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十一年，十月十五。
朱由检终于到达了航空现场测试点，他们的到来，负责人带人一起迎接了太上皇和宋应星。
朱由检没有对于这些人做出的贡献也是认可的，和众人逐一见面，这才进入基地内。
山西某处秘密航空测试基地，朔风凛冽。
朱由检站在半地下的观测室内，透过厚重的防爆玻璃，望向远处那座巨大的试车台。
台上固定着一台造型奇特的发动机，左侧是粗壮的“巽风-乙型”有介质引擎，右侧则是更为简洁的“乾天-甲型”无介质引擎。
两者通过一个复杂的能量分配机构并联，共享着后方那座临时搭建的小型化聚变堆能源核心。
“陛下，”航空司总工程师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紧张，“测试准备就绪。”
“那就开始。”朱由检点头，“我和宋爱卿只是过来看你们成果的，过程你们全程自行行动，不用询问。”
“是，开始测试。”
10
9
…
3，2，1，启动。
嗡——
低沉的轰鸣率先从“巽风”引擎响起，进气口贪婪地吞噬着空气，尾部喷出炽热的高速射流。
数据在观测室主屏幕上飞速跳动：
海平面静推力：245千牛
能量利用率：71%
核心温度：1920K
“推力超出预期百分之十二！能量利用率提升三个点！”现场响起一阵压抑的欢呼。
这种推力，换算起来，相当于五十多万匹马力呀，这种力量，让一加航空飞机飞向太空不是问题。
因为，这是无介质推力引擎，可以直接在太空中给飞机以推力的。
朱由检微微颔首，目光却紧盯着右侧那台更为关键的“乾天”引擎。
只见其尾部没有任何喷流，但周遭的空气却因能量的剧烈波动而呈现出水波般的扭曲。
负责人确定数据后，再次开口。
“启动‘乾天’！”
指令下达，屏幕上的数据陡然一变：
真空模拟推力：201千牛
能量利用率：45%
空间扰动系数：0.0037
推力数据比实验室理想环境低了约百分之十，能量利用率也下降了四个点，但那个“空间扰动系数”却是首次在大型实验中检测到。
“陛下，您看这个！”总工程师激动地调出频谱图，“引擎运行时，周边引力仪检测到持续的空间曲率波动！虽然微弱，但证明我们的方向没错！”
朱由检凝视着那条微微起伏的曲线。
这只是设备探测到，可是数据是不是空间扰动，谁也不敢保证。
不过有数据总是好的。
四十五的效率确实太低，但比起之前实验室阶段的百分之四十一，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进步。
更重要的是，它证实了能量场确实能对空间结构产生影响。
“双模联动测试！”他下达了第三项指令。
两台引擎同时运转，“巽风”的澎湃推力与“乾天”的诡异空间扰动交织在一起。
数据显示，在特定频率下，两者竟产生了某种共振效应，整体推力短暂地突破了三百千牛，能量利用率也跃升至百分之六十八。
“妙啊！”宋应星忍不住击掌，“利用介质引擎的稳定输出为基础，无介质引擎在特定波段进行增效……这个思路可行！”
测试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后方聚变堆输出功率开始衰减才停止。
最终数据显示，“乾天”引擎在持续运行状态下，能量利用率稳定在百分之四十三，推力波动范围控制在正负百分之五以内。
“记录所有参数，”总工程师吩咐，“重点分析能量利用率与推力的关联性。下一步，把引擎装到飞行器上进行实地测试。”
“是”旁边的人纷纷点头。
“陛下，目前两款发动机已经初次完成测试，接下来就是长时间运行测试，还有不同环境下的测试了。”
“以你们的计算，这两款推力引擎，能将多重的航空飞机送去太空？”
“陛下，这个目前没有计算，连机体都还在设计中，毕竟，刚刚测试出推力数据而已，航空飞机的机体材料，目前也没有确定用什么材料。”
“设计好了，到时记得将详细数据发一份给我。”朱由检明白他的意思，目前确实没有确定用什么材料做机体。
除了机体重量，还有可控核聚变小型化后的反应堆也要安装于航空飞机上。
“是，到时第一时间发送给陛下。”
“从设计，到航空飞机成型，大概需要多久时间计算过吗？”
“计算过，设计已经有初稿，就等这次测试数据，半个月能完成设计，机体制造不难，也就半年能完成，而这半年时间正好不停机测试这两款推力引擎。”
“意味着七八个月左右，就可以让航空飞机试飞？”
“按目前的进度，是的。”
“好，朕等你们消息。”朱由检本来想承诺那个时候亲临现场的，不过改了口。
他的行程不能提升这么久给人知道，不然总会有人冒险，不择手段的。
“宋爱卿，怎么看？”
“陛下，这次推力引擎成功测试，一切得益于材料的突破，可控核聚变小型化，还有能量的利用技术突破，这是一个整体技术的突破，对这次成功，臣没有任何意外。”
宋应星作为科研部负责人，此事心中有数。
旁边的航空研究负责人也点头，“宋大人所言在理，这是大明的突破，不是我们部门单方面的突破。”
“好了，那你们就持续测试吧，宋爱卿，回京吧。”
朱由检没有停留，负责人还想挽留，不过被宋应星一个眼神阻止了。
太上皇的行踪不宜停留一地过久。
回程的专列上，朱由检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索着能量推力引擎测试成功，或许从地面到太空艰难，但是，若是能在月球上建设，在试飞，不知道这样的推力引擎，能让宇宙飞船达到什么样的速度。
发动机的突破只是开始，接下来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在太空环境中有效利用这种推力，以及……
他对随行的宋应星说，“回去，我们直接到医学研究组去，看看延寿研究怎么样，除了延寿外，人体强化技术也不能少。”
宋应星肃然应诺。
毕竟，人体强化技术，关系到人体在太空这种环境中的适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