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悝最关心成本,立刻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这小物件他已用得十分顺手,“八百元一套,五十套就是四万,换算成五铢钱是九百二十万。”他快速报出数字,表情平淡,“洛阳卖两百金一套,五十套就是一万金,基本上没有运费和给掌柜的提成,净赚八成以上。”余果笑着点头:“汉朝的琉璃没法比,这就是咱们的底气。”邓悝收起手机,指了指柜台里的琉璃杯:“这个也得拿,世家大族用来宴客倍有面子,一套配六个杯子,溢价更高。”
这话让邓家兄妹的脸色都郑重起来,显然是算出了其中的巨大利润。邓京立刻示意余果与老板商谈批量拿货的事宜,老板见他们气度不凡,不像是寻常买主,忙堆起笑脸解释:“琉璃制品工艺复杂,价格自然高些,但水晶摆件和合成宝石成本低,若是量大,我还能再给你们让两个点的利。”。
余果拿起一个拳头大的水晶镇纸和一枚合成蓝宝石,将两者凑在一起对比给邓京看:“二哥你看,这些东西在汉朝就是‘天降奇珍’,世家贵族只认成色不认材质,根本分辨不出好坏。咱们专挑成本低、成色好的合成宝石和水晶制品拿货,利润能轻松翻上百倍。”
而旁边邓弘穿着连帽卫衣,早已跑到隔壁的珐琅彩柜台,双手举着一个掐丝珐琅小盒快步跑过来,运动鞋踩在地面哒哒作响:“妹夫,你快看这个!缠枝莲纹比漆器图案更细,颜色也亮,装胭脂正好。”
他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我刚问过老板,这个批量拿只需要9块9一个,咱们可以多订点,洛阳的夫人们买回去当陪嫁,销量肯定好。”余果接过小盒端详,邓弘则掏出手机对着盒子拍照,嘴里念叨着:“先记下来,咱们到时候统一买”
逛到傍晚时分,市场里的人流渐渐稀疏,几人坐在休息区的石制长椅上稍作歇息。邓京将众人收集的各类“样品”一一摆在面前的石桌上,琳琅满目:艳光四射的合成宝石首饰、晶莹剔透的水晶摆件、流光溢彩的琉璃器皿、精致华美的珐琅彩盒,还有几件造型精巧的金属镂空摆件。他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语气沉稳:“妹夫,这些东西虽皆是难得的奇珍,但如何定价、如何售卖才能既赚得利润,又不损我邓家世家体面,还需从长计议。”
余果点头应下,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纸笔,借着旁边店铺透过来的灯光,快速画了个简单的表格,将计划清晰列了出来:“咱们分三步走,稳扎稳打。第一步是试水,先拿出少量样品在洛阳试水,借着邓家在贵族圈的人脉,在各类宴会上不经意间展示,制造‘仅此一份’的稀缺感,吊足他们的胃口;第二步是批量供货,根据首轮反响调整主推品类,重点力推利润空间大的宝石首饰和琉璃屏风;第三步是独家垄断,这些工艺品的制作方法是现代秘传,汉朝工匠绝无可能仿制,咱们只要牢牢控制住货源,就能在这个市场里长久立足,一直赚下去。”
邓悝拿起那个珐琅彩盒,翻来覆去地查看,担忧地问道:“这东西色彩太过艳丽,样式又新颖,若是被有心的工匠瞧见,想仿造怎么办?”余果闻言笑了起来,语气带着十足的把握。
“三哥尽管放心,他们根本仿制不了。这珐琅彩需要特殊的矿石粉末做釉料,还得有能精确控温的高温窑炉,汉朝时期的工匠连烧瓷的窑温都控制不好,更别说配出这种鲜亮的釉色了。到时候咱们就对外宣称,这是极西之地的匠人用‘天火’烧造的神物,更能添几分神秘色彩,引得他们追捧。”
邓弘听得心潮澎湃,突然一拍石桌,震得上面的样品都微微晃动:“我想到了!咱们把红宝石发簪说成是‘凤凰泣血所化’,把琉璃屏风说成‘东海鲛绡熔铸而成’,再编些离奇的来历故事,保管那些喜好风雅的世家子弟趋之若鹜!”。
邓京立刻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训斥:“不可胡说!我邓家乃是世代官宦的世家,身份尊贵,做生意也得真实,这些东西在我们哪儿本有稀有,何须编这些荒诞说辞?”他指尖轻轻叩了叩石桌,沉思片刻后说道,“找个可靠的人做幌子,咱们在幕后把控货源与定价就好。
城南张记布庄的张掌柜,当年曾受家父恩惠,为人忠厚老实,嘴巴又严,让他出面代售再合适不过。”余果立刻起身附和:“二哥考虑得极为周全,对外就说这些奇珍是我托张掌柜代售的西域货物,邓家只做个寻常引荐,绝不沾手任何售卖环节,保全世家体面。也能让邓家一直低调下去,等待绥儿登临后位。”
一直安静听着的邓容,这时小声补充道:“洛阳的世家夫人小姐最是爱重新奇别致的首饰,上次参加司徒府的赏花宴时,几位品级颇高的诰命夫人还在私下念叨,说遍寻洛阳城的银楼,都找不到合心意的独特配饰。咱们若是能让这些奇珍在她们的社交场合不经意间露脸,不用刻意推销,保管她们主动上门求购,趋之若鹜。”。
余果眼睛一亮,赞许地看向邓容:“还是小妹心思细腻!世家女眷的社交圈向来消息灵通,她们的口碑比任何刻意的说辞都管用,这才是最好的宣传方式。”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几人轻车熟路地逛遍了武汉的工艺品市场、珠宝批发市场和小商品城,邓悝还带着便携电子秤,每到一处都仔细称重比价。在专营水晶制品的店铺里,邓家兄妹看到水晶镜子时毫无惊讶——他们早用过现代的玻璃镜,邓容甚至笑着拿起一面小镜子补了补口红:“这镜子比汉朝的青铜镜清楚多了,就是运输时得用泡沫包好。”当看到水晶雕刻的白菜摆件时,邓悝立刻掏出手机记价:“这‘百财’摆件,文武百官们肯定都喜欢,订十个,相信每个加二十金他们都愿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