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许言抱着大西红柿去后厨换了几份灵食回来留给胡小梅。
她则出了旅馆，在捣药馆附近支了个摊子。
可真别说，这捣药馆里的药虽然卖的贵，但是生意出奇的好。
不管是打扮朴素的，还是光鲜亮丽的，都是直奔捣药馆去的。当然这其中还是光鲜亮丽的看上去就财大气粗的人居多。
就好像这么大的城里只有这一家能买到药。
这么一想，她昨日找工作绕了一圈，好像还真只看到这一家药馆。
许言撑着下巴，倒不是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小摊，只不过来找药的人顶多瞥她几眼，最后还是会选择踏入捣药馆。
摆了一上午的摊，她一个病人也没捞着，摊前冷冷清清。
许言想了想，她拎起水壶，找到广场中心的杂耍团团主。
团主见又是她，拧着眉：“干嘛？我们团可不收那小狐狸了，还是你自己想来讨口饭吃？”
许言瞥向他的手，因为常年耍些棍棒刀枪的，这团主自己身上什么烫伤刀伤什么的倒是一个也不少。再看他团里的人，其实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只是药馆的费用高，去买瓶药吧一人一天就白干了，而且每天都有可能出现新伤，所以他们大多不会自己去治疗。都等着团里每日采买的药，但药液有限，只紧着给伤势严重的，不是每只妖都排的上号。
“我给你们杂耍团包治疗，费用按天算如何？”
“什么？”团主抬起一边的眉毛，目露惊诧。
“那只猴妖，他的腿跛了，所以它出现失误的次数越来越多，被观众们喝倒彩。还有那鸟妖，左翅的飞羽因为皮肤烧伤长不出来新的羽毛导致它飞行的转向很难控制，再这样下去，它的右翅也难保住......捣药馆里一瓶治愈剂就要五百灵石，最多也就能治疗你团里一个人身上的伤。你一天给我九百灵石，我可以承包你整个杂耍团的治疗。”
听了她的报价，团主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每日都要采买两瓶治愈剂，支出一千灵石，但团里还是有很多团员的伤势没法料理。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九百灵石，你就要把我团里的伤员全包了？”
许言点头：“嗯，包给你每个团员都料理的崭新如初。”
“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妖？你说能治就能治？”团主后退一步，对她左瞧瞧右瞧瞧，也没瞧出她是哪株灵药。
许言忙掏出小水壶在他眼前晃了晃，以转移他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我有独家的灵液，再加上我理疗的手法。保你药到病除，团主要是不信，我免费先给你治！”
团主还犹疑不定的看着她。
“许医师！哎！许医师，真的是你啊！”洪茄来杂耍团送他的果子，没想到遇上许言，便热情的上来打招呼。
“许医师，多亏你昨天救了我。”他双目明亮，眉眼弯着，又掏出一颗硕大的西红柿塞到许言怀里，“许医师，今天果子更甜，你一定要尝尝。”
“洪茄，你认识她？”
“是啊王团主，我前几日不是没来送果子嘛，眼睛受伤了，去求药被人赶了出来，是许医师救的我。”洪茄凑到王团主面前使劲眨了眨自己明亮的大眼睛，“你看我，现在眼睛全好了......”
洪茄自发的给许言打着广告，活像她请来的托。
于是乎，王团主将信将疑的决定先试试许言的治疗。
洪茄在一旁很积极，把昨天许言对他问的那一套分毫不差的搬出来问了王团主一遍。
......
“今年多大啊？”
“名字叫什么啊？”
“是干什么的啊？
“雄性还是雌性啊？”
王团主：“？”
洪茄挺胸：“王团主，你要认真回答！这都是医师需要了解的。”
许言绷着嘴角，严肃的点点头：“嗯。”
“二百三十岁，王虎，本地人，杂耍团团主，平日耍些棍棒刀枪，胸口碎大石什么的。”
“嗯。”许言点头，装模做样的记录。
“嗯，还有呢？”洪茄认真。
“？”王虎拧起他粗重的眉毛，络腮胡炸起，“看不出来吗？”
洪茄摸着下巴，他谨慎的扫过王虎的大方脸，又盯着他的络腮胡看了看，最后看向王虎相当发达的胸肌。
“这......”洪茄又思索起来。
王虎叉起双臂，声若洪钟：“雄性！”
“噢！”洪茄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转头对许言认真道，“许医师，他是雄性。”
最后，许言把王虎上上下下料理了一通，不管是新鲜伤痕，还是陈年老疤，在她手下都“灵液”到病除。
为了不显得太夸张，许言还有意减缓了治疗的速度。
王虎最后自然是接受了她承包治疗的提议，他先付了第一天的钱，杂耍团的人纷纷来许言摊前排队。一时间清清冷冷的小摊排满了形貌各异的妖怪，好不热闹。
这样的队伍也吸引了不少因为手头拮据不打算去捣药馆看病的普通妖，待一个两个小妖也来尝试治疗以后，许言的摊前也渐渐多了杂耍团以外的人。
许言的定价不像捣药馆，那里最低的治愈剂都得花个五百灵石，她凭着妖身上的伤势严重程度来收诊金，价格又低，一传十十传百，许多普通妖怪都愿意来看诊。
差不多第三日的时候，许言就不再收王虎的九百灵石了。
她表示杂耍团的人差不多都轮番过来治疗过一遍了，她疗伤都是新伤旧伤一并料理的，现在团里的人一天里的新伤也用不着九百灵石那么多。
而且杂耍团的人还帮她吸引来那么多客人。
王虎拍拍她的肩：“许医师是个实在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王虎，虎哥一定帮忙。”
许言揉了揉被拍的塌下的肩膀，她笑着点头：“嗯嗯，那就多谢虎哥关照了！”
洪茄还会送来果子，现在不缺灵食了，许言也不许胡小梅再跑去当童工，就把大西红柿丢给她。
于是这小医摊便经常会看到许言在前面治理病人，小红狐雄赳赳气昂昂的维护排队，或是小红狐在后面抱着大西红柿啃。
每日一收摊，许言就抓几把灵石给胡小梅修炼，超级天才可不能被她养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