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请求，有进展吗？”琴酒故意问道。
如果有成果，乌丸莲耶早就通知他，而不会等到现在。
他这时已经猜到，抓捕蜘蛛大概就是之前在法国通话的时候，先生所隐瞒的事。
琴酒本来已经快忘掉，但先生还记得他当时的告诫，于是发现机会后，便迫不及待的向他“邀功”。
听到小阵的询问，乌丸莲耶的表情一滞，他吁了口气，给门外的管家发消息，让他把蜘蛛带过来。
“你看了就明白。”
先生捏了捏额角，这个请求怎么就那么难？
果然，这种尚未被科学破解的、倾向于“唯心主义”的神秘能力，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两人继续谈话，这次说到电子计算机和相关技术的发展。
为了打造琴酒所需要的虚拟现实训练场，乌丸莲耶不得不从基础入手，一步步往前迈步。
除了和美国相关领域开展合作外，他还大量在全世界高校企业招揽挖掘专业从业人才，双管齐下，如今总算在最重要的半导体制造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元件有了，芯片集成度上涨，电脑体积缩小、运行速度和存储容量显着增加，先使得电脑个人化成为可能。
“目前缺少的是软件编辑和算法优化等方面的人才。”
硬件已经开发出来，但软件跟不上。
难关一下子迈过去，等兴奋过后才发现，其他配合的人姗姗落后。
“慢慢来，宁缺毋滥。”
琴酒提醒道：“与其把那些心怀不轨的家伙招进来，还不如耐心筛选，以免好不容易研究出的成果外泄。”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方面的速度应该稍稍放缓一点。”
乌丸莲耶说道，他想了想，又作补充：“我还考虑在海上筛选无人岛建造隐蔽的科研基地。”
科学研究需要一定的稳定地盘，全都放在别国领土，总觉得不太安稳。
琴酒点点头：“避开航线，再注意一下卫星、潜水艇，安全方面的问题就能基本解决。”
“不过……”
他忽然想起当初紧急转移海尔希制药地下实验室的人员和资料时，在墓地见到的那一幕。
研究员乖乖听话，一个个像是行尸走肉，死气沉沉。
“还得注意一下心理状况。”
“长期待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很容易让人失去热情和活力。”
“要是能把虚拟技术应用在这些基地，或许能好很多。”
足不出户就能天南海北的旅游或者进行别的娱乐，想来能大大缓解研究员的不适，激发他们的灵感。
“你的建议很有道理，我会进一步考虑。”
乌丸莲耶认真道，之前组织更关注的是保密，在纾解心理方面，确实做的较少。
掌握核心技术的研究员当然不适合满世界乱跑，但有虚拟现实技术的话，让这些人放松神经，就成了可能。
关于科技方面的谈话暂时告一段落，书房门被敲响。
黑泽松带着蜘蛛，出现在门口。
“过来。”
乌丸莲耶命令道，面容冷漠呆滞的男人，便迈动脚步，走进房间。
黑泽松适时把门关上，重新隔绝内外空间。
琴酒细致的打量，乍一看会觉得蜘蛛一如常人，但和那双眼睛对上，就能明显发现不对。
眼神呆板，一丝灵动也无。
并且……还透出淡淡的猩红色。
琴酒立刻联想到先生，他微微挑眉，借着快速出手攻击试探，想看看蜘蛛还有没有本能反应。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房间中交手，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琴酒刚开始收着力，后来发现蜘蛛的动作颇为僵硬后，他便干净利落的绕后，一脚踹到蜘蛛的膝弯，把男人压制在地，无力再挣动。
“他脑子有问题？”
琴酒站直身体，看向乌丸莲耶。
“可能是太用力了。”
先生有些无辜的道，他还想着把蜘蛛身上的价值榨的差不多后，用朗姆的笨办法摧毁蜘蛛的记忆，将对方变成白纸。
没想到经过他多次练手之后，蜘蛛的脑子明显变得不正常。
乌丸莲耶试图用“乌鸦”彻底控制，将蜘蛛的异常掩盖住。
但很显然，他的“乌鸦”做不到这样精细的操作，只能暴力压制蜘蛛残存的意识，让对方变成傀儡，却不能伪装成正常状态下的蜘蛛。
“你可能还得等几年。”
他已经在努力修复了，把破碎的蜘蛛再拼回正常。
否则他的栽赃计划都没办法开展——比如抓走祂的宠儿。
蜘蛛这样子，一露面就会让人觉得有问题。
“现在的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乌丸莲耶指了指蜘蛛，语气无奈。
事情总要给琴酒知会一声，否则的话，看上去像是他不守承诺。
反正拿下蜘蛛，已经能够说明他的本事——这完全是琴酒的要求太高，不是他不行！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尝试一下您的手段。”琴酒略带遗憾。
他没碰到过这种精神领域的敌人，和蜘蛛交手后，浅尝辄止的战斗欲望自然而然的开始上涨，但又被乌丸莲耶直接泼了冷水。
看着琴酒活动手腕，乌丸莲耶微不可察的往后一靠。
他并不想当沙包。
以他的判断，如果Gin是敌人的话，他的“乌鸦”大概只能让精神强韧的琴酒受到重创，然后被本能下反击的小大哥打个半死。
两败俱伤，身体更脆弱的他，一定会是最终败者。
“以后你会体验到的。”乌丸莲耶说道，随即岔开话题：“我们继续说医学研究方面的事。”
他让蜘蛛自行离开，等房门再次闭合，先生道明想法。
“实验室需要的设备，已经采购的差不多。部分顺利运抵，但还有一些体积太大的，即使拆分，也很难避开海关的耳目。”
太明显了，就算已经打点过，也会被注意到。
走私的话，又容易损坏这些精密仪器。
“我在考虑，用明天的合作，促使通产省放开一部分入境限制。”
只要拿到免查许可，那些不被允许流通的违禁品，就能混入其他商品中趁机入关。
“庄园的那次体检，没有针对性。”
乌丸莲耶慢慢道：“在从那个国家获得你的详细资料前，对于你的检查，也不能落后。”
“上次在电话里已经询问过你的意见。”
“这次算正式通知，我已经准备指定一名研究员，专门负责跟进你的身体状况。”
琴酒略微蹙眉：“需要时刻监测？”
他不喜欢这种方式，会影响到他的行动。
“不用那么频繁，但要定期进行。”
“以及，在你发现某些不适或者异常症状的时候，能够及时和研究员联系。”
乌丸莲耶注视着琴酒墨绿的眼瞳，声音低沉：“我希望你主动一点，不要掉以轻心。”
这是个态度不那么强硬，但依旧意味明确的命令。
琴酒稍稍沉默，说道：“……可以。”
——但得再推迟。
他现在更想获得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