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含糊不清：“这是在做梦吗？妹妹你终于来梦里看我了，这些年还是头一回。”
他语气落寞，可江琳听完，拳头硬了。此刻想问问宇文远，这种情况如果出手算不算正当防卫。
她从牙缝中挤出：“抱歉，我还没死，没有托梦能力。”
北冥忽而轻笑：“梦里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不过也好，这样哥哥就不用担心你被欺负了。”
手电筒的光勾勒出男人猩红的眼尾，他眼中满是无奈。
“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像叫霍凡那样？”
江琳沉默。
北冥敛下眼眸，声音沙哑：“不想叫就不叫吧，能每天见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
江琳嫌他话太多了，很聒噪，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银针，扎进北冥的穴位。
银针拔出瞬间，北冥扑通一声向后倒去，江琳用膝盖顶他后背一下，为他倒在地上做了缓冲。
江琳收了针，一脸无辜，“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终于摸索到电灯开关，江琳按下，房间瞬间大亮。
她参观起房子，只有最基础的家具设施。走上楼梯，二楼一间屋子和她在霍家的房间竟然一样，淡蓝色的装修风格。
只有这个房间是有被褥的，江琳走进去拿起被子，又想到北冥还没枕头，顺便把枕头也给他带上。
下楼走到北冥身旁，把被子扔到男人身上，女孩骨节分明的手抬起他脑袋，给他塞上枕头。
做完这些，江琳起身四周环视一圈，在墙边看到中央空调的开关，将温度调到最高。
关掉别墅所有灯，她退出房子，刚翻过围栏落到霍家院子。
院门被人推开。
霍凡拿着公文包进来，看到墙角的江琳，他皱眉走近，语气温柔：“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又失眠了吗？”
他闻到江琳身上的酒味，问：“喝酒了？”
江琳摇头，回答：“刚才去隔壁沾上的。”
霍凡一愣，欲言又止。
江琳从他身侧经过，开门进屋，没在楼下逗留，直接回了房间。
早晨，太阳升上地平线。
北冥被窗户外的麻雀声吵醒，他头痛欲裂睁开眼，坐起身发现自己昨晚睡在地上。
一时间大脑有片刻宕机，本想揉揉胀痛的脑袋，谁料触上后脑处一个大包，疼得他嘶了声。
北冥眼神困惑，空调开着、身上盖着被子、旁边还有枕头，这是自己断片之前干的？
他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插上电后等了两分钟才开机。
北冥瞳孔紧缩，昨晚自己喝酒后的胡言乱语居然发出去了！怎么可能，江琳什么时候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的？
北冥忐忑的来到霍家，江琳还没起床，只有霍凡在客厅看早间新闻。
“你怎么又来了？”
这阵子北冥没事就往霍家跑，霍凡看他都嫌烦了。
北冥坐进沙发，毫不客气拿起茶几上的雪梨，啃了一口。
“我妹昨晚来我那边了？”
“你不知道？”霍凡反问，抬眸看他一眼，“也是，醉鬼怎么可能知道。”
北冥哑然，闭眼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眉头紧锁，思考昨晚醉酒后发生的事，他记得好像梦到江琳了，那居然不是梦，是真的！
又想起妹妹还给自己拿了被子和枕头，怕自己冷还开了空调，妹妹还是关心他的。
北冥心里涌上一丝甜意。
哒哒哒的下楼声响起，江琳直奔门口玄关处换鞋，看了眼霍凡：“哥，我去学校领期末成绩。”
“我送你。”
“我送你！”
两道男声同时响起，北冥和霍凡对视一眼，互相嫌弃。
江琳没理会他们，开门出去，孟枭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看来是得抽空学个驾照，总让别人送很不方便。
——
马怡雯在年级大榜上找到自己名字，她没看别的科成绩，手指点在数学那栏，分数138，名次6。
她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是第六名！学校每科只有五个参赛名额，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没掉出过前五啊。
马怡雯往上看去，都是一班的熟面孔，突然眼神定在一个名字上：江琳，总分690，年级排名1，除了语文全满分。
马怡雯身形不稳，踉跄几步，脑海里飞速想着对策。
突然灵光乍现，对了，照片！她转身往厕所方向狂奔。
在厕所隔间里，她死死盯着相册那张抓拍的照片，江琳坐在宾利副驾驶上，车窗半关着，露出江琳上半张脸，驾驶座隐约能看到男人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马怡雯面部肌肉扭曲。不行！数学竞赛的名额一定得是自己的，她指尖戳进屏幕，点开校园论坛。
嘴角挂上兴奋地笑，在标题处删删减减，最终她咬着唇打出：「高三九班江琳被神秘富豪包养！提前获得期末考试答案，资本的力量真可怕，那些被抢了竞赛名额的同学，你们甘心吗！！！」
马怡雯手指颤抖，按下发送按钮。
光标转动了一分钟，预想的发送成功提醒没有出现，界面显示「您的操作无效，请检查手机网络。」
“见鬼，明明信号满格啊。”马怡雯喃喃着，又重新上传，这次特意裁掉了照片中的车牌号。
发送进度条卡在百分之九十九，整个手机界面突然出现乱码，刺耳的警报声从听筒中传出。
厕所隔间的门被拍响，一道女声响起：“同学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那女同学刚才站在镜子前整理着装，突然身后响起警报，吓了她一跳。
“没……没事，不小心点错了。”马怡雯结巴道，手忙脚乱想关掉警报声，可手机似乎不受她控制了，最终只能按下关机，重启手机。
她第三次尝试发帖时，账号头像突然变成灰暗，最下方小字标注着：检测到恶意诽谤内容，已对你的账号进行永久封禁。
此刻学校附近的小区，孟枭的旧电脑突然自动开机，是他编写的防火墙已启动。
孟枭放下手里江琳送他的笔记本，走到旧电脑前，操作了几下，跳出一个Ip地址。
男人挑眉轻笑，把一个优盘插入电脑接口。
马怡雯的手机再次失灵，她眸中闪过错愕，这次竟然连重启都不行了，手机在五分钟后恢复正常。
她临时注册一个新账号，在上传照片时，竟然发现所有偷拍的江琳照片全部消失了。
手机屏幕中猛地弹出个诡异黑色骷髅。
“啊！”吓得她把手机扔出去，砸在厕所门上。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旁边隔间里的同学，砰砰砰捶打挡板：“你特么有病吧！上个厕所鬼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