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席之对霍景彦的冷静和迅速适应新局面的能力感到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一种打破未知、探索前路的兴奋。
他攥着霍景彦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更紧的按在瓷砖上,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脉搏有力的跳动。
“处置?”褚席之重复着这个词,尾音上扬,带着玩味。
他空着的右手抬起,慢条斯理的抚上霍景彦的侧脸,指尖沿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到喉结,感受着那里因为隐忍而不住的滚动。
他的动作轻佻而缓慢,带着绝对的掌控意味,目光灼灼的审视着身下这张俊美却处于下风的脸。
“霍景彦,你是不是觉得,我同意让你追,就等于你可以为所欲为了?”褚席之的指尖在霍景彦的喉结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感受到对方身体瞬间的紧绷,他满意的笑了,“游戏规则,得由猎人来定。在我没允许之前,你这条蠢蠢欲动的狼犬,最好给我收好你的爪子......和牙齿。”
他这话说得极其嚣张,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道,好像霍景彦真的只是他掌中一只等待驯服的猛兽。
霍景彦的呼吸明显又重了几分。
褚席之的触碰和言语,像是最烈的催情剂,点燃了他每一寸神经。
但越是被压制,他眼底深处那簇火焰就燃烧得越旺。
他没有反驳,只是微微偏过头,用那张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褚席之按在他喉结上的凸起的指骨。
这是一个极其轻微,却充满暗示和挑衅的回应。
褚席之指尖一颤,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他眯起眼,看着霍景彦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面没有屈服,只有更加浓烈的、等待反扑的欲望。
“不服?”褚席之挑眉。
“服。”霍景彦嘴角微扬,声音低哑,“猎人手段高明,猎物......甘拜下风。”
但他紧接着又话锋一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褚席之,“只是好奇,猎人打算驯服到何种程度?又准备何时......享用他的战利品?”
他把“享用”两个字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和期待。
褚席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霍景彦这家伙,即使在这种被完全压制的情况下,依然有能力反过来撩拨他。
这脸皮真是厚的可以!
他微微倾身,凑到霍景彦的耳边,用气音低语,“享用?那得看我的心情。也许......等我玩够了,也许......下一秒。”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性,就像最狡猾的猎人,永远不会让猎物猜到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说完,褚席之猛的松开了对霍景彦的钳制,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于暧昧的距离。
“行了,药上完了,你可以滚了。小爷我要洗澡了。”他摆摆手,开始解剩下的衬衫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腹肌。
霍景彦靠着墙壁,缓缓活动了一下被攥得有些发麻的手腕。
他看着褚席之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展露身体,眸光暗了暗,却没有立刻离开。
“需要......帮忙擦背吗?”他靠在墙上,语气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沉稳,但眼底的暗火未消。
褚席之脱衬衫的动作一顿,扭头瞪他,笑骂道:“滚蛋!想得美!”
说完,直接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向霍景彦。
霍景彦准确接住那件还带着褚席之体温和气息的衬衫,指尖微微收紧。
他深深看了褚席之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是要把此刻褚席之的样子刻进脑海里。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拿着那件衬衫,转身走出了浴室,并体贴的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褚席之脸上强装的镇定和嚣张才稍稍松懈下来。
他走到花洒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的回放着刚才将霍景彦压在墙上的画面,对方滚烫的体温、隐忍的眼神、沙哑的嗓音,还有那微不可察的回应......
“妈的......”褚席之低咒一声,感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的向下腹涌去。
他烦躁的抹了把脸,将水温调低了些。
这“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好像还真让他有点深陷其中了......
他快速冲完澡,扯过浴巾胡乱擦干身体和头发,围了条浴巾就走出了浴室。
卧室里只开了床头灯,光线昏黄柔和。
霍景彦已经不在房间里,那件被他扔过去的衬衫被整齐的搭在了单人沙发的扶手上。
褚席之擦着头发,走到床边坐下,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件衬衫,心里那点异样感又冒了出来。
可比心里那点异样感更重的是他此时的空腹感。
他啧了一声,套了条宽松的家居裤,光着上身就走出了卧室。
“这一晚上吃的那点东西全被耗光了,明天一定得让陆燃那小子放放血才行。”褚席之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毛巾擦着自己的头发,光着脚就晃到了冰箱前。
冰箱门一开。
好家伙,除了啤酒饮料矿泉水,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褚席之皱着眉关上了冷藏室的门,随后又打开了保鲜仓。
一个橙黄诱人的橘子正孤零零的躺在里面。
“就这?”他嫌弃的啧了一声,拿出那个橘子,在手上掂了掂,“这也不够吃啊......”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褚席之回头,看见霍景彦也从客房的浴室出来了。
他也刚洗完澡,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棉质家居服,头发半干,显得比平时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
看到褚席之光着上身,只穿了条裤子,霍景彦的目光在他线条分明的腹肌和沾着水珠的胸膛上停留了一瞬,喉结微不可查的滚动了一下,才移开视线,语气如常的问,“找吃的?”
“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褚席之晃了晃手里唯一的“存货”,“结果就剩这个,还有一冰箱的喝的了。”
霍景彦走过来,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抬手帮他擦起头发,“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然后看向空荡荡的冰箱,眉头微微蹙起,“我那也没了,本来是打算让阿姨采买的,但今天事一多给耽搁了。”
褚席之任由他擦着,剥开了那个橘子,掰了一瓣扔进嘴里,“点外卖吧,你饿不饿?要不要一块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