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普尼亚军事区位于墨尔本西北方向,距离海岸线约一百二十公里。
这是一片典型的内陆缓坡丘陵地带,植被以低矮的桉树和灌木为主,土壤偏红褐色。
整个帕克普尼亚军事区非常的大,而宪兵第一军的位置被分配在一个边缘的区域。
在宪兵第一军抵达前,这里驻扎着白鹰军的一部分正在休整的部队,以及澳大利亚的一部分军队在此训练,整体来说还是很空旷的。
但是变化发生在三天前。
第一天,白鹰军哨兵最先注意到的是道路尽头扬起的尘烟。
随后一支先遣车队出现了。
这个车队是由吉普车、大量道奇卡车。
车队秩序井然,在营地入口处停下。
几名大夏军官下车,出示文件,与闻讯赶来的白鹰军联络官用英语进行简短交涉。
很快先遣队接管了营地部分区域的控制权,工兵和侦察兵迅速散开,开始勘查地形、检查营房和水电设施。
当天晚上,大夏远征军的主力部队用卡车机动的士兵开始陆续抵达,这一直持续了一整晚。
虽然双方的驻地有一定的距离,可是几万人的抵达那动静怎么可能小的了,这让原本睡着的白鹰军士兵们都被吵醒,不禁站在营房门口或窗户后观望。
首先到达的是军部直属部队和部分重装备单位,卡车牵引着火炮,还有数量不少的骡马辎重队。
第二天就有更多的步兵开始抵达驻地。
但他们的行军状态完全不同于白鹰军常见的松散长途行军。
部队以团、营为单位,保持紧凑的纵队。
队伍中没有人交谈,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和偶尔军官低声传达的口令。
各部队按照提前分配好的指示,在引导员带领下,沉默而高效地分流进入指定营区,没有出现任何混乱或拥堵。
直到第二天夜,接近四万人的庞大队伍,如同无声的洪流,井然有序地注入并填满了大夏远征军驻地的各个角落。
第三天拂晓,尖锐的起床号声准时响起。
这不是白鹰军习惯的号音,而是嘹亮、穿透力极强的大夏军号声。
许多还在睡梦中的白鹰军士兵被惊醒。
负责在大夏远征军驻地当联络官的白鹰军士兵看到,大夏士兵已经迅速整理好内务,在各自营房前列队。
简单的早餐后,佩戴着不同颜色臂章或胸标的参谋和后勤军官们开始忙碌。
大比例尺的营地地图被摊开,各师、团、营的主官聚集,接受明确的驻地划分指令。
没有争吵,没有扯皮,命令以惊人的速度被理解和执行。
士兵们开始搬运少量随行物资,调整床位,工兵部队则开始有重点地检修营房漏雨的门窗、疏通堵塞的排水沟、测试水塔和水管。
到了中午,各部队的驻防区域已经清晰划定,营区之间的道路被标识出来,指挥所、通讯站、医疗点、炊事区域全部就位。
整个营地虽然人多,却呈现一种忙而不乱、紧张有序的节奏。
第四天,常态化的痕迹已经深深烙印下来。
清晨五点半,军号再次划破天际。
一刻钟后,各营区的操场上已经站满了进行晨练的大夏士兵。
体操、跑步、队列。
早餐后,训练科目全面展开。
操场上步兵连进行着战术基础动作演练;
靶场那边,传来有规律的步枪射击声;
战术训练场上,班排级的小分队在模拟障碍间穿梭,进行攻击与掩护配合训练。
与此同时,后勤部门的工作也同步高效运转。
在划定的后勤区内,从墨尔本港口转运过来的大量军用物资箱被打开,分类清点。
武器弹药、军粮罐头、被服装具、医疗用品……登记造册的工作有条不紊。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几支不属于白鹰军后勤体系的卡车车队,它们悬挂着民用牌照,但司机和随车人员显然都是华人。
车队直接开到了后勤区深处,与宪兵第一军的后勤军官进行交接。
“军座,这是华拓集团澳洲分部送来的第一批补充物资清单。”
后勤部的一名中校将一份文件递给正在视察的严明翊。
他们站在一堆刚刚卸下的木箱旁边,木箱上印着“hUA tUo GRoUp”和中文“华拓”的字样,还有一些英文的商品说明。
严明翊接过清单扫了一眼。
上面列出的项目很杂,但都非常实用:
大量符合华人口味的肉类、蔬菜罐头和脱水食品;
成箱的盘尼西林、急救包和多种标注着南洋字样的草药制剂;
优质的工具箱、修理零件;
额外补充的帆布、针线、防雨布;
甚至还有一批特制的训练护具。
站在严明翊身边的一位穿着西装的四十岁左右精干华人男子低声说:
“许总经理特意从纽约发来电报,指示我们必须不计成本,全力保障您的部队所需。
许总说‘老大的部队到哪里,华拓的支持就必须跟到哪里,这是铁律。’这些只是应急和补充,后续您需要任何物资,只需列出清单,我们一定设法办到。”
严明翊点了点头,将清单递还给中校:“登记入册,按需分配。特别是药品和食品,优先保障伤兵营和一线作战部队的额外配给。”
“是!司令!”中校和陈启文同时肃然应道。
严明翊的目光望向营区外起伏的丘陵。
华拓集团的渠道是他的重要倚仗之一,不仅能提供官方补给之外的额外支持,更是他某些“特殊计划”的关键依托。
许忠义的执行力从未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