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大爷、一大妈和聋老太太都在场,秦淮茹心里更不舒坦了——这么多人,肉菜肯定不少,居然没叫她来吃。
这个傻柱,看来是真的没以前那么殷勤了。
她灵机一动,想借李成业刺激一下傻柱。
谁知一回头,才发现李成业不知何时早已不见了人影。
“没事没事,找李成业做什么?他这个人做事毛毛躁躁的。”
“而且他又小气又自私,肯定不愿意帮秦姐你跑这一趟。”
傻柱边说边把屋里的自行车推了出来。
虽然刚才他有点感激李成业把秦淮茹带过来,但该说坏话的时候,他一句也不会少。
要是秦姐对李成业产生好感,那可就糟了。
在傻柱看来,秦淮茹是个宝,绝不能让别人抢走。
可他却不知道,别人对她,躲都来不及。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见李成业已经不见踪影,秦淮茹也只好作罢。
毕竟槐花确实闹肚子,她得去拿药。
她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得在傻柱面前卖卖惨,让他掏钱买点肉。
秦淮茹太了解傻柱了——只要她说起自己和孩子们好久没沾荤腥,刚吃过肉的傻柱一定会愧疚,主动补偿她。
“秦姐,上车吧!”
傻柱把车推到院外,拍了拍后座,招呼秦淮茹。
“好嘞,傻柱。”
秦淮茹坐上车,轻轻搂住他的腰。
想到傻柱最近态度有些变化,她又悄悄抱紧了些,打算给他点甜头。
“太幸福了……”
喝了酒的傻柱,感受到身后秦姐柔软的身体,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他晕乎乎地跨上车,晕乎乎地往前骑。
哐当!
自行车直直撞上墙壁,两人摔得人仰马翻。
“饺子还热着!”
李成业回到屋里,看见饺子依然冒着热气。
他坐下来开始享用晚餐。
至于傻柱和秦淮茹那边的事,李成业既不想过问,也没什么兴趣。
秦淮茹想找他帮忙,实在是想错了人。
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李成业洗漱完毕就躺进被窝睡了。
第二天清早,李成业刚出门,就遇见了也要去上班的傻柱和秦淮茹。
傻柱额头上有一片明显的擦伤。
这个年代的卫生所用碘酒消毒,擦了碘酒的地方泛着暗黄色。
“傻柱,你这是要唱戏吗?脸上涂得黄一块紫一块的?”
二大爷刘海 ** 门看见傻柱脸上的伤,打趣道。
“哎哟,小秦,你头上怎么也肿了这么大个包?”
刘海中接着发现,不仅傻柱额头有伤,秦淮茹额头上也鼓起一个大包。
“昨晚槐花不舒服,让傻柱带我去买药,路上不小心摔的。”
听二大爷这么说,秦淮茹脸色有些难看,哪个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头上顶着这么个大包,实在太影响形象了。
“傻柱,你这么大个人了,连个自行车都骑不稳,还能把人摔着。”
刚从旁边经过的李成业也笑着插了句话。
“秦姐这么信任你,让你载她去买药,结果你把她摔成这样。”
“以后她哪还敢坐你的车啊!”
这话说得傻柱脸色顿时变了。
昨晚虽然刚开始摔了一跤,但那一摔也让傻柱酒醒了大半。
后来载着秦淮茹去卫生所的路上,那种感觉让从没接触过女人的傻柱一直念念不忘。
要是秦淮茹以后不敢坐他的车了,他还上哪儿找机会亲近她。
“李成业,这儿没你的事,一边去。”
傻柱先冲李成业嚷了一句,阻止他继续搅和。
随后赶紧向秦淮茹赔不是:“秦姐,真对不住,昨晚喝了点酒,天又黑,没扶稳车把。”
“槐花昨晚吃了药好点没?晚上我带几个好菜去你家看看。”
“槐花生病,你又摔了一跤,得好好补补。”
听傻柱这么说,秦淮茹脸色才缓和下来,露出笑容。
“瞧你说的,傻柱,你也是一片好心,以后还得麻烦你呢。”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邻居,应该的!”
看到秦淮茹展露笑颜,傻柱一时怔住,脸上漾开痴痴的笑容。
他决定今天多准备几道好菜,送去贾家探望。
反正食材都出自工厂食堂,不必自掏腰包,傻柱自然不觉得心疼。
只需行事谨慎,避开旁人视线就好。
食堂每日烹制大量菜肴,稍取些许,只要足够小心,绝不会被人察觉。
“真是卑微至极。”
见傻柱那副神魂颠倒的模样,李成业不禁摇头。
他随即骑上新买的自行车,前往轧钢厂上工。
刚走进车间,同车间的王子石便凑了过来。
“李成业,你听说了吗?今天那些老师傅似乎又要招收学徒。”
“厂里的八级钳工易中海,不就和你同住一个院子吗?凭你们这层关系,他肯定会收你为徒的。
要是能学到易工的手艺,你可就前途无量了。”
王子石望着李成业,语气里满是羡慕。
在轧钢厂这样的大型工厂,工人的技术水平和技能等级直接决定工资高低。
因此,不少低等级工人都渴望拜高级技工为师,提升自身本领,将来晋升等级,多挣些工资。
老师傅们也乐于收徒。
如今已非旧社会,不必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
况且收徒后,逢年过节徒弟总会有所表示,若徒弟收得多,这份额外收入甚至不逊于工资。
日常工作中,师傅还能以锻炼为名,将不想干的活儿交给徒弟。
至于传授技艺,教什么、教多久,全凭师傅心意。
若徒弟资质平庸,大可推说是其悟性不足。
若遇天赋出众、脾性相投的好苗子,有些师傅也会倾囊相授。
待徒弟出息了,师傅自然也能沾光。
因此,在技术行业,师傅带徒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易中海作为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技术堪称厂里顶尖。
若能拜入他门下,好处不言而喻。
易中海从业多年,门下徒弟众多,其中不少已技术精湛,成为老师傅。
这些徒弟又各自带徒,使得易中海在厂内人脉颇广。
即便未从易中海那里学到真本事,光凭这张关系网已足够受用。
易中海素来爱吹嘘,常说自己所在四合院邻里和睦,亲如一家。
许多人都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
因此王子石认为,李成业一定能成为易中海的徒弟。
“李成业,你能不能帮我一次,替我在易工面前美言几句,让他把我也收下做徒弟。”
“到时候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外面传言都说,八级钳工易中海技艺高超、性格温和,而且为人正直清廉。
王子石本想亲自送礼拜师,又担心易中海不愿接受,所以打算从李成业这边寻找门路。
可惜王子石猜错了,李成业和易中海的关系非但不好,甚至可以说矛盾相当深。
在如今的四合院里,李成业就是易中海的眼中钉之首,许大茂还得排在后面。
“易工!”
没过多久,易中海竟然真的走进了李成业所在的生产车间。
一见他进来,生产小组长立刻恭敬地向他问好。
易中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朝每个人点头致意,随后走到了李成业面前。
“小李啊,你现在已经是二级钳工了,听说马上就要考三级。
要不要跟着我学技术?”
他一脸和善,看上去就像一个关爱后辈的慈祥长者。
这个态度让车间里不少人看得既羡慕又嫉妒。
易中海可是八级钳工,最近年纪大了,已经很少收徒,多少人想拜他为师都被婉拒。
今天竟然主动提出要收李成业为徒,果然是个照顾院里晚辈的好长辈啊。
很多人心里都这么想,唯独李成业一脸疑惑。
易中海难道是吃错药了?
李成业想不通,为什么易中海要收他做徒弟。
他和易中海的关系并不好。
不过很快,李成业就意识到这是易中海设下的一个陷阱。
一旦成了他的徒弟,易中海就有正当理由处处为难他。
到时候可能安排他做杂活、让他背黑锅,不教真本事反而让他干各种苦力,想尽办法折磨他。
对外,易中海还可以宣称自己已经尽力教了,是李成业自己学不会。
虽说现在的师徒关系不像旧社会那样存在严格的人身依附,但在任何地方,这层关系依然被看得很重。
如果李成业到时候反抗,肯定会招来许多指责,他在轧钢厂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不用了,我觉得自己慢慢钻研技术就挺好。”
李成业直接拒绝,他又不傻,怎么会愿意去做易中海的徒弟。
在钳工技艺方面,李成业并不打算只做一名纯粹的技术工人,更何况他有信心,用不了几年就能通过五级、六级钳工的考核。
“你竟然拒绝?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盼着跟我学技术?”
见李成业不肯答应,易中海脸色一沉,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悦。
他之所以想收李成业为徒,并不是真心想栽培他,而是想借这个名义更好地拿捏李成业。
易中海觉得,凭自己八级钳工的身份,愿意收李成业为徒,对李成业来说是求之不得的福气。
他甚至猜想,李成业之所以不尊重他、总与他作对,说不定就是因为没能成为他的徒弟,学不到技术,所以心生怨恨。
毕竟,秦淮茹的丈夫贾东旭当年就是他的徒弟。
李成业八成也是想攀附他而不得,才会如此不敬。
“小李,你怎么不答应呢?易工可是厂里手艺数一数二的老师傅啊。”
王子石在一旁焦急地劝道。
他还指望李成业拜师后,能帮自己一把,也让自己成为易中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