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邓京收到了张掌柜传来的暗号,是余果教的暗号与张掌柜传递指令——他们早已不用专人送信,而是将消息藏在布庄的订货单里,高效又隐蔽。内容是:“这次进货务必多带些造型精美的琉璃灯回来,几位贵族家仆都在打听,说这灯比烛台亮堂还安全。”
余果闻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在邓京耳边轻语了几句,邓京很快用暗语回复:“转告张掌柜,对外就说这琉璃灯是‘西域夜明珠研磨成粉后熔铸而成’,定价一百五十金,依旧采用先接预定再供货的模式,吊足他们的胃口。”
邓训一家人和余果来到了新建的库房里,看着堆满的金锭的箱子。邓家人在和余果商量之后,把所有的金锭一分为3。余果现代放一份,一方面在现代变现成华夏币,然后再继续采购现代的工艺品等。洛阳邓府放一份,留着邓金做着古代的生意,包括后面的收购木材,药材等珍贵物品,最后一份邓训带回南阳老家,以备不时之需。此时是公元99年。汉和帝永元十一年春。邓训和阴氏也准备回南阳新野老家,去种土豆红薯了。
“行,伯父你过几天就要回南阳去了,你看一下有什么大件的东西,包括这些金银。我先通过时空转移到我那边,到时候你们就可以轻装回去了。等回到南阳再转运过来,这就避免了旅途的繁琐了”
“对了,你们可以再准备2~3辆马车,我带去现代改装。”
“准备三辆吧,我也想送给绥儿一辆改装后的马车”。
“行,没问题,都听贤侄的。”
邓京听罢很快出去安排马车的事情。
余果傍晚时候回到现代之前。便收到了三辆较新的马车。他手一揽,三辆马车便跟随着他回到了现代的仓库。再借助古代,穿梭一下,又回到了自己现在的房间。第2天便把三辆马车又送到之前的那个汽修厂,按照之前的方案改造。
5天之后,三辆马车都已经改装好。如果便带着马车穿越到了洛阳邓府。当天,其中的一辆便被邓训以贵人父亲的身份送到了宫中。洛阳邓府这边留一辆毕竟邓骘和邓阊常待洛阳。另一辆自然就跟随着邓训和阴氏回去南阳新野了。
又过了三天,洛阳邓府这边邓训和阴氏已经整理妥当。准备在今天启程回南阳,随身的家仆和工匠们也都准备妥当。
重要且笨拙的物品,昨天如果已经传送到现代仓库了。金银是直接摆在余果现在家里的。
这天,余果也早早的过来了,换上了汉朝这边的服饰。一身袍服加进贤冠。倒也像模像样。
他要在汉朝这边跟随邓训和阴氏一起出发南阳。随行的还有邓悝和邓弘还有邓容。邓京则是留守洛阳,负责现代工艺品的事情。邓悝之所以跟着,主要也是跟着余果方便穿越,他主要负责江城那边的现代工艺品采购的事情。
接近九点的时候,邓家一众百十号人才出了京师洛阳,出南城门走上了官道。邓悝,邓弘,邓荣自然是和余果在一辆马车上面,马车自然是最先改装的那一辆。邓训和阴氏夫妇则在另一辆改装的马车上。其他的还有一些马车和牛车,都是奴仆们运载着一些东西。
天正好,风把春初的暖意散开,路旁的榆叶轻轻晃着。马蹄声被压在地上,稳稳当当的,没有那种古人旅途常见的颠簸,主要还是我搞的那俩辆马车太现代化了点。
邓悝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天色,“妹夫,你看这云层这么散,指不定一路都是晴天。”他语气里带着点轻松,和从前在洛阳时的紧绷完全不一样。
邓弘坐我对面,正把一块肉干叼在嘴里,一脸不紧不慢,“三哥就是喜欢想太多。晴天不好吗?地干路好走。”
邓容挤在窗边,一手支着下巴看外头的车队,“不光是晴天吧,今天连风都比前几日温柔。”她回头冲我一笑,“姐夫,看起来你说的‘出门看天色,就是看命运’这句话挺灵。”
余果咳了一声,“那是随便说的……”
“你说得我们可都记住了。”邓容轻轻一笑,“听着就很像能写进策论里的句子。”
余果心想:拜托,那是我初中语文老师随口说的,你们可别真拿去写。
马车顺着大道前行,两旁尽是早春田野的颜色,还没种上庄稼的天地灰茫茫的一片,远处农家烟气似有似无。汉和帝这一年,天下看起来还算清静,至少在这里,百姓们的生活看不出什么大动荡。道路不算宽,可也干净,往来行人多是挑担推车的农户,还有从郡县方向赶往洛阳的小吏们。
过了最初一个时辰,车里就开始变得无聊。邓弘是那种坐不住的,把帘子捋来捋去,一会儿看前面,一会儿看后面。
“妹夫,”他突然眯眼看我,“你上次说什么四个角的牌,一摸一打的,到底怎么玩?我们一路这么长,你不教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余果愣了一下,“你们真想学麻将啊?”
“你说得那么神乎其神,不学是不是太亏?”邓悝也来了兴趣。
余果心里笑得不行,东汉兄妹组打麻将,这是哪门子跨时空奇景。
“行吧,反正路上时间多。”余果把随身带的“四人小麻将牌”拿出来(现代买的,早就放在改装好的马车储存箱里),在马车中央支起来一个折叠桌(当然也是现代买的,仿古样式),“不过事先说好,麻将是娱乐,没有彩头不好玩,小赌怡情,你们有没有银钱?。”
邓弘眼睛亮得跟刚见到铜钱似的,“当真,有的有的。”连忙从袖袋里拿出自己私房钱。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自己的钱袋子。
邓弘示意:“那你示范啊。”
车里瞬间精神头十足。余果把牌摆好,从“碰”“杠”“胡”的规则说起。邓悝皱眉,“为什么三张一样的叫碰?你们现代——啊你们……你那边的人都是这么叫的?”
“对,就是这么叫。”
他点点头,显然还是觉得新鲜。
邓容拿着一张“万”的木牌看了好久,“这个画万字很好看啊,比我们平时写字还圆。姐夫你刻的?”
余果咳:“怎么可能,机器刻的。麻将是我买的,哪来的闲工夫自己刻这玩意”
“我就说.....”她轻轻嘟囔一句。
麻将第一次教学,肯定乱成一锅粥。邓弘抓牌抓得特别豪放,一下子全端起来,被我连忙压住。“你这样别人怎么打?你把所有牌举到脸上的行为,就跟街上扬着旗子说‘我这儿有钱’一样。”
邓弘:“那我就让别人看看,不行吗?”
“不行。”
他小声嘀咕:“那还打什么……”
邓容虽然最文静,但上手最快。她听完规则看了两遍就能跟上节奏,甚至偶尔还会拦住邓弘说:“五哥,那张不能打——你要的是顺子不是对子。”
邓弘:“什么意思?”
邓容:“你拿两张一样的干嘛?你又不是要别人‘碰’你。”
余果在旁边看两兄妹斗嘴,看得乐不可支。
就这么闹闹腾腾,马车一路顺着汝水方向往南。风景越来越开阔,道旁偶尔能见到赶早集的农家,担着鸡鸭,喊价声从远处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