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广场临时安全区的帐篷里,沈婉的指尖在检测报告上反复摩挲,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 ——
三个孩子胸口的灵脉防护贴正微微发烫,淡金色的灵气与黑色标记碰撞,在贴面上留下细小的焦痕。
她抬头时,目光扫过最小孩子攥着衣角的手,那只手还在微微发抖,让她心脏揪紧:
“标记里掺了怨魔残魂,普通高阶净化术只能压三天…… 三天后要是没找到解法,怨气会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沈砚蹲在孩子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防护贴,感受到下面传来的阴冷怨气,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灵脉本源液,是不是上次矿洞核心区的那种?”
他想起矿洞深处的本源液池,当时为了护着村民,他和林砚辞差点被玄阴宗的陷阱困住,此刻提起,喉间又泛起淡淡的腥甜 —— 连续战斗让他的灵气还没完全恢复。
“对,就是那种。”
苏婉把报告递给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联系了陈工,他说矿洞核心区的本源液最近被玄阴宗偷了大半,剩下的纯度不够,得去城郊的备用灵脉点取。”
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了口袋里的治愈符,符纸边缘的金线被磨得发亮 ——
上次沈明宇受伤的场景还在眼前,她怕这次又有人因为玄阴宗的阴谋流血。
林砚辞走到帐篷中央,展开手里的地图,指尖在 “黑风巷” 的红点上停顿 ——
那里的怨气标记比其他区域深三倍,清灵剑的剑柄还在微微震动,感应到高阶怨气的威胁:
“被俘成员招了,标记使是玄阴宗的‘蚀魂使’,擅长用怨气画标记,黑风巷是他的老巢,里面有至少十处怨魂陷阱。”
他的声音依旧简练,却抬手把一张清灵符递给沈砚,指尖带着灵气的余温,像是在无声提醒 “小心”。
沈明宇凑过来,手指点在地图的巷口位置,眼底的淡金光还没完全褪去:
“我用辨邪体质扫过,巷口的‘怨魂雾’最浓,进去后视线会被挡住,得靠我才能避开第一个陷阱。”
他的肩膀还贴着纱布,是早上挡匕首时留下的,此刻却挺得笔直,像是在证明自己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小孩,“哥,我跟你们去,我能帮上忙。”
沈砚看着弟弟眼里的倔强,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碰到纱布时放轻了力道:
“安全区更需要你。孩子们怕生,只有你能跟他们玩到一起;而且玄阴宗可能会偷袭安全区,你的辨邪体质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他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 他知道明宇想并肩作战,却更怕弟弟再受伤害,上次的匕首伤,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沈婉轻轻拍了拍明宇的后背,掌心的灵气带着安抚的暖意:“明宇,妈妈知道你勇敢,但留在安全区保护孩子,也是在跟玄阴宗战斗呀。你看,小诺还等着跟你玩捉迷藏呢。”
她指了指躲在帐篷角落的小男孩,那是三个孩子里最小的,正怯生生地望着明宇,手里还攥着明宇刚才给的灵脉糖。
明宇看着小诺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却把一枚辨邪符塞进沈砚手里:“哥,这符能感应到标记使的气息,要是遇到危险,就捏碎符,我能通过符纸定位你们。”
符纸被他攥得温热,上面还留着他的灵气印记,像是一道无声的守护。
安排好安全区的事,沈砚和林砚辞带着五名修仙小队成员往黑风巷走。
老城区的巷子狭窄得只能容两人并行,两侧的房屋墙皮剥落,黑色怨气从门缝里渗出来,在地面凝成薄薄的黑霜,踩上去 “咯吱” 作响。
测怨仪的数值跳到 “70”,红色警报灯闪得刺眼,沈砚的守界石自动亮起三色光芒,在众人周围凝成一道光盾,挡住扑面而来的阴冷:“别碰墙上的黑霜,会蚀灵气。”
林砚辞走在最前面,清灵剑的剑尖泛着青光,每走三步就会停顿一下 ——
剑身在感应陷阱,当剑尖突然下沉时,他伸手拦住身后的队员:“脚下有‘怨魂钉’,踩中会被怨气缠脚。”
他弯腰用剑挑开地面的石板,下面果然藏着十几根发黑的铁钉,钉尖还滴着怨气,像极了毒蛇的獠牙。
走到巷子深处,一间挂着 “德昌当铺” 木牌的废弃屋子前,怨气突然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林砚辞的清灵剑开始剧烈震动,他侧耳听了听,对着沈砚点头:“里面有活怨气息,应该是标记使。”
屋门的铜锁上缠着黑色怨气,形成一个扭曲的蛇形 —— 那是玄阴宗的 “怨魂锁”,普通术法根本打不开。
沈砚走到门前,守界石在掌心发烫,他深吸一口气,将灵气注入石中:“守界神光?破锁!”
三色光芒像潮水般裹住铜锁,怨气 “滋滋” 冒白烟,锁芯里传来几声凄厉的残魂尖叫,铜锁 “咔嚓” 一声裂开。
推开门时,一股腐臭的风扑面而来,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柜台后面的油灯亮着微弱的光,一个穿黑袍的人正坐在油灯旁,手里的毛笔蘸着黑色液体,在黄纸上画着什么 —— 纸上的图案,和孩子们胸口的标记一模一样!
“沈砚,你来得真快。”
标记使抬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睛里泛着红光,像两团跳动的鬼火,“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抢本源液,没想到你这么在乎这三个孩子。”
他手里的毛笔在纸上顿了顿,黑色液体顺着笔尖滴在桌上,腐蚀出一个小坑,“这些标记,是用怨魔残魂和孩子的生辰八字炼的,七月十五那天,只要我念动咒语,孩子们就会变成怨气傀儡,反过来攻击你们。”
沈砚的拳头握得咯咯响,守界石的光芒更亮了,却强行压下怒火 ——
他知道现在不能冲动,孩子们的命还捏在对方手里:“你想要什么?守界石?还是我去天坛赴约?”
他的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眼神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毛笔,怕他突然对孩子们的标记做手脚。
“我要你带着守界石,七月十五独自去天坛。”
标记使笑了起来,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不准带任何人,不准用传讯符,否则我立刻激活标记。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来,我就给你解标记的方法;要是你不来,这三个孩子…… 就只能当血祭阵的祭品了。”
他说着,突然举起毛笔对着沈砚一挥,“玄阴秘术?标记引!”
一张画满标记的黄纸朝着沈砚飞来,纸上的怨气像活物一样在蠕动,想贴在沈砚身上。
林砚辞立刻挡在沈砚身前,清灵剑对着黄纸斩去:“剑气化形?斩!”
青光闪过,黄纸被劈成两半,怨气瞬间被净化。
他纵身一跃,朝着标记使扑去,剑尖直指对方的胸口:“想跑?没门!”
可标记使却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张黑色的传送符,捏碎的瞬间,黑色光芒裹住他的身体:“沈砚,七月十五别迟到!不然孩子们的命,我可不敢保证!”
传送符的光芒闪过,标记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股浓郁的怨气和桌上的几张黄纸。
沈砚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肩膀微微下垂 —— 又一次让玄阴宗的人跑了,还被对方用孩子威胁,这种无力感让他胸口发闷。
林砚辞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尖带着暖意:“他是故意引你去天坛,我们可以提前布防。”
沈砚点头,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黄纸收好 —— 这些纸上有标记使的灵气,或许能用来追踪他的位置。
两人走出当铺时,夕阳的余晖已经被怨气遮住,黑风巷里更冷了,测怨仪的数值还在慢慢上涨。
沈砚掏出传讯符,想跟安全区报平安,可符纸刚亮起,就传来沈明宇急促的声音:“哥!安全区外突然出现大量怨气,是高阶的!像是玄阴宗的大部队来了!”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抬头看向安全区的方向,远处已经能看到一缕黑色的怨气冲天而起 ——
标记使根本不是独自行动,他拖延时间的时候,玄阴宗的大部队已经在偷袭安全区了!
而安全区里,只有沈婉、沈明宇和几个修仙小队成员,还有三个胸口带着致命标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