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旭是被刘羽禅半扶半架着弄出那个已经变得“干净”却依旧让人心底发毛的混沌空间的。
一踏出青铜巨门，回到现实的矿洞，曹旭就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感觉身体像是被几十头大象踩过，脑子更是跟一团浆糊似的，东岳大帝那一缕神念带来的精神冲击余波还未完全散去。
“曹兄，你没事吧？”刘羽禅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他亲眼见证了那如同神迹（或者说，就是神迹）的一幕，此刻再看曹旭，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哪里是什么来历不明的神秘高手？这分明就是一尊行走的神只代言人！能请动东岳大帝这等存在，哪怕只是一缕神念，其背后的“天庭”和曹旭本身的位格，已经超出了他之前所有的预估。
“没……没事，死不了……”曹旭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顺便心疼一下自己那负数的灵蕴点。“就是有点……亏空了。”
刘羽禅闻言，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倒出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和浓郁灵气的丹药，递到曹旭面前：“这是我水云街秘制的‘清灵回元丹’，对恢复灵力、滋养神魂有奇效，曹兄快服下。”
曹旭也不客气，接过来一口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温和的气流瞬间涌向四肢百骸，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和疲惫的精神，效果立竿见影，比他之前买的初级回灵丹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好东西！”曹旭眼睛一亮，感觉力气恢复了不少，“谢了，刘兄。”
“曹兄为我北区解除如此大患，区区丹药，何足挂齿。”刘羽禅语气诚恳。
就在这时，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开始缓缓闭合，门上的山川浮雕光芒流转，似乎因为怨海的消失而重新稳固。在门彻底关闭前，一道温和的土黄色流光从中飞出，精准地没入了曹旭的怀中。
曹旭一愣，伸手一摸，正是那枚作为钥匙的【土地神印碎片】。但与之前不同，此刻这枚碎片变得温润无比，光华内敛，触手生温，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与门后那枚正在缓慢自我修复的【土地神印（完整）】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清晰而稳固的联系。
【土地神印（碎片）已与主印建立核心连接，可作为远程感应及调用部分地脉之力的媒介。】
【土地神印（完整）进入自动修复状态，预计所需时间：未知。修复期间，将持续净化并稳固北区地脉，镇压残余邪气。】
“总算没白忙活……”曹旭握着这块变得不一样的碎片，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虽然欠了一屁股债，但拿到了神印的部分权限和一个未来可期的完整神器，还解锁了【地只司】的建造权限，这波……算是不亏？
两人稍作休整，便一同走出了矿洞。外面的水云街镇魂将们早已焦急等待，看到两人安然无恙地出来，尤其是刘羽禅并无大碍，都松了口气。但看到曹旭那明显虚脱的样子，以及刘羽禅对曹旭那隐隐更加恭敬的态度，众人心中更是惊疑不定，看向曹旭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与敬畏。
刘羽禅没有多解释矿洞深处的具体情况，只是严令封锁矿区，加派人手看守，不得再让任何人靠近。
回到听雨阁，曹旭几乎是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带着水汽特有的清新。
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之前的疲惫和透支感一扫而空，那颗“清灵回元丹”果然效果非凡。
他第一时间查看系统面板：
【宿主：曹旭】
【身份：天庭之主（见习）】
【等级：LV.2（150\/500）】（之前解决怨灵和任务奖励了不少经验）
【灵蕴点：-1314】（刺眼的红色负数！）
【持有物：土地神印（碎片\/媒介），清灵回元丹x0（吃完了），初级回灵丹x1，灵谷饼若干……】
【特殊状态：地脉的眷顾（微弱），威仪初显，大地守护者（新！）】
【解锁建筑：南天门（投影），灵蕴池（初级），地只司（未建造）】
“唉，这债务看着就头疼……”曹旭叹了口气，但看到新获得的称号【大地守护者】（效果：身处大地环境时，全属性小幅提升，对地脉相关技能领悟力增强），以及那个闪闪发光的【地只司】建造权限，心情又好了起来。
地只司！听名字就是管理土地、山神、河伯这类基层神仙的部门！要是建起来，说不定就能批量生产……呃不对，是招募基层神只了？那场面想想就带感！
不过建造需要资源和灵蕴点，现在他穷得叮当响，只能先看着。
接下来的几天，曹旭就在水云街暂时住了下来。刘羽禅对他可谓是招待周到，几乎有求必应。而曹旭“挥手请帝尊，弹指灭怨海”的事迹，虽然刘羽禅严令不得外传，但还是在北区高层中小范围地流传开来，曹旭能明显感觉到，那些水云街的骨干成员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甚至是一丝……狂热？
他偶尔在水云街逛逛，凭借着【大地守护者】的称号和土地神印碎片的感应，又找到了几处残留着微弱神性气息的古老地点，大多是些早已破败、香火断绝的小庙宇旧址，虽然没能再找到神印碎片，但也让他的“地脉眷顾”状态稳固了不少。
期间，他也和刘羽禅深谈了几次。刘羽禅不再像最初那样旁敲侧击地试探，而是开诚布公地讨论了镇魂街如今的局势，灵域的态度，以及未来可能的变化。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共同经历了矿洞危机后，明显拉近了许多，一种基于实力和共同利益的默契正在形成。
曹旭很清楚，刘羽禅这是在投资，投资他这位“天庭之主”的未来。而他，也需要刘羽禅和北区作为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重要支点和盟友。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这天下午，一名水云街的镇魂将匆匆来到听雨阁，向正在河边钓鱼（假装悠闲）的曹旭和刘羽禅禀报：
“刘大人，曹先生！灵域特使到了，已过水云桥，说是……要见曹先生。”
曹旭手中的鱼竿微微一顿。
刘羽禅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向曹旭，语气平静：“该来的，总会来。曹兄，看来你在矿洞弄出的动静，到底还是把他们引来了。”
曹旭挑了挑眉，将鱼竿随手放在一边，脸上露出一抹预料之中的神色。
“见就见呗。”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好，我也想去灵域逛逛，看看那帮御灵使，到底长什么样。”
他语气轻松，眼神却微微眯起。
“顺便，问问他们……对我‘天庭’重建秩序的理念，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