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冬末的深夜,香江缉毒组总部的监控室里,只有一盏冷白色的应急灯亮着,光线刚好照亮刘建明紧绷的侧脸。他面前的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绿色的加密代码,耳边是电流的滋滋声,以及通过特殊设备截获的、经过实时解密的通话音频——这是他耗费三天三夜,动用缉毒组最高权限,才锁定的韦尔斯与阿坤的秘密通讯频道。
作为缉毒组总警司,刘建明拥有监听高危犯罪嫌疑人通讯的合法权限,但监听警队副署长,无疑是在刀尖上跳舞。他不敢使用警队的常规监控系统,而是启用了宸星科技为缉毒组定制的隐蔽监听设备,这套设备采用独立加密服务器,直接接入国际卫星网络,绕过了警队情报部的监控节点,确保行动不会被韦尔斯的亲信察觉。
这三天里,刘建明几乎没有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布满胡茬的下巴透着一股决绝。他知道,这是扳倒韦尔斯的最后机会,也是他摆脱卧底身份、回报林宸知遇之恩的唯一途径。他的家人还在林宸的保护之下,他不能失败,更不能暴露。
“阿坤,你现在在哪里?船厂的货被警方截了,5个兄弟也被抓了,你到底在干什么?”韦尔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与恐慌,背景里能听到玻璃破碎的声响,显然他又在办公室里发脾气。
刘建明的心脏猛地一缩,立刻按下录音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知道,关键的对话来了。
“坤哥,我在新界的渔排上,警方搜得太紧,我根本没法转移剩下的钱。”阿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焦虑,“韦尔斯副署长,现在怎么办?那些兄弟要是招供了,我们就全完了!”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韦尔斯的声音愈发尖利,“我早就告诉你,让你把钱藏好,尽快销毁或者转移出境,你为什么不听?现在警方已经拿到了模具和通话记录本,林宸那个混蛋肯定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
刘建明的呼吸不由得放轻,紧紧盯着屏幕上的录音进度条。韦尔斯的这句话,直接承认了他与船厂失窃案的关联,是关键的突破口。
“我也没想到警方会找到船厂,我以为那个地方很隐蔽。”阿坤辩解道,“韦尔斯副署长,要不我现在把剩下的钱烧了?然后我偷渡去菲律宾,再也不回香江了。”
“烧了?那是1.8亿港元!你说烧就烧?”韦尔斯怒吼道,“不行!你必须想办法把钱转移出来,交给我指定的中间人,他会帮我们洗钱。还有,你之前录的我们的通话记录,还有那些转账凭证,全部销毁,一点痕迹都不能留!”
“可是警方现在到处抓我,我根本没法行动。”阿坤哭丧着脸说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在24小时内办好!”韦尔斯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如果你办不好,不仅你会死,你的家人也别想好过!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你把钱交出来,我就给你安排偷渡船,否则,你就等着被警方抓去顶罪吧!”
阿坤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好,我听你的。那马军那边怎么办?警方已经暂停了他的职务,会不会继续追查下去?”
“马军那个蠢货,已经被我设计成了替罪羊。”韦尔斯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阴狠的得意,“我伪造了他收受贿赂的证据,还有黑帮成员的伪证,只要没有人翻案,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等我当上警务处处长,再找个机会把他彻底搞死,永绝后患。”
“可是林宸好像不打算放过我们,他还联系了华国驻港联络处,听说国家高层要向殖民政府施压。”阿坤担忧地说道。
“施压?我背后有鹰国情报机构和殖民政府撑腰,林宸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韦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狂妄,但刘建明能听出其中的色厉内荏,“只要你把钱和证据处理干净,警方就没有直接证据指控我,林宸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我。等我稳住局面,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通话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韦尔斯在挂断前,又反复叮嘱阿坤:“记住,销毁证据,转移赃款,尽快偷渡,别给我惹麻烦!”
耳机里的电流声恢复了正常,刘建明缓缓松开按在录音键上的手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摘下耳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屏幕上的录音文件已经自动加密保存,文件名是一串随机生成的乱码,只有他的私人密钥才能打开。
这盘录音,完整记录了韦尔斯承认策划金库失窃案、嫁祸马军、威胁阿坤销毁证据、转移赃款的全部过程,是指控韦尔斯犯罪的直接证据,也是最后一块拼图!
刘建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录音文件复制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隐藏U盘里——这个U盘是宸星科技专门为警队核心人员定制的,外壳采用特殊合金,防水防磁,还能隐藏在钢笔、手表等日常用品中,不易被发现。他将U盘藏在自己的警服内衬口袋里,那里有一个专门缝制的暗袋,确保万无一失。
做完这一切,刘建明关闭监控设备,删除了所有操作记录,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看了一眼手表,已是凌晨三点,距离与林宸约定的密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整理了一下警服,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掩盖疲惫的神色,然后驱车前往约定地点——位于九龙码头的废弃仓库,那里是他们之前多次密会的地方,隐蔽且不易被察觉。
凌晨四点,林宸准时抵达废弃仓库。他身着黑色风衣,戴着口罩,看到刘建明的车后,立刻快步走了过去。“建明,怎么样?拿到证据了吗?”
刘建明打开车门,示意林宸上车。车内光线昏暗,他从警服内衬口袋里掏出那个隐藏U盘,递给林宸:“林sir,都录下来了。韦尔斯承认了策划盗窃、嫁祸马军、让阿坤销毁证据和转移赃款,录音很完整。”
林宸接过U盘,入手冰凉,却仿佛握住了千斤重的希望。他立刻将U盘插入随身携带的宸星1号电脑,输入密码,打开了录音文件。当韦尔斯暴怒的声音、阿坤焦虑的辩解、以及那句“马军那个蠢货,已经被我设计成了替罪羊”清晰地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时,林宸的眼神变得愈发坚定。
“太好了!证据终于齐全了!”林宸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反复听了三遍录音,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然后将录音文件备份到三个不同的存储设备中,分别藏在身上不同的地方。
“现在,我们有了完整的证据链。”林宸看着刘建明,语气郑重地说道,“第一,陆明华查到的财务证据:韦尔斯收到阿坤通过空壳公司支付的1000万港元汇款,用于策划盗窃;第二,华生查获的物证:1.2亿港元赃款、伪造冲锋队手铐的模具、详细记录盗窃计划和分赃比例的通话记录本;第三,陈永仁提供的录音证据:阿坤承认与韦尔斯合作,藏钱地点和分赃约定;第四,你现在提供的关键录音:韦尔斯亲口承认策划盗窃、嫁祸马军、威胁阿坤销毁证据。这四份证据相互印证,形成了闭环,足以让韦尔斯及其党羽身败名裂,受到法律的严惩!”
刘建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林sir,接下来就是收网的时候了。华国驻港联络处那边,有消息了吗?”
“有了!”林宸说道,“联络处刚刚通知我,中央已经通过外交渠道,向鹰国政府和香江殖民政府提出了严正交涉,要求他们立即停止干预警队内部事务,公开、公正地调查金库失窃案,严惩幕后黑手。殖民政府迫于压力,已经同意由IcAc牵头,成立独立调查小组,重新调查此案,并且赋予了调查小组最高权限,可以调查包括韦尔斯在内的任何警队高层。”
“太好了!”刘建明兴奋地说道,“有了国家的支持和独立调查小组的介入,韦尔斯再也无法一手遮天了!”
林宸的眼神变得锐利:“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已经联系了陆明华,让他立刻整合所有证据,提交给独立调查小组。同时,我让华生加强对阿坤的追捕,务必在他销毁剩余赃款和证据前将他抓获。另外,马军和陈家驹的停职问题,也会随着韦尔斯的倒台而得到解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明天上午,独立调查小组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调查结果。届时,我们会将所有证据公之于众,让市民看清韦尔斯的真面目,还马军、陈家驹一个清白,也让警队内部的亲英派势力付出应有的代价。”
刘建明看着林宸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敬佩。他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是林宸多年来运筹帷幄、核心团队并肩作战的结果,更是国家力量支持的结果。而他自己,也终于可以摆脱卧底身份的阴影,真正为香江的治安、为市民的安全贡献自己的力量。
“林sir,我还有一个请求。”刘建明犹豫了一下,说道,“等韦尔斯倒台后,我希望能彻底坦白我的卧底身份,接受组织的审查。我知道我过去的身份可能会引起争议,但我想光明正大地为警队做事,不想再活在伪装和恐惧中。”
林宸拍了拍刘建明的肩膀,语气真诚地说道:“建明,你放心。你为我们提供了关键证据,立了大功。你的卧底身份,是被鹰国情报机构胁迫的,并非你的本意。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向组织说明情况,为你申请从轻处理。我相信,只要你真心为香江做事,组织和市民都会原谅你。”
刘建明的眼眶微微湿润,多年来的委屈、愧疚和恐惧,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当天清晨,陆明华的IcAc独立调查小组,正式向殖民政府提交了完整的证据链。殖民政府迫于中央的压力和证据的铁证如山,不得不批准对韦尔斯及其亲信汤姆、杰瑞、彼得等人的逮捕令。
此时的韦尔斯,还在办公室里做着当上处长的美梦,他刚刚接到鹰国情报机构的电话,被告知“殖民政府会全力支持他”,让他放松了警惕。当IcAc的调查人员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出示逮捕令时,韦尔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警队副署长,我背后有鹰国政府撑腰!”韦尔斯疯狂地嘶吼着,试图反抗,但被调查人员牢牢控制住,戴上了手铐。
与此同时,汤姆、杰瑞、彼得等亲英派高层,也在各自的办公室或家中被逮捕。警队内部的亲英派势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当韦尔斯被IcAc调查人员押出警队总部大楼时,早已等候在门外的媒体记者一拥而上,闪光灯疯狂闪烁。韦尔斯低着头,头发凌乱,警服皱巴巴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傲慢与威风。
当天上午,独立调查小组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了金库失窃案的调查结果,将韦尔斯策划盗窃、嫁祸马军、贪腐受贿、勾结黑帮的全部罪行公之于众,并播放了刘建明提供的关键录音。
新闻发布会的实况通过电视、广播传遍了香江的每一个角落。市民们得知真相后,愤怒不已,纷纷谴责韦尔斯的卑劣行径,为马军、陈家驹的遭遇感到不平。殖民政府控制的媒体也不得不改口,报道事件的真相,舆论彻底反转。
马军和陈家驹的停职令被正式撤销,他们在警员们的欢呼声中,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当马军看到新闻发布会的直播,听到韦尔斯的录音时,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知道,自己的清白终于被洗刷了。
林宸站在警队总部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欢呼的市民和警员,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场历时数十天的艰难博弈,终于以正义的胜利告终。韦尔斯的倒台,不仅清除了警队内部的蛀虫,巩固了本土派的势力,更为他竞选警务处处长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刘建明走到林宸身边,看着窗外的景象,语气坚定地说道:“林sir,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大展拳脚了。”
林宸点了点头,眼神望向远方的维多利亚港,心中充满了憧憬。警队的权力斗争暂时告一段落,但香江的治安稳定和回归筹备工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和联胜的残余势力、跨境贩毒集团、警队内部可能存在的其他卧底,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没错。”林宸的声音带着力量,“韦尔斯的倒台,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要彻底肃清黑帮残余势力,完成卧底清洗计划,向华国输送高端科技,为1997年的回归,做好万全准备。”
阳光洒在香江的街道上,温暖而明亮。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以正义的胜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第三卷的征程,也将进入新的阶段,林宸与他的核心团队,将继续披荆斩棘,向着“警权巅峰”和“回归掌舵”的终极目标,稳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