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我、道我、本我三道身影凝实到了极致——
逝我身着古朴战甲,周身萦绕着时光尘埃,似承载着他过往所有的历练与感悟;
道我身披道袍,周身法则神纹流转,代表着他对大道的理解与追寻;
本我则与厉飞雨本体一般无二,气息纯粹,是他生命本源的直接体现。
三道身影光芒万丈,如同三轮小太阳,最终化作三道璀璨流光,如乳融于水般,彻底融入他的本体之中。
“三我归一,真我唯一!”
无声的箴言在厉飞雨识海中回荡,这一刻,他的道基如同被九天神铁浇筑,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
他的生命层次更是完成了一次至关重要的跃迁,周身道韵流转,已然稳稳屹立于遮天秘境法中的道宫境界巅峰,只需再进一步,便可冲破桎梏,踏入那更玄妙的四季秘境。
然而,就在他功体彻底圆满,神魂、神力与肉身达到前所未有的完美契合状态,连一丝破绽都不存在的刹那——
“嗡!”
一声比之前钟鸣更加低沉、更加本源的震颤,自他苦海最深处骤然响起!
那并非外界传来的声响,而是他体内某种沉寂了无数岁月的存在,在感应到他圆满的道基后,自发产生的共鸣!
这共鸣没有惊动外界,却在他的秘境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苦海之水剧烈翻腾,命泉喷涌的先天之水暴涨三倍,神桥之上的则神纹更是亮起刺目的金光。
厉飞雨心中一动,神念瞬间沉入体内,仔细内视己身。只见那无垠苦海的正中央,命泉泉眼的正上方,一口巴掌大小的古朴小钟正缓缓上浮。
那小钟通体呈青铜色,布满了斑驳的铜锈,仿佛经历了亿万载岁月的侵蚀,钟身上还刻着无数模糊的古老刻痕,寻常时候,它便如同一块普通的废铜,沉寂在他的苦海深处,与他的本源融为一体,几乎让人遗忘了它的存在。
可此刻,这口小钟却彻底变了模样。
它通体流淌着一层微不可查的混沌光华,那光华看似黯淡,却蕴含着至高无上的道韵,每一次流转都能引动厉飞雨秘境中的法则共鸣;
钟体上的铜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剥落,露出下方暗沉如宇宙背景的钟壁,钟壁之上,竟隐约有无数光点闪烁,如同诸天星斗镶嵌其中,神秘而浩瀚;
更惊人的是那些原本模糊的刻痕,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有的化作微缩的星河,缓缓旋转,有的化作先天大道神纹,不断沉浮,每一道刻痕的流转与呼吸,都在向厉飞雨传递着古老而玄奥的信息。
“九天玄钟!”
厉飞雨心中瞬间明了,这正是他的至宝。
只是从前,这玄钟始终沉寂,无论他如何祭炼,都无法与之建立深层联系,可今日,在他道宫圆满、真我归一的瞬间,这口古钟竟主动苏醒,以一种更加亲密、更加本源的方式,与他的道基绑定在了一起。
此刻的九天玄钟,不再是寄居于他神魂或苦海的外物,而是成了他道的一部分,是他生命的延伸,是他力量的具现,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古钟的“情绪”——那是一种沉睡苏醒后的喜悦,更是一种与宿主道基共鸣的契合。
福至心灵的感觉涌上心头,厉飞雨没有丝毫犹豫。他心神一动,体内那刚刚圆满、精纯浩瀚到极点的神力瞬间奔腾起来,尤其是苦海中蕴育的无尽生命之精,如同百川归海般,顺着他的经脉,源源不断地涌向那缓缓上浮的九天玄钟。
这些神力与生命之精并非强行注入,而是如同春雨润田般,温柔地滋养着玄钟,每一丝力量的融入,都能让玄钟的光华更盛一分,道韵更浓一分。
与此同时,厉飞雨的神魂骤然发光,识海之中,无数道则神纹飞舞。
他依照遮天秘境法的无上玄奥,以自身对“道”的理解为根基,开始凝聚一道道蕴含着轮海、道宫双重奥秘的本源神纹。
这些神纹并非刻画于玄钟表面,而是以他的神念为笔,以精纯神力为墨,直接烙印向九天玄钟的本体内部——他要做的,不是强行炼化这尊至宝,而是要让自己的道与玄钟本身蕴含的大道产生交融、共鸣,让玄钟彻底成为与他心神相通、力量相融的本命至宝。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祭炼过程,没有暴力的压制,没有晦涩的法诀,只有水到渠成的滋养与共鸣。
随着神纹的不断烙印,九天玄钟的震颤越来越强烈,道韵越来越浓郁,厉飞雨的气息也随之攀升,他的秘境在玄钟的反哺下愈发稳固,他对大道的理解也在与玄钟的共鸣中不断加深。
“轰!!!”
终于,当最后一道本源神纹彻底烙印进玄钟本体的刹那,一声震彻寰宇的轰鸣自厉飞雨体内爆发!
这一次的轰鸣,不再局限于他的秘境,而是冲破了混沌气流的束缚,向四周扩散而去,所过之处,虚空震颤,法则共鸣,连遥远天际的云层都被震成了齑粉。
而九天玄钟,此刻已然悬浮在厉飞雨的头顶上方,钟体光华璀璨,道韵流转,钟壁上的星斗与神纹清晰可见,每一次震荡,都能为厉飞雨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与道则感悟。
厉飞雨缓缓抬手,指尖轻触玄钟,一股亲密无间的联系瞬间传遍全身。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九天玄钟真正融为一体,而他的道,也将因这口古钟的苏醒,踏上一条更加浩瀚、更加璀璨的征途。
当厉飞雨那缕裹挟着遮天体系精髓的本源神力,与镌刻着轮海、道宫奥秘的神纹,一同触碰到九天玄钟本体的刹那——仿佛有一根沉寂了万古岁月的混沌引信被骤然点燃,无声的轰鸣在虚空中炸响,连周遭凝滞的混沌气流都泛起了涟漪。
“嗡——”
九天玄钟猛地一震!
这一次的震颤,不再局限于厉飞雨的肉身秘境,而是挣脱了所有束缚,自他苦海之中扶摇直上,如一道划破混沌的青铜流光,最终稳稳悬浮在他头顶三尺的虚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