家人和朋友。
为了大夏，他可以做任何取舍与牺牲。
能说他错了吗？他连自己都可以牺牲，为的，也从来不是他自己。
要怪只能怪，这个世界千疮百孔。
要怪，只能怪魔族的入侵将正常人逼到绝境，在疯狂与绝境中做出违背本心的选择。
那些站在权力顶端的人，在落笔签下牺牲令的瞬间，何尝不是心如刀绞？
可他们甚至不能将这份痛苦诉诸于口，只能默默背负千古骂名，被世人扣上“假慈悲伪善”和“冷血”的帽子。
他们活在无尽的自责与煎熬中，咬碎了牙混着血往肚里咽，不敢流露半分脆弱，唯恐会被敌人窥见软肋。
叶雪在心中轻叹，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二爷爷，您对修真体系有没有了解？”
这片大陆上并没有关于修真者的传说或文艺作品。
叶雪猜想，她原属位面之所以流传这些，或许是因为这些体系曾真实存在过，只是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隐没。
“我偶然间发现了一种功法，名为《正一道诀》，可以帮助普通人聚集天地灵气进行修炼……”叶雪缓缓道来。
叶问天从最初的疑惑，转为认真倾听，最后面露惊讶。
“我已经亲自尝试过，目前修炼已初见成效。”说着，叶雪抬起手掌，一股柔和而纯净的白色灵力在掌心流转。
这正是她修炼的道运之力。
叶问天猛地站起身，目光仿佛是黏在了叶雪掌心那流转的白色灵力上。
作为神级强者，他自然能感知到这能量绝非异能所化，其中蕴含着某种更神秘、更强大的力量波动。
最是让他心惊的是，即便以他神级的修为，竟也从这缕灵力中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
“这《正一道诀》……普通人也能修炼？修炼需要什么条件？”
“需要身具灵根资质。虽然我现在没有检测灵根的方法，但建议先推广出去。普通人若是没有灵根，是根本感受不到天地灵气的。”
叶雪说出了自己和凕夜商量之后的建议。
“这个想法很好。让那些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人尝试一下，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只是若是大规模的传播出去……”叶问天欲言又止。
“二爷爷是担心会被魔族学了去？”
“嗯。”叶问天颔首。
“功法一旦传播开来，难免会流入某些不可控的人手中。保不准，他们就会再一次出卖自己的同胞……”
毕竟这种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们修炼不了。”叶雪笃定道。
“这部功法天生与魔气相克。强行修炼对他们有害无益。”
若是深渊魔界的人不怕死，叶雪倒很乐意看他们自取灭亡。
当然，这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
深渊那些家伙有时候憨了一点，却也不全是真的傻子。
“既然如此，我就没有顾虑了。小雪……”叶问天忽然郑重道，“我代表大夏谢谢你。”
这声道谢让叶雪有些受宠若惊。
叶问天是她的长辈，身为大夏子民，为祖国尽力本是分内之事。
“二爷爷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这片土地养育了她，她自然甘愿为之付出回报。
只是她的付出也有个前提的。
要在能力范围内，且不能以牺牲珍视之人为代价。
她不敢想象，若有朝一日回头看，却猛然发现自己所有在意之人都已不在……
那时的她，恐怕会疯掉，变得比魔物更加可怕。
当然，她不会让这一天发生的。
她可是有外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