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散场时,一辆低调却气场强大的黑色豪车早已静候在俱乐部楼下。
曲星佑眼睛一亮,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过去。
车窗降下,露出S先生那张轮廓分明、略显冷硬却在对上曲星佑视线时瞬间柔和下来的脸。
曲星佑拉开车门钻进去,立刻扑到驾驶座的男人身上:“daddy!你来接我啦!”
S先生稳稳接住他,鼻尖蹭了蹭他带着酒气的发顶,声音低沉:“玩得开心?”
“开心!就是好想你!”
曲星佑叽叽喳喳地开始分享今晚的趣事,S先生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一只手熟练地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则始终牢牢握着曲星佑的手。
回到那座如同堡垒般奢华且私密性极好的宅邸,S先生刚关上门,就被曲星佑按在了门上。
男孩眼里闪着狡黠又大胆的光,仰头看着他:“daddy,我今晚表现乖不乖?有没有奖励?”
S先生眼神一暗,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向自己,声音喑哑:“路上是谁在车里不老实,嗯?那叫乖?”
曲星佑笑嘻嘻地也不怕:“那叫想你了!”
S先生不再多言,直接低头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而曲星佑,显然极其享受这种略带“惩罚”意味的亲昵,热情地回应着。
漫长的亲吻后,S先生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等待曲星佑的,将是一个“不乖”的孩子需要接受的、漫长而深入的“管教”之夜。
而他,乐在其中。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学校门口,谢拾青的车停了许久。
单疏白磨磨蹭蹭地解着安全带,眼神黏在谢拾青身上,满是依恋。
谢拾青笑着看他,伸手过去帮他解开卡扣,指尖却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带来一阵微痒。
“好了,宝宝,再不下车真要迟到了。”谢拾青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和宠溺。
单疏白“嗯”了一声,却还是没动,反而凑过去,飞快地在谢拾青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红着耳朵就要去拉车门。
谢拾青哪会这么轻易放人,长臂一伸就将人捞回怀里,低头精准地捕获那两片柔软的唇,加深了这个告别吻。
直到单疏白气息不稳,轻轻推他,谢拾青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拇指蹭过他微肿的唇瓣,眼神深邃:“下午我来接你。”
“好。”单疏白声音细小,脸颊绯红,这才真正下了车,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校门。
谢拾青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门口,才缓缓驱车离开。
到了公司,谢拾青很快投入了高效的工作状态。
他批阅文件,主持晨会,听取各部门汇报,决策果断,雷厉风行,与早晨那个温柔缱绻的男人判若两人。
午间稍事休息时,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关注的一个微博画手。
那人的画风极其独特,用色大胆惊艳,情绪表达浓烈到几乎要冲破屏幕,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微博名叫“藏雾”。
他想为单疏白请这位画手来开个小灶,或许能给他家小朋友带来一些启发。
他斟酌着用词,最终决定用自己经过官方认证的、带着蓝V标志的微博账号,给“藏雾”发去了一条私信,语气礼貌地表达了欣赏和合作的意向。
发完私信,他顺手点进了“藏雾”的主页,想再仔细看看画作。
然而,越看越觉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最新发布的一幅画,背景是一座盛放着无数玫瑰的庄园,画中央,一个高大男人的背影温柔地抱着怀里的少年,少年侧着脸贴靠在男人肩颈处,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那灿烂幸福的笑容几乎要溢出画布。
画中的爱意和幸福感浓烈而直接,扑面而来。
谢拾青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迅速向下滑动。
另一幅画,场景是黄昏的海边,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粉色,海浪轻抚沙滩,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追逐嬉戏,虽然面容模糊,但那身形、那互动间的氛围……
画里的人,分明就是他谢拾青和他的小爱人单疏白!
谢拾青握着鼠标的手顿住了。
惊奇、讶异、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缘分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从未想过,自己欣赏了许久的画手,竟然就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人。
在彼此还陌生、甚至单疏白可能已经淡忘了他的那段时光里,他竟然先一步被对方笔下的才华和情感所吸引。
他低低地笑出声,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感叹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他迅速收敛了情绪,决定暂时装作不知情。
他开始无比期待,当他的小朋友发现自己掉了马甲时,会露出怎样可爱又慌乱的表情。
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他心情愉悦。
而此时在学校里的单疏白,正背着谢拾青给他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小书包,乖巧地坐在画室里。
他如今已是艺术系的团宠,老师们喜欢他的天赋和努力,同学们也都很照顾这个容易害羞、性格软糯却长得格外漂亮的少年。
中午下课后,单疏白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对方自称是一位艺术策展人,通过微博看到了他的画。
“藏雾”的微博只留有极少的联系信息,对方显然费了些功夫才找到这个号码。
对方表示非常欣赏,想要借他的画作举办一个画展,询问他是否愿意见面详谈。
单疏白又惊又喜,他的画竟然被人如此看重!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了。
对方约他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单疏白对学校外的世界其实很陌生。
因为过去在沈家的经历,他自卑又敏感,很少独自出门,对外面的街道和店铺都不熟悉。
他靠着手机导航,有些忐忑地找到了那家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咖啡店。
走进店里,他按照对方短信说的位置找去。
对方是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中年男人。
谈话刚开始还算愉快,对方极力赞美他的画作,称其有灵气、有潜力。
但很快,话题就转向了合同细节。
对方提出的条件极为苛刻,几乎是要求单疏白无偿提供画作,并且言语间暗示后续还有更多“合作”,试图将他绑定。
单疏白虽然单纯,但也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对方的态度和条件都让他很不舒服。
他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地拒绝了:“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再考虑一下……”
男人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刚才的和善赞美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尖刻的贬低和pUA。
“考虑?你有什么资格考虑?”男人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极具侮辱性,“你以为你的画有多值钱?要不是我看你还有点灵气,谁愿意搭理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生?给你机会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像你这种水平的画手一抓一大把,要不是我发善心,你的画根本没人要!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单疏白内心深处最自卑、最脆弱的角落。
他原本因为和谢拾青在一起而慢慢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低下头,整个人缩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沈家被否定、被伤害的阴暗角落,陷入了极度痛苦的自我怀疑和内耗中。
巨大的委屈和难过涌上心头,眼眶迅速泛红。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家咖啡店的另一个靠窗的安静角落,苏清珏正和他的母亲苏夫人坐着喝茶聊天。
苏清珏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