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眼前——一个几岁的孩子被打成这样,又有秦淮茹和贾张氏指认,自然对娄晓娥印象极差。
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重手,这女人心也太狠了,必须得关起来才行。
这是几个年轻警察心里一致的想法。
“不是我打的。
我回来的时候,他的脸就已经肿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娄晓娥当然不会认,毕竟根本不是她动的手。
“而且我一回来,就看见厨房门被撬开,这孩子正拖着那条鱼往外走。”
“家里进了小偷,我当然要报警。”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年轻警察也露出犹豫的神色。
照娄晓娥的说法,是这个孩子先撬门偷鱼?
要真是这样,挨打也是活该。
这么小就敢偷东西,长大还得了?现在不教训,以后就难回头了。
不过娄晓娥否认打了棒梗,那棒梗的脸到底是谁打的?
总不可能是被那条大鲤鱼甩巴掌了吧?
好大的鱼!
这时李成业也瞥见了地上身中数刀的大鲤鱼,心里不由得惊叹:这么大的鲤鱼,可真少见。
“你胡说!那门锁明明是你自己撬的!我家棒梗那么乖,怎么可能偷你家东西!”
贾张氏扯着嗓子骂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别信这女人的话,她是资本家的女儿,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心坏得很!赶紧把她抓起来!”
听到贾张氏骂自己,还扯上家庭成分,娄晓娥脸色一变,眼中涌起愤怒。
“老太婆,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年轻时偷汉子把自己男人活活气死。
贾东旭是不是老贾的亲生骨肉还难说呢,一家子野种,你倒有脸在这儿骂人。”
“再敢满嘴胡吣,当心我动手。”
娄晓娥还没开口,李成业已经对着贾张氏劈头盖脸骂了过去。
他心里清楚,像贾张氏这样的无赖泼妇,好声好气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只有让她怕了,她才会闭嘴。
见李成业这样护着自己,娄晓娥心头一暖。
“警察同志,你们可都听见了,他污蔑我孙子,还说要打我,赶紧把他抓起来呀!”
贾张氏见李成业攥紧拳头,像是真要动手,心里也有点发怵。
但转念一想,上回傻柱不就是在警察跟前说狠话,结果被带走了吗?李成业现在这样,在她看来简直是自投罗网。
“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打人是违法的。”
“大妈,事情我们会调查,请你也不要再骂人了。”
“如果你继续辱骂他人、故意挑衅,我们同样会依法处理你。”
可事情并没有如贾张氏预料的那样发展——警察并没有直接逮捕李成业。
这几个警察心里明镜似的,明明是贾张氏先开口骂人,难道还不让人反驳了?
不过他们既然在场执行公务,自然不能放任这些人吵吵闹闹甚至动手。
贾张氏原以为警察会立刻把李成业抓起来,特别是在听到警察提醒李成业“打人犯法”
的时候。
谁知他们只是对李成业提出警告,反倒对她强调:再骂人就抓她。
“你们这是徇私!是包庇!我知道了,你们看李成业是个领导,就向着他!”
“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贾张氏认定警察就是在偏袒李成业。
不然怎么不抓他,反而警告自己?她骂人怎么了?李成业不也骂回来了吗?不光骂了,还扬言要打她呢,警察怎么不管?
她眼珠一转,当即使出看家本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泼来。
这一闹,几个警察对她的印象更是差到极点。
这老太婆,简直蛮不讲理。
明明是你先骂的人,人家回嘴有什么不对?
再说李成业虽然说了要打人,可毕竟没真动手。
更何况人家也说了,你再骂才揍你——你要非往上撞,不是自找的吗?
“是你先骂的人,我们都看见了。
要是再这样妨碍公务,我们只能把你带走了。”
一名年轻警员强忍怒火开口。
“贾大妈,别闹了,快起来。”
易中海听几名警察这么说,脸色一变,急忙劝阻。
贾张氏再闹下去,有理也变没理。
更何况这件事贾张氏是否占理,还说不准。
“我不!这几个警察偏心,一大爷,您可是院里的一大爷,您得主持公道啊!”
贾张氏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哭。
“那门明明是娄晓娥自己撬的,非说是我孙子撬的。
我孙子那么小,哪会撬门啊?”
“这女人又不是咱们院的,肯定是她自己弄坏,栽赃给我孙子。”
“这几个警察明知如此还偏帮李成业,准是收了好处!”
几名警察见她越说越过分,竟还污蔑他们受贿,顿时火起,打算把贾张氏抓起来。
但老警察抬手制止。
“先调查清楚。”
“这位女同志,你回来时,门就已经被撬了吗?”
老警察转向娄晓娥问道:
“你不是这院里的住户?”
“警察同志,我不住这院,是我对象住这儿。”
娄晓娥摇头,朝贾张氏冷冷一笑。
“我撬门?我有钥匙,干嘛撬门?”
说着,她掏出一把钥匙示意。
“警察同志,她是我对象,每天这时候来给我做晚饭,钥匙是我给她的,根本用不着撬门。”
“至于那孩子——不瞒您说,是个惯偷。”
“不止我们家,院里别家也被他偷过。”
“几位不信的话,问问就知道。”
“许大茂,前阵子你家的鸡不就是被棒梗偷的吗?”
李成业说完,几名警察四下看去。
只见整个四合院的人都支支吾吾,没人直接回应,却也没人反驳。
因为易中海和傻柱的关系,院里住户不敢太得罪贾家。
何况被棒梗偷走的东西也要不回来,何必帮李成业作证、惹一身麻烦?
同样,他们也不会否认——毕竟院里没几家没被棒梗偷过。
虽然不想得罪易中海,但李成业若真能把棒梗送进监狱,倒也不错。
周围人的神情让几位警察心里有了数——看来棒梗确实是个惯偷,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
“许大茂,上次棒梗真的偷了你家的鸡吗?”
老警察问道。
上次正是他带走的许大茂,自然认得这人。
“许大茂,说话注意点。”
易中海突然紧紧盯着许大茂,压低声音提醒道,“别忘了上次你诬陷李成业,结果自己蹲了班房。
这次可得想清楚再说。”
这话里威胁意味十足,几乎明摆着警告许大茂:要是敢指认棒梗偷鸡,小心再进去一回。
许大茂咽了咽口水,心里对易中海还是有些发怵。
可一看见旁边的李成业,他又壮起了胆子。
怕什么!反正已经和易中海、傻柱撕破脸了,不如抱紧李成业这条大腿。
不然等傻柱出来,李成业不罩着他,日子可就难过了。
“一大爷,您放心,我肯定不乱说。”
许大茂朝易中海咧嘴一笑,那笑容让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
“警察同志,没错,上次我那只乡下老母鸡就是棒梗偷的。
不过我看他年纪小,又没爹,才没追究。”
许大茂直接承认了。
“许大茂你胡说!我家棒梗什么时候偷过你家鸡?”
秦淮茹气得直跳脚。
反正鸡早就吃完了,一根毛都没剩下,现在死不承认,许大茂也拿不出证据。
“警察同志,许大茂可是惯犯啊!上次诬陷李成业,这次又污蔑我孙子。
要我说,上次关得还不够,再关他几年才老实!”
贾张氏从地上蹦起来,指着许大茂鼻子大骂。
“哎哟贾大妈,您这话可不对。
上次棒梗偷我的鸡,我大度没计较,现在你们反倒咬我一口?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吧?吃了我的鸡,还反过来说我诬陷!”
许大茂也火了,跟贾张氏吵了起来。
他记起棒梗曾偷过他的鸡。
后来贾家因为给鸡拔毛烧水,不慎点着了屋子,反倒逼他捐出三十块。
对贾家,许大茂心里憋着不少怨气。
“许大茂,你别随口乱说,你有证据吗?”
易中海声音低沉地问道。
既然鸡已经没了,不如咬定是许大茂诬陷。
要是能把他再送进牢里,那就更好了。
“看来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还以为你会改,结果还是老样子。”
“我能替许大茂作证,上次我来院里,亲眼看到棒梗在许大茂的鸡笼前捅他的鸡。”
“活活把鸡打死后抓走了,就像对我家的鱼一样。”
娄晓娥站出来为许大茂作证。
她对许大茂虽没什么好感,但对贾家和秦淮茹更加反感。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至少在这件事上,许大茂和他们站在一边。
“你们房子为什么着火?不就是偷了鸡急着烧水拔毛才烧起来的吗?”
李成业也在一旁开口。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上次火灾后,你们家门口那只死鸡,跟许大茂从乡下带回来的那只一模一样。”
刘海中拍着脑袋,装作突然记起的样子说。
“闹了半天,那鸡就是偷的许大茂家的吧?一大爷,你当时也在场,这事你明明知道,怎么装不知道呢?”
“你这个一大爷,当得可不公正啊。”
有机会针对易中海,刘海中当然不会错过。
“你们别胡说!那鸡是我们自己买的!”
贾张氏见刘海中、许大茂和李成业接连开口,也慌了神,大声争辩起来。
“你说我们家棒梗偷鱼,你有什么证据?”
她话还没说完,老警察忽然蹲下身,凑近棒梗红肿的脸闻了闻。
“一股鱼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