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这个推广计划，效果简直是好到爆炸，就是、就是吧……”张小陇有些磨磨蹭蹭的不敢张嘴。
“就是啥啊，就是！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直说的吗？是用户留存率不高？还是活跃度不大啊？”张扬皱着眉头问道。
“这些都不是，是花的钱实在有点太多了，简直就和流水一样，你是不知道，那些小商小贩都快把咱们的拉新活动当成主业了，逮着咱们使劲儿的薅羊毛，这才过了几天，账上的五个亿资金，就花了将近五分之一，一个多亿！”张小陇苦着脸说道。
张扬直接被他这副表情逗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就这？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人家企鹅发展了那么多年才达到如今的用户规模，咱们的维信想在短时间内追赶上来，凭什么？凭的就是砸钱！把心态放平点，继续加大推广力度，可以在各大网络平台上多投放一些广告，要学会趁热打铁！”
见花钱的人都这么说了，张小陇突然就感觉没那么心疼了，毕竟真金白银是从张扬的兜里掏出来的，又不是他张小陇的，皇上都不急，他这个太监急个什么玩意儿。
虽然这么想，张小陇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句，“张总，要不然还是把砍一刀领红包的成功率调低点吧，就像方案里面写的那样，最先是差一块，然后差一分，接下来凑金币，凑钻石，最后凑碎片！”
“滚犊子吧你，要是现在就把那个套路用上，我还不得被网友们骂死，那东西是大后期用来增加活跃度的，现在还用不到，更是不能用！你少操点闲心，只管放心大胆的给我撒钱就行了，等什么时候把那五个亿花光了，我再给你继续批款！”
“你要这么说，咱可要当一把土财主了，到时候把钱都花光了，你可别骂娘！”听到还有后续资金，张小陇的腰板儿顿时硬了起来，坏笑道。
“我这大家大业的，还能差这点钱？再说了，随着用户增加到一定数量，慢慢就会陷入瓶颈期了，再想拉新人注册维信可就难了，到时候就算是你想砸钱都没机会了！”张扬没好气儿的说道。
深城，企鹅大厦。
马总因为要准备公司季度财报和召开股东大会，就没把视线放在扬天那边，而王总一直觉得他自己能办好收购英雄联盟的事儿，也就没往上报。
等马总忙完之后，发现维信已经彻底打开了市场时，时间已经来到三月底。
马总坐在老板椅上翻看着贴身秘书刚送过来的“维信”项目资料，脸色臭的简直要吃人，胡乱的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往地上摔，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小王八蛋！”
秘书看到这一幕，立马悄悄的往门口的方向挪动着脚步，趁着马总摔东西的间隙，直接开门躲了出去。
这已经是她今年第三次看见马总因为项目的事儿摔东西了，也不知道那个叫张扬的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把这个一向成熟稳重的企业老总气到这种地步。
“哎！又有人要倒霉咯！”女秘书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快步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没过五分钟，倒霉蛋儿王总，小跑了过来，心怀忐忑的敲响了房门。
“滚进来！”随着敲门声的响起，办公室里传出一声马总的咆哮。
王总被吓的尿不湿都快尿湿了，哆哆嗦嗦的推开了门，又深呼吸了几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领、领导，您找……”
王总的“我”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马总厉声打断了。
“你个老王八现在知道害怕了？早想什么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提前向我汇报？不要和我说，你也是才知道的！你我都是职场上的老人了，我特么不想听你在那编瞎话！”
“领、领导，一开始我就是想按照您的意思，拿捏一下那个张扬，可是没成想这小子动作这么快，一声不吭的收回了英雄联盟的运营权，紧接着又推出了维信和咱们打擂台，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维信聊天已经被他们搞的风生水起了！”王总有些小心翼翼解释道，说完之后还偷偷看了一眼马总的脸色。
“我当初不是让你派人去查他们的服务器吗？查完了，你和我汇报了吗？少特么在那儿和我装无辜，我告诉你姓王的，从你在私底下偷偷换调英雄联盟服务器的时候，这个雷就已经被埋下了，你也不用和我废话了，过几天就是公司的董事局会议，你就等着和股东们解释吧！如果解释不清！就准备收拾铺盖卷儿滚蛋吧！”马总狠狠的拍了一下办公桌，抬手指着王总的鼻子骂道。
“可、可是，领导，换服务器的事儿我是和您请示过的啊，拔网线也是您……”
王总还想继续解释，可马总压根儿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胡说八道！偷换服务器是你请示我之前就做的，至于拔网线那是你没能力解决问题，才不得不做的馊主意，要不是因为你废物，公司能丢了这么大的项目，还给企鹅聊天新增了一个风头正盛的对手吗？以前骂你是猪，我还觉得是错怪你了，但现在，我特么是就觉得骂轻了！艹！”
此时的王总算是彻底看清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眼前的马总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级，现如今，他基本上怎么解释都已经是徒劳了。
妥妥的现象级全民游戏搞丢了，又搞出了个强劲的同行竞争对手，虽然马总在董事局占据着绝对的主导权，但开公司不是过家家，再牛逼的董事长，也得考虑股东们的感受，要不然投资人们都跑了，资金流断了，企业就算是不完蛋，也得脱层皮。
这件事儿董事局那边肯定会要个交代，而他姓王的，多半就会成为这个交代。
想清楚了一切，王总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只希望董事局的人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一马。
看到王总不说话，连最基本的解释都懒得做了，马总整个人更生气了，站起身子，一直指着王总的鼻子骂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因为骂的有点累了，这才喊了一声“滚蛋”，把王总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