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功？
请他妈的什么功！？
老子想当汉使，不畏强权，把事情闹大。
国内那帮老登就会明白，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惹事精。
这样，才能被开除，辞职下海！
你不仅没怪罪，还要给我请功？这肯定错了。
林宇全身紧绷，他看着薛建的脸，那张脸上写着赞赏。
“薛......薛大使......”林宇声音颤抖，“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我......”
他想解释。
他想说自己是个混蛋，一心就想被开除。
但话到嘴边，他硬生生吞了下去。
他知道，跟这些人解释，只会让事情更糟。
你说你是黑的，他们能说你是白的。
“没有误会。”
薛建的手落在林宇肩膀。
那力道不重，却像座山，沉沉地压在林宇身上。
“林宇同志，你的能力和担当，组织上都清楚。你放心，大使馆为你撑腰，你在霓虹想做什么，尽管做！”
又是这套话。
这种“我们都懂你”的态度。
林宇感觉呼吸不畅。
“不过。”薛建打量林宇，语气一变，“你华夏金控董事局主席的身份，分量很重，但在某些场合，终究有些商业化。”
“嗯？”林宇心头一紧，不安涌上。
薛建清了喉咙，宣布道：
“这样吧，我以大使馆的名义，给你加个头衔。”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驻霓虹大使馆特聘的——文化交流大使！”
文化交流大使？
林宇身体僵住，他如同被雷击。
“你不是写了《斗破苍穹》吗？还写了《重生之我在九零年代当首富》？这两本书，不光国内火，港岛也卖疯了！”薛建语气兴奋，“我听说，东京也有不少人打听你这个‘天蚕马铃薯’！你就是华夏当代最杰出的青年文化代表！”
“这个文化交流大使的名头，你当之无愧！”
我当什么鬼！
林宇内心狂吼。
他感觉自己不是得到大使头衔，而是被套上了催命符！一张写着“为人民服务”的催命符！
“不行！”林宇喊出声，声音变了调，“我干不了！我就是个粗人，我懂什么文化！”
“哎，林宇同志，别谦虚！”
薛建不给他拒绝机会，转头看向门口。
向钱进、孙德胜、刘国梁、李大头，那四个“瘟神”正扒着门框，一脸激动，向里看。
“你们说，林宇同志配不配这个头衔？”薛建问。
“配得上！太配得上了！”
向钱进第一个冲进房间，满脸通红，“我们书记文武双全！能安邦，能治国，闲暇时写两本小说。这是当代苏东坡啊！”
“对！当代文豪！”孙德胜挺直身体，瓮声瓮气补充。
李大头和刘国梁没说话，但他们点头拼命，说明了一切。
林宇看着这群猪队友，他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他彻底放弃抵抗。
没救了。
这个世界，没救了。
......
薛建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似乎只想看看这个让赵达功头疼的“猴子”长什么样。看完，他满足了，心满意足地离开。
“文化交流大使”头衔，留下了。
可他的秘书小秦，戴着眼镜，文雅的年轻人，他留了下来。
他站在林宇面前，欲言又止，神情为难。
“林......林主席......”小秦擦了额头汗水，小心开口。他不知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
叫林书记？这里是东京。
叫林主席？他还有文化大使头衔。
“小林总，领导让我留下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想法。”小秦态度放低。
“想法？”林宇瘫在沙发，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懒得抬。
他现在只想找绳子吊死，看看能不能再重生一次。
“是这样。”小秦组织语言，语气努力不像在布置任务，“领导说，你看问题角度，总是出人意料，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所以......领导想让你看看，有没有好想法，好建议，能为大使馆在霓虹的工作，提供帮助？”
小秦说完，他紧张地看着林宇，手心里全是汗。
他知道这要求离谱。
让人一个金融集团主席，给大使馆提外交建议？
这就像让张飞绣花，让李逵弹琴。
但这是领导的命令，他没有办法。
他准备好被林宇指着鼻子骂出去。
但林宇没有发怒。
林宇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如同睡着。
小秦以为林宇不会理他，准备告辞。这时，林宇声音响起，如同死水。
“建议？”
“你想要建议？”
小秦身体一抖，立刻点头：“是！是！”
林宇坐直身体。
他抬头，他眼中原本黯淡，此刻燃烧起两团鬼火，深沉，疯狂。
他看着小秦，小秦神情不安。
一个念头，他脑海中炸开，这个念头前所未有，比做空霓虹，比亏掉几千亿都更加疯狂，更加刺激，更能捅破天。
是啊。
你们不是喜欢脑补？
你们不是觉得我高瞻远瞩，深不可测？
你们不是觉得我坏水多，不，锦囊妙计多？
好！
你们要建议，老子就给你们一个建议！
一个能让大使馆，连带着整个霓虹，都鸡犬不宁的建议！
林宇嘴角慢慢勾起，笑容难看。
他对小秦招招手。
“你过来。”
小秦不知所以，他凑过去。
林宇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
“想让华夏文化，在霓虹遍地开花？”
“想让眼高于顶的霓虹人，哭着喊着求我们输出文化？”
“想让《斗破苍穹》成为他们的国民读物，想让‘莫欺少年穷’成为他们的流行语？”
小秦听林宇说这些，他愣住，但还是点头。
“我有一个办法。”
林宇眼中，有光闪动。
“去。”
“把那两本破书，送到什么芥川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