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把放大镜往柜台上一放,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随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太高了,小伙子你不知道,最近药材市场行情不好,药厂的采购价压得低,我收进来要是一时卖不出去,就得压在手里占资金。七万二,这是我最多能出的价,再多真的就得赔本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敲了敲柜台,像是在强调自己的难处。
“七万八,”余果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却字字清晰,“您仔细看看这参,须子一根没断,参体没有任何损伤,品相这么完整的50年野参,市面上可不常见。您拿到手,不管是转卖给做高端礼品的商家,还是卖给需要进补的老客户,最少能赚一万块差价,这笔账您比我清楚。”
他这话精准戳中了药材行盈利的核心,李老板的眼神明显动了动。
李老板沉吟了足足半分钟,手指在计算器上按得飞快,屏幕上的数字跳来跳去。最终他叹了口气,把计算器一推:“行,就当交个懂行的朋友,七万八成交。”他抬头看向余果。
“现金还是转账?现金的话我得去后面提款,转账就直接给我卡号。”
“转账更方便。”余果立刻报出自己的银行卡号,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等着到账提醒。没过一分钟,手机“叮”的一声响,七万八的到账信息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他心里瞬间有了底。这第一笔交易的顺利,不仅验证了他对市场行情的判断,也让他更有信心处理后续的宝贝。
临走时,李老板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递了过来:“小伙子懂行,以后有好货可得先想着我。对了,要是有百年以上的野参,别在散户区瞎转,直接去江岸区花桥街找‘德顺堂’的周老板,他专做高端药材,价格给得公道,也靠谱。”
余果双手接过名片,小心地放进钱包里,背面“江岸区花桥街15号”的地址印得很清晰——那是老武汉的药材老街,青石板路两旁全是老字号,比汉口北市场更有底蕴。他没有立刻动身,而是先开车回了家,毕竟百年野参价值不菲,不能贸然行事。回到家里,他把剩下的药材重新整理了一遍,用不同颜色的锦盒区分:200年的野参是当之无愧的镇场之宝,单独放在一个描金锦盒里;100年的两株是主力,用朱红锦盒装着;牛黄和麝香属于国家管控药材,交易起来更谨慎,他特意找了个带锁的铁盒装好,还在盒盖上贴了“小心存放”的标签。
到家的余果休息了一会儿,并给王沐瑶打去电话。
“沐瑶,在干嘛呢”
“上班呢,怎么了”
“没啥事,晚上一起吃饭呗。”
“好。”
“那挂了哈,看你那边在忙”余果已经听到电话那边有他的同事在呼喊她。
“行,拜”。
挂完电话之后,余果便没有什么事了。下午在家睡了一下午。
他趁着王沐瑶下班之前。特意开车来到他公司楼下等他。
余果没有提前跟王沐瑶没有说。在看她走出来时,才喊喊住了她。
王沐瑶顿时有些惊喜。轻快的跑了几步,上前挽住余果的手。
“呀,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下班啊。”
“啧啧,真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哈哈。”听到这话的余果只能挣扎的哈哈大笑了。
“走吧。我车停在那边了”
余果指的是他公司楼下的拐角处。
两个人很快就上了车。
“今天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跟你在一起,吃什么都香”王沐瑶满目春风的说道。
“那去吃湘菜”
“可以。”
……
吃完饭的两人在附近随便逛了一下,余果就送王梦瑶回去了,毕竟是工作日,明天还要上班。
三天后,余果特意换了件干净的休闲西装,揣着那株100年的野参,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花桥街的德顺堂。老街的路不宽,两旁的梧桐树遮天蔽日,德顺堂就藏在其间,门脸不大,黑底金字的招牌擦得锃亮,没有多余的装饰,却透着一股百年老店的厚重感。推开那扇带着铜环的木门,“吱呀”一声响,柜台后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正是周老板。他不像市场里的商户那样热情招揽,只是抬了抬眼,指了指柜台前的木凳,语气平淡:“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余果在木凳上坐下,轻轻打开锦盒,百年野参特有的浓郁香气立刻弥漫开来,清新中带着一丝甘醇,瞬间驱散了店里的药味。周老板这回没戴手套,直接用手指捏住参的芦头,轻轻掂了掂分量,又对着光仔细看参体的纹理,手指在参皮上轻轻摩挲,感受着纹理的深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探究:“辽东货?”
“您家好眼力,”余果由衷地赞叹,“这株100年的,产自长白山深处,是我爷爷年轻时亲自去山里收的。”他说起爷爷,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爷爷说长白山的野参灵气足,生长期长,药效比其他地方的更好。”余果现编了一个爷爷身份
周老板抬了抬眉,看向余果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年轻人懂的不少,比那些只知道看价格的毛头小子强多了。这参品相确实不错,参体饱满,纹理清晰,就是须子有点干缩,是不是前两年梅雨季没注意防潮?”他的目光精准地指出了这株参的小瑕疵,不愧是老行家。
“您说得没错,”余果没有隐瞒,坦诚道,“前两年梅雨季来得猛,老家里漏了点雨,没及时发现,等我察觉的时候须子已经有点干了,赶紧用生石灰做了防潮处理,幸好没造成大的损伤。”他知道,面对周老板这样的老行家,任何隐瞒都可能失去信任,坦诚反而更能赢得认可。而且对方借口都给你找好,顺着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