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承天在沧州紧锣密鼓部署时,信都城内的陆承钧正对着舆图,脸色凝重。杨九灵拿着斥候传回的密报,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将军,黄承天居然在沧州集结了十三万兵马!他们竟然不管徐州!”
陆承钧接过密报,手指在 “沧州” 二字上反复划过,眼神里满是震惊:“没想到黄承天身边竟有这样的奇人!咱们的声东击西,居然被他识破了!” 他原本以为,五万前锋佯攻徐州,足够吸引黄承天的注意力,等十万中军突袭沧州时,定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没想到,黄承天不仅没往徐州调兵,反而把主力都集中到了沧州。
“会是谁呢?” 杨九灵皱起眉头,“难道是之前跟温承宇交手的那个谋士?他们手底下居然有这样的能人。”
“不管是谁,此人的战略眼光,不容小觑。” 陆承钧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既然被识破了,咱们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传我命令,十万中军即刻出发,直奔沧州;十万后军负责护送粮草,紧随中军之后,务必保证粮草供应;至于那五万前锋,让他们放慢速度,继续佯攻徐州,牵制张尽忠的兵马,不让他支援沧州!”
“将军,咱们真要正面打沧州?” 杨九灵有些担忧,“黄承天有十万兵马,又熟悉沧州地形,咱们十万中军怕是很难拿下啊!”
“难也要打!” 陆承钧语气坚决,“沧州是信都通往济南的必经之路,拿下沧州,咱们才能长驱直入;若是绕道,不仅会耽误时间,还可能被黄承天伏击。而且,咱们有后军的粮草支援,又有五万前锋牵制,未必没有胜算!”
杨九灵点头,不再犹豫:“好!我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信都城外响起震天的号角声。十万中军列着整齐的队伍,在陆承钧的率领下,朝着沧州方向进发;十万后军则推着装满粮草的小车,紧随其后;而五万前锋则在原地放慢了行军速度,继续摆出要攻徐州的架势。
沧州城内,黄承天的中军帐里,众将领刚开完战术会议,就见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单膝跪地:“大帅!斥候探得,陆承钧率领二十万中军,从信都出发,直奔沧州而来”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叹。林大虎看着韩明璋,语气里满是敬佩:“韩军师,您可真神了!陆承钧还真来打沧州了!要是按咱们之前的想法去守徐州,现在沧州早就完了!”
张尽忠也通过传信兵得知了消息,特意发来书信,言语间满是愧疚与佩服,说自己之前不该怀疑韩明璋的判断。王破军、徐闻等人也纷纷附和,对韩明璋的 “军师嗅觉” 赞不绝口。
几人正聊着,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单膝跪地:“大…… 大帅!大事不好!斥候探得,陆承钧取消了佯攻徐州,五万前锋已回撤,与十万中军、十万后军汇合,共二十五万大军,正全速直奔沧州而来!”
“二十五万?!” 帐内瞬间炸开了锅,林大虎猛地站起身,铠甲碰撞声刺耳,“他居然带了这么多人?之前不是说只有十万中军吗?”
张温辽也变了脸色:“二十五万对咱们十万,这兵力差距也太大了!西门的防御,怕是撑不住啊!”
王破军、徐闻等人也纷纷面露担忧,刚才的斗志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 十万对二十五万,胜算肉眼可见地变低。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韩明璋却突然开口,语气平静:“诸位稍安勿躁。陆承钧敢集中二十五万大军来攻,说明他已无退路,必然急于求成;咱们虽兵力少,却有城墙可依,还有陷阱辅助,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而且,他二十万大军粮草消耗巨大,只要咱们能守住十日,他自会不战而退。”
黄承天也定了定神,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军师说得对,咱们不能慌!二十万大军虽多,却也有弱点 —— 粮草补给线长,攻城时阵型密集,正好能让咱们的陷阱和箭矢发挥作用。温辽,你之前说的黑松林小路,现在更关键了,必须尽快切断他的粮草!”
张温辽立刻应道:“大帅放心!小路我熟,只要轻骑够快,定能摸到后军粮草队!”
“好!” 黄承天看向林大虎,“大虎,你亲自率领一万五千轻骑,跟着温辽出发,务必在陆承钧大军抵达前,赶到黑松林设伏!记住,优先烧毁粮草,得手后立刻回撤,不许恋战!”
“遵命!” 林大虎与张温辽齐声应道,转身快步离去,轻骑的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城外。
韩明璋看着舆图,补充道:“大帅,咱们还得加派人手,在城外多挖陷马坑、布置绊马索,尤其是西门外的平原地带,要让陆承钧的大军每前进一步,都付出代价;另外,让民壮们多煮些滚油,城墙上备好火盆,等他们攻城时,滚油、滚石一起往下砸,能多拖延一刻,就是一刻的胜算。”
黄承天点头:“传令下去,所有士兵、民壮全部动员起来,天黑前必须完成所有防御布置!谁敢偷懒,军法处置!”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沧州城内城外一片忙碌。士兵们在西门外的平原上挖满了陷马坑,坑底布满尖刺,上面盖着茅草伪装;民壮们则抬着大桶的滚油往城楼上运,火盆里的木炭烧得通红;城头上的弓箭手也已就位,箭囊里装满了箭矢,只等敌军到来。
夕阳西下时,一名斥候再次来报:“大帅!陆承钧的二十万大军,已抵达沧州城外三十里处,正在安营扎寨!营帐一眼望不到头,旌旗比树林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