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成业还在等着答案，她终于红着脸轻声回应：“我也中意。”
李成业爽朗的笑声随风飘向远方。
这次相亲圆满成功。
娄家对李成业再满意不过——他身材挺拔，相貌堂堂，又是轧钢厂的工人，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最理想的职业。
听说热得快也是他发明的，可见头脑灵活。
这次在大领导面前露了脸，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更难得的是，李成业对娄晓娥十分上心。
不但不介意她家的成分问题，还带了厚礼上门，主动给邻里分发喜糖。
这番举动效果立竿见影，午饭后就有不少邻居主动和娄父打招呼，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
娄父娄母对这个未来女婿，自然是一百个满意。
晚餐时分，我破例多喝了几杯。
“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先告辞，你们早些歇息。”
饭后，李成业向娄晓娥及其父母道别。
一家人将他送至四合院门外，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去。
张妈与李成业同路一段，二人便结伴而行。
“小李啊，张妈给你介绍的对象还不错吧？”
张妈心里美滋滋的，甚至夹杂着一丝羡慕。
她也有女儿，却心知肚明，女儿能找到李成业这般好对象的希望十分渺茫。
不过张妈并不太在意，毕竟她和娄晓娥感情深厚。
她也明白，就算把李成业介绍给自己女儿也没用——外貌上的差距确实不小。
不谈家庭背景，娄晓娥在附近也算出了名的美人，而她女儿只能算相貌平平。
“张妈的名声我早有耳闻，自然信得过。”
李成业微笑着，走到张妈家四合院门口时，取出一个红包递过去。
“今天辛苦张妈奔波一天，又帮忙牵线搭桥，这点心意请您收下。”
给媒人送红包本是习俗。
不过通常是在办喜酒时才给。
毕竟相亲是为了成婚，看对眼却没成的事也不少见。
那种情况一般送点薄礼，比如一瓶酒、两斤肉，聊表谢意。
李成业考虑周全，在娄家已表现得大方，这点小钱自然不在话下。
何况他刚发了一笔横财，这点不过是小意思。
“使不得，使不得！”
张妈见红包连连摆手推辞。
李成业今天带去的礼里已有她一份，那份谢礼已比她平常收到的丰厚得多，哪好意思再收红包。
“小李啊，晓娥是我看着长大的。
我替她说亲，不为媒礼，只盼她找个好人家。”
“再说谢礼我已经收过，这红包就免了。
你们往后结婚办酒，用钱的地方还多，这钱留着自个儿用吧。”
张妈是真心实意为李成业和娄晓娥的将来考虑。
若娄晓娥嫁的是别人，恐怕未必会办酒，扯个证就过门了。
毕竟办酒花费不小，为了女方面子、显示对娘家的重视——
而娄家成分不好，嫁给谁都是高攀，夫家多半不愿花这个钱。
张妈见过不少成分不好的姑娘出嫁，不过是领个证，收拾几件衣裳就离开娘家，跟着丈夫走了。
这些姑娘婚后大多过得不如意，地位也低。
但李成业和娄晓娥不同，从今天李成业的举动来看，他对娄家是相当看重的。
按照正规婚俗，还得置办家具、摆酒席、买新衣，样样都要花钱。
张妈便想让李成业把媒人红包省下来，留着他们小两口以后过日子用。
从这点看，张妈是真把娄晓娥当自家人疼。
“ ** 归 ** ，张妈，媒人红包是规矩，不能少。
后面办酒那些事您不用操心，钱我早就备好了。”
李成业执意要把红包塞给张妈。
张妈推了几回推不掉，又摸着红包确实很薄，这才勉强收下。
见她收好，李成业才骑上自行车，一路按着铃铛回自己院子去了。
“这孩子，实在太讲究礼数了。”
“晓娥能跟了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张妈望着李成业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她捏了捏手里的红包，四下看了看，小心拆开。
她也好奇，李成业究竟包了多少钱。
红包薄薄的，想来钱不多，张妈心里还踏实些。
可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张崭新的大团结，她顿时愣住了。
本来以为最多就一两块钱，哪知道李成业出手这么大方。
“这太多了，等晓娥和小李办喜事的时候，我得包个更大的还回去。”
张妈自言自语着，仔细收好红包，心情愉快地回家了。
今天吃了不少好的，听了不少新鲜事，她得回去跟老伴好好念叨念叨。
李成业还给了她一些糖果，看着比百货商店的还高级，也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另一边，娄晓娥家里收拾停当后，娄母拉着女儿在床边坐下，轻声问：“晓娥，今天下午和小李出去转了转，你觉得他怎么样？满不满意？”
他们对李成业是一百个满意，但终究是女儿要嫁过去，总得听听她的想法。
他们不是那种专断的父母，不会一声令下就让孩子照办。
要是娄晓娥真有什么不满意，他们也得问清楚，看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劝一劝。
如果实在不能接受，就算李成业的条件再好、他们再满意，这件事也只能作罢了。
娄父和娄母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得问一问女儿的想法。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听到母亲的询问，娄晓娥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
看女儿的样子，娄母哪里不知道她是十二分地愿意。
当初她和娄晓娥的父亲在一起时，也是这般幸福的模样。
见到女儿开心，娄母比什么都高兴。
“小李这小伙子，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人品好、性格好，做事也得体。
这么好的孩子能看上咱们家，是晓娥的福气。”
“我就知道你会满意，就你妈总是爱操心。”
听娄晓娥这么说，娄父心里也很欣慰。
“这话说的，我们女儿也不差呀，又漂亮又懂事。”
正在帮女儿理头发的娄母听了丈夫的话，略带不服地回了一句。
不过说了一半，她又转头叮嘱起娄晓娥来：
“女儿，既然认定了小李，就要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他工作忙，洗衣做饭这些生活上的事你得多照顾些。”
“现在不比从前了，你不要有大小姐脾气，平时多体谅他一点。”
“这样的男人，外面盯着他的女人肯定不少。
你温柔些、善解人意一点，自然就能把他牢牢拴住了。”
娄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
她本就是个传统妇女，教女儿的也是温柔勤劳、多听丈夫话这些道理。
“你妈说得对，当年我就是被她这些招数给拴得牢牢的。”
娄父听到母女俩的对话，笑呵呵地插嘴，惹得娄母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看着父母之间温馨的感情，娄晓娥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心里开始憧憬起婚后的生活。
“嘟，嘟，嘟——”
这时，暖水壶传来水烧开的声音。
“这东西真是好用，烧水快，在屋里就能烧，水开了还不用灌，很方便。”
“没想到这么好用的东西是小李发明的。”
娄父拔掉“热得快”
的插头，把它取出来，塞好暖水壶盖，感叹道。
“好用是好用，不过估计挺费电的。”
娄母也觉得这东西确实方便，只是担心耗电不少。
“电费能花多少，买煤不一样要掏钱。”
娄父听了妻子的话，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东西就是北方冬天用的，烧水方便，一年也就用那么几个月，费不了多少电。”
他一眼就看出热得快的便利之处。
这东西适合北方冬天，免得大冷天还要跑到外面烧水。
北方天冷，冬天洗澡少，要洗也多是去澡堂。
这种热得快，就是给家里冬天烧水用的，烧得快，又不用生火。
比起方便来，多花一点电费根本不算什么。
有了它，不用在寒冬早晚出门点炉子烧水，人舒服得多。
娄母想了想，觉得丈夫说得有理。
毕竟大冬天的，要问她用不用，她还是忍不住会用的。
……
第二天下午。
李成业住的四合院里。
后院，傻柱正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聋老太太晒太阳。
这时候本该是上班时间。
就算是工厂食堂，也要洗菜、切菜、打扫，准备第二天早饭和午饭。
几万人的工厂，每天食物消耗巨大，杂事繁多。
但傻柱不一样，他是食堂大师傅，这些杂活不用他干。
就算不用干杂活，按理也该在厂里坐着上班。
不过傻柱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溜了出来，食堂里他最大，没人敢管他。
厂门口的保安谁不知道傻柱是杨厂长跟前的红人，谁会去触他的霉头。
“老太太，晒太阳舒服不？”
傻柱推着聋老太太在院里慢慢走，一边晒太阳，一边在她耳边大声说。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靠在轮椅上享受阳光的老太太应道。
她耳朵虽因年纪大听力下降，但还没真聋。
别人叫她聋老太太，是因为她平时爱装聋作哑。
遇到像还钱之类的事，就假装听不见，反正她年纪大了，也没人怀疑。
就算有人怀疑，也找不出证据。
“老太太，你说给我介绍对象，啥时候去相啊？”
傻柱推着聋老太太缓步前行，心里又琢磨起相亲的事来。
前些日子聋老太太答应给他介绍个漂亮姑娘当媳妇，这事儿一直搁在他心头。
“想娶媳妇了？”
聋老太太听出他的心思，笑着问。
“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想着早点让您抱上曾孙嘛。”
傻柱挠挠头。
他都三十好几了，除了碰过秦淮茹的手，连别的姑娘的手指头都没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