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不,应该说是“祭司”斯内普用他那燃烧着灵魂之火的双眸,瞬间就锁定了场上能量反应最强烈、也是带给他最大威胁和屈辱的目标——悬浮于半空,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依旧沉静的艾尔!
“死!!”
没有任何废话,融合(或者说被侵蚀)后的怪物猛地一踏地面!坚固的王宫地板如同豆腐般碎裂、下陷!他庞大的身躯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暗红色残影,带着撕裂耳膜的尖啸,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一只覆盖着生物甲壳和骨刺的巨爪,以纯粹到极致的力量和速度,朝着艾尔当头拍下!爪风过处,空间都仿佛被划出了淡淡的黑痕!
这一击,摒弃了所有花哨的技巧和魔法,只剩下最原始、最狂暴的物理破坏力!其威力,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攻击!
但是,斯内普这蕴含着狂暴邪能与物理巨力的含怒一击,依旧被艾尔周身那层流转着无数细微符文的魔法护盾轻描淡写地挡在了外面,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一时间,宴会大厅内残存的众人,无论是正在奋战的三家骑士、惊魂未定的学子,还是那些原本绝望的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颠覆认知的一幕。
“不可能?!这到底是什么魔法?!”斯内普那因粗暴献祭同伴而几乎被疯狂与破坏欲吞噬的残存理智,因为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而短暂地清醒了一瞬,发出了混杂着惊骇与不解的嘶吼。但这清醒如同风中残烛,瞬间就被血液中沸腾的怨念和那股源自深渊的、纯粹的破坏欲望再次淹没。他发出了更加癫狂的咆哮,如同彻底失去理智的凶兽,开始发了疯似地,用尽一切手段疯狂攻击着悬浮于空的艾尔。
“当当……当!嗤——!”
化为半人半兽怪物的斯内普,用他那覆盖着鳞甲、闪烁着血光的利爪撕裂空气,用粗壮如钢鞭、布满骨刺的尾巴猛烈抽击,甚至用那布满獠牙、滴落着腐蚀性涎水的巨口啃咬……他动用着身上所有能用于攻击的部位,如同永不停歇的风暴,持续不断地轰击着艾尔那看似单薄的魔法护盾。刺耳的撞击声、能量摩擦的嗤响不绝于耳。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艾尔,却全程没有进行任何反击。他反而时不时会微微蹙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目光专注地观察着护盾上那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变化。偶尔,当斯内普某种蕴含特殊能量属性的攻击方式,在护盾的某个局部区域造成极其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魔力结构扰动或“破损”时,艾尔会立刻伸出手指,凌空勾勒出几个更加复杂精妙的符文,精准地将那细微的缺陷修补、加固、甚至优化。等到斯内普下一次再试图用同样的方式或类似的能量冲击来攻击时,便会绝望地发现,那处原本可能存在的薄弱点已然消失,他的攻击再也无法撼动那壁垒分毫。
“艾尔,需要帮忙吗?”此时,威廉公爵与经过短暂治疗、伤势稍缓的亚德里安公爵,以及成功稳住防线、留下部分人手继续清剿残敌的奥斯瓦尔多公爵,也带着一批精锐骑士围拢了过来。他们不仅成功击退了叛军如同潮水般的进攻,此刻更准备活捉那个引发一切祸乱的叛国贼——坦格利安·东契奇。不远处,贾里德·费格森已经率领部分伯拉罕骑士为爱丽丝与罗拉娜压阵,但他并不急于插手,而是准备让这个丧家之犬般的坦格利安,作为最后一块磨刀石,再好好磨练一下爱丽丝的实战剑技与心性。
“威廉叔叔,不用担心,我没事!”艾尔再次用魔法屏障灵巧地顶开斯内普一次势大力沉的利爪挥击,语气轻松地回应道,甚至带着一丝研究的兴致,“他现在虽然通过那种邪恶的献祭,在力量、魔力总量、以及魔兽化后的肉体强度和恢复力上,都比之前有了大幅度的、不正常的提高,但失去理智后,攻击变得毫无章法,全凭本能,反而对我的威胁没那么大了。”
他顿了顿,看着再次咆哮冲来的斯内普,如同在观察一个有趣的实验样本:“现在,他对我来说,反而成了一个很好的‘磨刀石’。他那杂乱无章却蕴含各种负面属性的攻击,正好能帮我查漏补缺,找到我之前创造这个复合型魔法盾时,在符文排列组合与魔力结构构成上可能存在的一些细微缺陷或不够优化的地方。说实话,我还希望他这种状态能多持久一些,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数据来进一步完善这道防御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