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扁扁嘴：“我当时又不是你的什么人，当然不会在乎这些了。”
可当她成为费云帆现任妻子。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心情也没有肚量去聆听甚至欣赏他和别的女人之间的过往。
费云帆捕捉到她话里深意，问：
“你是说你现在很在乎我？”
如果仔细分辨，不难听出费云帆这句问话带着遮掩不住的雀跃和期待，连尾音都轻轻颤动。
紫菱气呼呼地：“我不在乎你在乎谁？”
问的都是些废话。
费云帆一句话梗在喉咙口差点脱口而出。
——如果你真的这么在乎我，为什么不肯说你爱我？
——为什么楚濂就可以得到你那样毫不吝啬的爱，而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甚至为你忍受前妻的骚扰，却换不来你同样的真心？
但他到底还是顾忌自尊的雄性生物。
求爱的话，某种时候说一说，尚且可以解释为床丨笫间的乐趣。
但真的问出口，会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尤其还是败给楚濂。
但无论如何，能让紫菱亲口承认她在乎他。
也算值了。
费云帆于是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紫菱。”
他一把把人搂到怀里。
“别生气了，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一定再也不和她见面，好不好？”
紫菱推他，但那力气小得跟被捏住后脖子的幼猫没太大差别，费云帆轻而易举就能把人制服。
他低头。
唇舌相碰。
安静的房间里有隐隐约约暧昧的声响。
漫长的一吻结束，费云帆拇指揉了揉紫菱小巧漂亮的唇珠。
“你和她亲的时候也会这么认真吗？”
紫菱尚在喘息，却仍不怕死地问。
她没有意识到男人眼中yu色已经翻滚如同海啸。
费云帆没回答。
他打横把紫菱抱起来扔到身后的床上。
被子一蒙。
接下来的时间，紫菱再也没有余力问出任何有关伊莎贝拉的问题，也再不会怀疑他对她的真心。
……
结束后。
费云帆搂着紫菱。
虽然结果并非他们想要的，但代言人一事到底已经尘埃落定，再无回旋的可能。
他无法更改既定事实。
但哪怕看在紫菱的份上，也绝不甘心就这样便宜了白乔。
“紫菱，我打算把白乔留在法国总部一段时间。”费云帆沉声说。
怀里累到已经闭上眼昏昏欲睡的人儿一动，“留在法国？”
费云帆点点头。
“她既然敢公然抢你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留她在总部，名义上是专项培训，实则……”
“让她长长教训。”
男人十分霸道又十分强势的语气，听得紫菱浑身一颤，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似乎又在悄然渴求着什么。
她含羞带怯地往费云帆怀里蹭了蹭：“这样好吗？”
“会不会太残忍？”
“说不定她也只是偶然被香侬看中，并不是有意要跟我抢的？”
费云帆点了点她鼻尖：“你啊，就是太傻太善良。”
“你用心想一想，这个位子，业内多少人都能猜到是我特意留给你的，她一个没背景没实力的小姑娘，怎么就敢硬着头皮答应的？”
“况且你不是看到了，她的背后，是绿萍。”
绿萍两个字一出。
紫菱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是啊。
她差一点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单纯地输给白乔是一码事。
但如果白乔代表的是绿萍，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言败。
因为如果败给白乔，就代表着败给绿萍。
“好。”
紫菱说。
“云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到。”
“不过你打算怎么教训她？”
费云帆搂着紫菱，手在她光滑的肩上摩挲。
“我会以品牌内训材料皆为重大机密为由，先让绿萍离开普罗旺斯。”
“到时候白乔势单力孤，叫天天不灵。”
“我会派人给她安排高强度的训练和学习，包括形体、仪态、表达、英文法文，还有其他香侬代言人所需的全部技能。”
“但凡她有哪一项学得不好。”
“我都会立刻向董事会提出异议，解除她的代言人合约。”
他既要将她的肉体累到喘不过气。
也要用代言人的title让她倍感压力。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重压下，他不相信那个只有22岁的小姑娘能抗得住。
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向他和紫菱俯首称臣。
费云帆饶有恶趣味地想着。
怀里的紫菱却微微皱眉。
“云帆。”
毕竟两个人刚刚闹过不愉快，此刻紫菱犹豫着，不知道这接下来的话到底该说还是不该说。
费云帆刚爽过一次，心情十分舒畅。
“怎么了？”他温柔地问。
紫菱抿抿嘴，语气带着几分忐忑：
“你安排的这些课程，到底是想为难她，还是想帮她？”
话音落地。
紫菱感觉到费云帆放在自己肩头的手臂有着明显的片刻僵硬。
她又解释：
“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觉得，万一她非但没有被打垮，反而因为这些课程而变得更加符合dreamslink代言人的形象，那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费云帆终于笑了出来。
“不可能的。”
紫菱虽然之前工作过，但其实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体验过职场的残酷。
在职场里，没有背景没人撑腰的人就如同轻飘飘的柳絮。
作为上位者的费云帆甚至只需喷出一点不屑的鼻息，就能让她的身影从此消失在空气中，再也不复存在。
“你放心吧，我会给她安排最严苛的老师，最死亡的行程。”
“不出意外，农历新年前，她一定会哭着打电话给绿萍。”
“到时候，就是我们反绿萍联盟第一次取得胜利的日子。”
……
机场。
白乔来送绿萍。
冬季特有的冷空气携着海风中那股湿和凉，将她原本就不施粉黛的脸吹得更白了几分。
绿萍最后一次确认：“我真的回去了？”
费云帆的设想是一回事。
但实际上绿萍肯答应把白乔一个人留在香侬，完全是因为白乔自己愿意。
否则不用绿萍和费鹰出手，光是白乔名义上的老板陆颜就能让费云帆知道什么叫做资本的力量。
白乔点点头。
她已经等了太久，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又岂能轻易放弃。
费云帆对她的心思如果真的跟他说的那样单纯出于厌恶，那他完全没理由把她一个人单独扣在法国。
内心深处，他其实早已上钩。
绿萍看着少女坚定的眼神，很轻地叹了口气。
“好。”
“遇事别勉强。”
“最晚到除夕，香侬高层一定会有一波大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