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整个白玉神宫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狼狈不堪的凌清霜之间来回移动，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一个被公认为灾星的宗门弃徒，一句话，就让即将成神的天运神女从云端跌落？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妖言惑众！一定是你这灾星用了什么邪术！”
一声暴喝打破了沉寂。
一名须发皆白，身穿紫金长袍的长老越众而出，他是凌清霜的护道者，也是凌氏一族的太上长老，凌道玄。
凌道玄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杀意沸腾。
“清霜乃天命之女，身负大气运，岂是你这等污秽之人能够诅咒的？定是你暗中勾结魔道，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一步踏出，化神境巅峰的恐怖威压如同山崩海啸般向我碾来。
“今日，老夫便要将你这妖孽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狂暴的威压下，我黑袍猎猎作响，身形却稳如磐石，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
我抬眼，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凌道玄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老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老东西，急着来送死吗？”
【系统提示：检测到来自凌道玄的强烈杀意，咒怨值+3000！】
【咒怨值余额：。】
很好，又一笔丰厚的收入到账。
“找死！”
凌道玄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他爆喝一声，并指成剑，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剑气撕裂虚空，带着斩灭一切的威势，朝我当头劈下。
“是玄天圣地的镇宗绝学，《大罗破灭剑气》！”有人惊呼出声。
“凌长老动真格的了！这一剑，足以秒杀任何元婴修士！”
“那灾星死定了！”
所有人都认为我必死无疑。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我苏厄，只是一个被圈养百年，连筑基都未曾完成的废物。
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剑，我甚至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
我只是看着凌道玄，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聒噪。”
【系统提示：消耗5000咒怨值，可兑换中级咒术——心魔引！】
“兑换！”
【兑换成功！】
一股更加邪异、更加诡异的咒术力量在我指尖凝聚。
我对着那道势不可挡的金色剑气，以及剑气后的凌道玄，轻轻一弹。
“咒你，心魔丛生，道毁人亡！”
嗡！
一道无形的黑色波纹，瞬间扩散开来。
那道足以开山断岳的金色剑气，在触碰到黑色波纹的刹那，竟如同阳春白雪般，悄无声息地消融了。
“什么？！”
凌道玄瞳孔骤缩，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黑色波纹已经没入了他的眉心。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凌道玄口中爆发而出。
他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双眼瞬间变得血红，布满了疯狂的血丝。
“不！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
“师尊，我没有背叛您！不要杀我！”
“师妹！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为了功法，将你推入万魔窟！”
“还有你！我的孩儿……爹对不起你啊！我不该吞噬你的灵根，成就我的道基！”
凌道...玄状若疯魔，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内心最深处、最阴暗的秘密，全部嘶吼了出来。
他体内的灵力开始疯狂暴走，不受控制地冲击着他的经脉和丹田。
噗！噗！噗！
一道道血箭从他周身窍穴中喷射而出，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衰败。
化神巅峰、化神后期、化神中期……
转眼间，他的修为就跌落到了元婴，并且还在持续下跌！
“不！我的修为！我的道基！”
凌道玄在无尽的恐惧与悔恨中哀嚎，最后“砰”的一声，丹田彻底破碎，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从化神巅峰的太上长老，到修为尽失的废人，只用了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如果说，之前凌清霜的坠落，他们还可以归结为意外或是某种巧合。
那么现在，凌道玄的下场，则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人脸上。
这，是诅咒！
一种他们从未见过，无法理解，却又真实发生在眼前的，言出法随的恐怖诅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那眼神中，不再是鄙夷和怜悯，而是深深的恐惧与骇然。
他们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深渊中爬出的魔神。
【叮！来自在场修士的集体恐惧，咒怨值+8000！】
【叮！来自凌氏族人的怨恨与恐惧，咒怨值+！】
【咒怨值余额：！】
感受着体内飞速增长的力量，我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我缓缓抬起脚，踩在瘫软在地的凌道玄脸上，轻轻碾了碾，目光扫过高台上那些脸色煞白的凌氏族人，以及挣扎着爬起来，满眼怨毒的凌清霜。
“现在，还有谁觉得，我是在妖言惑众？”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无人敢应。
就连玄天圣地的圣主，此刻也只是脸色阴沉地坐在宝座上，不敢轻举妄动。
我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神志不清，在地上胡言乱语的凌道玄，淡淡地说道：
“我早就说过，你是在找死。”
“不，直接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就让你在无尽的心魔啃食中，慢慢忏悔，直到神魂彻底腐烂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凌清霜。
“神女，你的族人为你出头，结果变成了这样，你是不是很愤怒，很想杀了我？”
凌清霜死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她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厄……我凌氏一族，与你不死不休！”
【叮！来自凌清霜的滔天恨意，咒怨值+！】
“不死不休？”
我笑了。
“很好，我喜欢这个词。”
“不过，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我的笑容陡然变得冰冷而残酷。
“不是我与你们不死不休。”
“而是从今天起，你们凌氏一族，将在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中，被我……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