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日报》社附近的“明记咖啡馆”,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苏丽珍搅动着杯里的拿铁,奶泡在勺尖打转,眼神却落在窗外——不远处的街角,林宸的黑色轿车正停下,红豆从副驾下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侧头对林宸说了句什么,林宸笑着点头,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这个动作很自然,却像一根细针,轻轻戳中了苏丽珍心里那点隐约的猜测。
最近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林宸的办公室里,总放着红豆泡的普洱(林宸胃不好,红豆特意学的茶艺);上周林宸母亲的生日宴,红豆带着乐乐一起来了,席间帮林宸挡酒,还熟练地帮老人家夹菜,像早已融入这个家;甚至有一次,苏丽珍去宸星科技送稿件,看到两人在会议室里凑着看技术蓝图,头靠得很近,林宸指着图纸上的“芯片模块”,红豆侧耳听着,眼里的光比图纸上的线条更亮。
苏丽珍不是没察觉,只是她一直等着林宸主动说。作为多年的朋友,她了解林宸的性格——他从不会逃避重要的事,只是需要合适的时机。直到今天看到街角那一幕,她觉得,是时候找他谈谈了。
林宸走进咖啡馆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苏丽珍。他拉开椅子坐下,笑着问:“找我来,是有新的报道线索?还是上次文物案的后续想补充采访?”
苏丽珍放下勺子,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没有质问,只有通透的温和:“都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和红豆,是不是在一起了?”
林宸愣了一下,随即坦然点头,没有隐瞒:“是。从鹏城回来后,我们才确定心意的。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怕你多想。”
“我多想什么?”苏丽珍笑了,拿起桌上的糖罐,往林宸的黑咖啡里加了一勺糖——她记得林宸以前喝黑咖啡不加糖,后来胃不好,才开始偶尔加糖,而这个习惯,红豆也记得,“我只是觉得,你们很配。上次货舱救红豆,你冲进去的样子,我在监控里看到了,那时候就觉得,你对她不一样。”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我了解你,林宸。你的目标从来不是只做个警察,或者只赚点钱,你想守护香江,想帮国家做事——红豆懂你,她不仅能帮你查文物、对接海外渠道,还能陪你一起扛事,这样的人,很难得。”
林宸看着苏丽珍,心里满是感激。他原本还担心会让她难过,却没想到她如此通透。“丽珍,”他轻声说,“我知道,以前我们……但现在,我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尊重和感激,从来没有变过。只是红豆的出现,让我觉得,这条路,可以有更多人一起走。”
“我明白。”苏丽珍打断他,拿起包站起身,“别解释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不如这样,今晚约红豆一起,去陆羽茶室坐坐?有些话,我们三个人当面说清楚,以后也好一起做事。”
林宸看着她坦然的眼神,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点头应道:“好,我这就跟红豆说。”
当晚的陆羽茶室,古朴的红木桌椅旁,青瓷茶具冒着热气,龙井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苏丽珍先到,点了林宸爱吃的虾饺、红豆喜欢的杏仁糊,还有她自己常点的叉烧包,像往常一样,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
红豆进来时,手里还抱着乐乐的画——乐乐在学校画了“一家三口”,虽然没明说,但画里的三个小人,明显是林宸、红豆和她自己。她看到苏丽珍,先是有些局促,随即坦然坐下,把画递过去:“丽珍姐,这是乐乐画的,她说想给你看看。”
苏丽珍接过画,看着画里歪歪扭扭却充满童趣的小人,眼眶微微发热。她抬头看向红豆,语气温和:“乐乐很可爱,也很懂事。上次生日宴,她还帮我剥橘子,我记得。”
林宸坐在两人中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格外平静。他拿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今天约大家来,是想把话说开。我和红豆在一起了,但我希望,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隔阂。丽珍,你一直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红豆是我想一起走下去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彼此理解,甚至……一起支持我们想做的事。”
红豆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轻声说:“丽珍姐,我知道你和阿宸认识很久,也帮了他很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谁,我只是……很认同阿宸的目标,想帮他做点事。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不管是报社的线索,还是其他事。”
苏丽珍看着红豆真诚的眼神,又看向林宸坚定的目光,突然笑了。她拿起茶杯,对着两人举了举:“其实我今天找阿宸,不是要争什么,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们是不是真的能一起走下去,是不是真的能守住初心,一起守护香江。现在我看到了,我放心了。”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我是个记者,一辈子都在记录香江的故事,也想守护这片土地。阿宸,你的目标需要人助力,红豆能帮你做海外的事,我能帮你做本土的事——报社的渠道、市民的声音,这些都是我能贡献的。我们不用纠结什么关系,只要彼此尊重,一起朝着同一个方向走,不就很好吗?”
红豆的眼睛亮了,她也拿起茶杯,和苏丽珍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丽珍姐,谢谢你。以后我们一起帮阿宸,一起守护香江。”
林宸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举起茶杯,将两人的杯子都碰了碰:“好,以后我们三个,一起努力——守护香江,让文物回家,让技术落地,让这里变得更好。”
茶室里的灯光柔和,龙井的香气更浓了。没有争执,没有隔阂,只有三个心怀同样初心的人,在香江的夜色里,达成了一份关于尊重、关于支持、关于共同守护的约定。这份约定,不仅让林宸的“三人家庭关系”变得稳固,更让他知道,未来的路,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有两个最可靠的伙伴,并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