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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摆了一堆照片。
李佩恩美术写生课偷拍。
李佩恩和宿舍聚餐。
李佩恩家里破烂的老房子，还有扑腾翅膀，想要起飞的大白鹅。
赵宵扒拉了半天，抽出一张照片，指着上边的黑色风衣，开口。
“靠！子炘，这货不就是那天动手那个吗？看来没找错，就是这个狗屁美术生。”
不止那一张，很多两个人的合照。
江恒带李佩恩吃饭。
江恒和李佩恩在校门口牵手。
江恒给李佩恩买衣服...
... ...
齐子炘手指捻着那张破旧的房屋照片，叼着烟冷笑。
“呵，怪不得下手这么狠，原来真是姘头。还是个男的。”
他随手熄灭烟蒂，眼底闪过一丝阴险。
“叫人捞捞这个黑风衣的底。”
“咱们买个车票，去他家看看。”
不出意外，好日子，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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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生考核结束，美术系的小可爱们可以悠闲着一段时间。
星星在忙着追老婆。
小情侣回家约会。
只有佩恩在努力直播赚钱。
算不上寂寞，有江大海陪。
虽然一遍遍死，但能提供情绪价值。
粉丝给他们的组合起了个名字，灵珠魔丸组合。
对号入座，懂得都懂。
复活江大海的循环，观众百看不厌。
原本气氛一片祥和，可从中午起，弹幕就出现了很多不和谐的声音。
[都这样了，竟然还有脸直播。脑残粉的钱可真好赚。]
[自己傍上大款，还直播捞金，这么久竟然都没给亲爹买套衣服。怪不得不敢露脸，原来是没脸见人啊！]
... ...
[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家里人辛辛苦苦供他上学，他连感恩都不懂，怪不得他爸说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真恶心，我一直都看不惯他，搞个直播，脸也不露，话也不说，纯装货，这回终于暴雷了吧！！]
...
文字没有感情，却携带着说不清的恶意。
句句戳心。
李佩恩的操作有点变形，遇到人，没怎么博弈就变成魂冢。
“我靠！玩这么久游戏终于轮到我救你了。”
“放心，道爷我今天一定carry全场，帮你重返战场！”
江大海依旧中二。
榜一大哥账号挂在直播间，打游戏时看不到弹幕，语气还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李佩恩无言。
弹幕从屏幕飘过，就像无数把尖刀，割向脆弱的心脏。
“李...！你怎么又不没动静了？！来点反馈啊！”
江大海催促着，但耳机只有战斗背景音，没有回应。
辛辛苦苦躲避追杀，打工赚钱，好不容易复活和尚，却看到左下角的队友图标变成插头形状。
下线了。
！？
江恒眉头轻蹙，拿起手机看直播。
没有游戏画面。
直播也关了。
只有弹幕还在无情叫嚣。
[诶呦！怎么不播了？是心虚了吧？！]
[哈哈！还什么灵珠呢！我看是孽障吧。]
[李佩恩，别装了，以为戴个口罩，干得那些就不会被发现？]
[真垃圾。本来还以为遇到个宝藏主播，之前被霸凌时，我还在心疼他，现在发现自己才是小丑。粉转黑了。]
... ...
江恒心莫名一沉，掏出手机看论坛。
游戏圈热榜第一——#灵珠变孽障，李佩恩教科书级白眼狼！！！
点开词条是匿名网友发的采访视频。
破旧的泥土房，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穿着破旧毛衣，领子和袖口线头在寒风摇曳。
记者拿出李佩恩直播时戴口罩的照片，问他：“李大爷，您看这个人您认识吗？”
佩恩爸粗糙的手指捻着照片，眯着眼仔细打量。
“认识，这我儿子。”
记者：“您确定吗？”
“这我儿子我怎么不认识？”
佩恩爸语气不善，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什么，赶忙开口。
“怎么了，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欠钱了？！”
“他的事你找我们也没用。”
“我这的环境你也看到了，没钱。”
记者解释：“不是的，佩恩爸爸，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对您做个小采访。”
“他在假期期间参加过永劫举办锦鲤杯，获得了季军的好成绩，您知道吗？”
佩恩爸：“锦鲤杯？”
记者点头回应：“对。就是游戏官方比赛。”
佩恩爸。“不知道，那比赛拿了名次，得有奖金吧？”
“有的。”记者出示颁奖照片。
“季军会有五千块奖金。而且，他现在是官方游戏主播。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做一个名人家庭访谈。”记者按着剧本说。
“游戏主播？那应该挺挣钱的吧...”
佩恩爸若有所思，冷哼出声。
“哼，怪不得假期回来一天就走。”
“挣那么多钱，也没见给家里一点，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访谈内容很长，是佩恩爸愤懑的控诉，说自己辛辛苦苦打工挣钱，供他念书，到头来就是生着病，被扔到老房子里等死...
江恒眉头紧蹙，完全听不下去。
还能再假点吗？
辛苦挣钱？供人读书？
李佩恩天天省吃俭用，钱不舍得花，饭不舍得吃，没直播时，恨不得一天八份工，想方设法赚钱。
他那是，有人养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