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对方顶多要些花生米、素菜和散装白酒,谁承想李成业进了菜市场就像回了自己家,鱼肉荤腥可劲儿挑,全让他跟在后面结账。
不到一刻钟工夫,二十块钱就这么流水似的花出去了,许大茂看得心口直抽疼——这可是大半个月的工资啊。
“许哥,您看这矛台酒怎么样?”
李成业举着红瓶白酒朝他晃了晃。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他原本盘算着买点散装白酒应付了事,哪敢碰这种特供商品。
这要是真开一瓶矛台,他这几个月就算白忙活了。
“小李!这些菜够吃了,咱俩哪吃得了这么多!”
许大茂死死拽住李成业的胳膊,声音都发了颤,连哄带劝才把人拉出菜市场。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屋里,望着满桌的荤菜,许大茂肠子都悔青了。
这规格都快赶上办酒席了,过年他都没舍得这么铺张。
“可不能全便宜了这小子。”
他正琢磨着藏起大半肉菜,却见李成业在屋里东张西望。
“找什么呢?”
许大茂纳闷道。
“大茂哥,您家暖锅放哪儿了?这天气围着炉子吃才痛快!”
许大茂暗自咬牙,面上却堆着笑:“杂物房里积灰呢,我这就去找!”
说完急忙转身,生怕慢一步就被对方翻箱倒柜。
许大茂连忙拦住李成业,转身跑去翻找边炉。
待他寻到铜炉,仔细清洗后回来,眼前景象几乎让他气结。
李成业不知何时已将肉菜备齐——生鲜熟食俱全,羊肉猪头肉、青菜花生米铺了满桌,只留中央一小块空地安置铜炉。
更让许大茂恼火的是,李成业早已开动,那三斤猪头肉竟已被他吃掉三分之一。
看着生羊肉尚未动过,许大茂暗自庆幸,若不然怕是早被这小子扫荡一空。
许哥,快过来吃啊!
李成业叼着块带脆骨的猪头肉,咀嚼时发出清脆声响,油光顺着嘴角流淌。
眼见他又伸手去取五花肉,许大茂急忙落座。
这顿饭几乎耗尽他的积蓄,若再不抓紧,怕是连残羹剩饭都捞不着。
小李,多吃些青菜,对身体好。
许大茂从铜炉中夹起一筷青菜,放进李成业碗中。
许哥您吃,我不爱青菜。
李成业手腕一翻,将青菜拨回许大茂碗里,同时筷子在铜炉中一搅,刚烫熟的羊肉尽数被他捞起,一股脑塞进嘴里。
许大茂看得险些背过气去。
许哥身子单薄,该多补补。
瞧您瘦得跟猴儿似的,这些青菜正合适。
说着又夹起大把青菜,在铜炉里随意涮了涮,堆进许大茂碗中。
转手便夹起二三两生羊肉下锅,待熟透立即送入口中。
不是我说您,这般瘦弱往后怎么讨媳妇?就算讨着了,满足不了人家,岂不是要让人偷汉子?
许大茂听得七窍生烟,这小子白吃白喝不说,竟还咒他戴绿帽。
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小李,昨晚那事干得漂亮,真解气!哥敬你一杯!
想起今日正事,许大茂强压怒火,举杯相邀。
许大哥,干!
李成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爽快,许大茂心头暗喜:果然,聋老太太那事定是这小子所为。
你小子总算落我手里了,今晚这顿必须让你加倍还回来。
许大茂心中发狠。
“啧,这酒真难喝,大茂,我就说该买矛台,矛台不比这强多了?这酒实在咽不下去。”
李成业刚抿一口就皱紧了脸,他还是头一回喝这种散装白酒。
这便宜货色因这时代提纯技术有限,杂质颇多,李成业尝过一口就不愿再碰。
他商超里好酒无数,自然喝不惯这等劣质货。
“这酒已经够好了,李老弟,哥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这么好的。”
见李成业竟嫌弃这酒,许大茂又是一阵憋闷。
平常他自己买酒,只挑四毛五一斤最便宜的那种散装白酒。
今天请李成业,买的已是八毛一斤的,许大茂已经肉痛得紧。
至于矛台?光牌价就要三块多一瓶,抵得上五六斤猪肉。
这还只是标价——特供商品普通人根本没机会平价买,黑市上价格翻十倍,一瓶就得搭进他一个月工资。
“嗨,那许哥你自己喝,我吃菜就行!”
本想敲许大茂一瓶矛台,但李成业也清楚他肯定舍不得。
不过这些肉菜可是实打实的好肉,没有后世的合成货,新鲜羔羊肉入口喷香。
眼看李成业又大口吃肉,许大茂心疼得直抽抽。
他原打算赶紧灌醉李成业,好套出他的话。
而且李成业若醉了,这些肉菜还能省下不少。
可现在李成业光吃肉不喝酒,照那饭量,今晚买的肉怕是要被他一个人扫光。
但任凭许大茂怎么劝,李成业就是不端杯,弄得许大茂也没了脾气。
“小李啊,聋老太太那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许大茂不死心,继续套话。
“啥事儿啊大茂?我咋听不明白呢。”
李成业始终装糊涂。
“小李,这就不对了,咱哥俩谁跟谁,你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许大茂重重一放酒杯,像是被伤了心。
“那老太太什么人,院里谁不知道?你连我都不告诉,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吗?”
“聋老太太一说你坏话,我头一个就告诉你,就怕你吃亏。”
“今晚请你吃饭,你想吃想喝,哥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
“我想喝矛台,你就没给我买!”
这句话差点让许大茂气个半死,他强忍住想揍李成业的冲动,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样子说:
“小李,真不是哥不肯买,那瓶茅台三十多块,你许哥实在买不起。
等以后我当上厂长,你想喝多少我都给你买。”
“你看,不说茅台,就说这些肉菜酒水,加起来都快二十块了,我心疼过吗?”
说到这,许大茂脸上抽了一下——是真疼啊,半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
“那个聋老太太老是护着傻柱欺负我,今天我请你吃饭,一是咱俩感情好,二来也是感谢你替许哥出了这口气。”
“你现在连我都不信,这不是没把我当兄弟嘛!”
许大茂一脸悲愤,仿佛真被李成业伤了心。
看他演得投入,李成业差点笑出声:一个放电影的,还真把自己当演员了。
“许哥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瞒你了。”
见许大茂这么激动,李成业也装出惭愧的样子,诚恳地说:
“这事确实是我做的,但我也不光为自己,更是替许哥你出气。”
“院里谁没吃过傻柱的亏?要不是老太太偏心,傻柱早该进派出所好几回了。”
李成业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好兄弟!干得漂亮!就该这样!来,喝一杯!”
“你不喝?那我喝!”
许大茂越听越兴奋,一杯接一杯地灌白酒,脸很快红透了。
今天收获太大了,果然是李成业干的。
聋老太太摔断腿,他简直爽翻了。
至于要不要替李成业保密,就看他后续怎么表现了。
自从偷听到娄晓娥和聋老太太的对话,许大茂就知道娄晓娥可能更中意李成业。
现在有了李成业的把柄,就不怕娄晓娥跑了。
想到娄晓娥漂亮的脸蛋、丰满的身段,还有她家那成分背后可能藏着的财宝,许大茂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越喝越兴奋,没一会儿就醉倒了。
“啧,想套我话?你有录音机吗?有摄像头吗?什么都没有,还学人搞情报。”
见许大茂醉得不省人事,李成业脸上露出嘲讽的笑。
许大茂花这么大血本套他的话,肯定没安好心,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他倒要看看,许大茂能耍出什么花样。
“走咯,回家睡觉!”
已经吃饱的李成业把剩下的羊肉、猪头肉和烧鸡一起打包带走,只留给许大茂几片青菜叶子。
他提着东西大摇大摆地回了家,也不知道明天一早许大茂看到这场景会是什么表情。
第二天一早,李成业醒来后便起身洗漱。
收拾完毕,他从商超里取出一桶泡面,烧水煮开,又把昨天带回来的牛肉、羊肉和猪头肉全都倒进热气腾腾的面里。
一碗香喷喷的香辣牛羊猪肉面就做好了。
他把它倒进大碗,撒了点葱花,把包装盒扔进炭炉烧掉,随后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调料和肉香混在一起,很快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妈妈,我也想吃那个面!”
一个肥头肥脑的小胖子跑进后院,顺着香味来到李成业房前,正是棒梗。
李成业抬头看了一眼,认出这是院里那个小白眼狼。
“棒梗乖,早上妈不是给你做了面条吗?这可是白面做的,多香啊,快吃,吃完上学去。”
秦淮茹端着碗跟出来,想把面条喂给棒梗。
那碗白面条上还卧着一个流黄的荷包蛋,看得出来,秦淮茹很宠棒梗。
就算是院里工资最高的一大爷易中海和二大爷刘海中,也舍不得早餐吃白面条还加蛋。
“我不要吃你的面,我要吃那个!”
棒梗不理秦淮茹递来的筷子,指着李成业手里的大碗。
秦淮茹抬眼看去,只见那只大海碗里堆满了肉,几乎要溢出来。
这哪是吃面,根本是在吃肉,面条都没见几根。
闻到肉香,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也很久没尝过肉味了。
“乖,棒梗,你的面条里也有鸡蛋呀。”
秦淮茹一边哄着,一边悄悄看了李成业几眼,希望他能主动把面让出来。
可李成业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仍旧低头大口吃着面。
“我不要鸡蛋,我要吃肉!”
棒梗扯着嗓子干嚎,他向来清楚这招管用,每次使出这招,想要的东西多半能到手。
就算他不开口要,他妈妈和奶奶也会想方设法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