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人马接管李家祠堂时，凌辰已带着林风悄然离开。阳光穿过巷弄，在青石板上投下长短不一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药材与糕点混合的清香——那是苏晴的药材铺飘来的味道。
“没想到李家藏得这么深，连暗影阁的联络玉佩都有。”林风边走边擦着剑上的血痕，语气里带着后怕，“若不是你早有准备，今日怕是难全身而退。”
凌辰指尖摩挲着匕首的纹路，那上面还残留着李啸天的血温：“青阳城平静太久，底下藏着的龌龊本就不少。李家只是先露了马脚而已。”他顿了顿，看向药材铺的方向，“倒是连累苏老他们担惊受怕了。”
刚到铺门口，就见苏晴踮着脚在石阶上张望，看到两人身影，眼睛瞬间亮了，像藏了两颗星子：“凌辰大哥，林风大哥！你们没事吧？”
苏老也从屋里迎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副刚配好的伤药：“快进来坐坐，我听街坊说李家祠堂那边打起来了，心一直悬着。”
铺子里的药香冲淡了身上的血腥气，凌辰将匕首放在桌上，看着苏晴忙着倒茶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场硬仗打得值。林风捧着热茶猛灌两口，笑道：“苏老放心，李家那点能耐，还伤不到我们。”
正说着，张猛带着两名护卫匆匆赶来，看到凌辰便拱手行礼：“凌先生，多亏您揭露了李啸天的阴谋。城主有令，请您二位去城主府一趟，商议后续奖赏事宜。”
凌辰摆摆手：“奖赏就不必了，我只求青阳城安稳，不再有这等勾结邪修之事。”
张猛面露难色：“这……城主有交代，务必请您二位移步。况且，李家倒了，城中几家势力蠢蠢欲动，城主想请您帮忙镇镇场子。”
苏老在旁劝道：“去吧，城主是个明事理的人，去了也好让他安心。”
凌辰点头应下，临走前，苏晴塞给他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枚温热的桂花糕，还冒着淡淡的热气。“路上吃。”她小声说，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
城主府的议事厅里，气氛却不如想象中凝重。城主赵山河是个面容方正的中年修士，见凌辰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凌先生年少有为，今日一举拔除李家毒瘤，青阳城百姓都该谢你。”
凌辰直言：“我并非为了青阳城，只是为了讨回旧账。”
赵山河哈哈一笑：“不管为何，结果总是好的。实不相瞒，李家与暗影阁勾结已久，我早有察觉，只是苦无证据。如今李家倒台，城中势力真空，怕是会生乱子，还请凌先生暂留城中，助我稳定局面。”
林风看向凌辰，见他沉吟不语，便开口道：“我二人本是过客，怕是不便久留。”
“并非让二位受束缚。”赵山河取出两块令牌，“只需二位挂个供奉的名头，平日无需理事，若遇大乱子再出手即可。每月供奉从优，如何？”
凌辰看着令牌上刻的“青阳城供奉”字样，又想起苏晴递桂花糕时的模样，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凌先生请讲！”
“彻查城中所有与暗影阁有牵连的势力，不论是谁，一查到底。”凌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还有，保护好药材铺的苏老与苏晴，若他们受半分委屈，这供奉之位，我便坐不稳了。”
赵山河一怔，随即朗声笑道：“凌先生放心！苏老在城中行医救人，声望极高，我岂能让好人受委屈？这两条，我都应下了！”
走出城主府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金红色。林风撞了撞凌辰的胳膊：“真打算留下了？”
凌辰咬了口桂花糕，甜香漫过舌尖，他望着药材铺的方向，轻轻“嗯”了一声。
有些地方，有些人事，一旦入了心，便再也没法当作过客了。青阳城的风，似乎比别处更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