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kto走到了她身边。
什么都没说。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沉默,但是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就听见她的呼唤。
然后出现。
“你喜欢我。”
这次Y\/N不再是疑问,非常笃定地说道。
如果要等这个家伙开口的话。
等上一年都算是快的了。
她不喜欢等待。
Nikto抿了抿唇,没有回应,但是从眼中漾出不自觉的那些温柔和喜欢,又把一切都回应了。
冰块和这片冻土一样。
沉默孤寂。
仿佛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存活。
“你们喜欢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又一次笃定地说道。
他的话语可以骗人,但是行动是骗不了人的。
Nikto其实知道,四个人格里就属自己是最拧巴的…
他既想让Y\/N喜欢他们。
又不想让Y\/N为他们,而留在这片冻土上。
面对着她的又一次肯定,nikto只是沉默,垂下眸子不做任何回应,但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在这片冻土上,只要强大勇敢无畏。
就可以存活。
而冰块也需要一个勇敢的爱人,去融化他。
【什么冷静,不过是个不敢主动的胆小鬼而已】
【怕这个怕那个,你确实配不上的kpacaвnцa(美人儿)喜欢】
【他甚至还不如mncc kpoлnk(兔子小姐)勇敢】
三个人格的话里,都带着刺。
刺痛了他紧绷克制的神经。
但是忽然间。
这片密林中人迹罕至。
就在这个时刻,仿佛天地都在此刻静止了,万籁俱静。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彻河谷。
“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喜欢nikto!”
声音撞击在翡翠一般的湖面上,他听见了‘咔嚓’的一声脆响,随后就是越来越密集的声响。
并非来自外部的湖泊。
而是来自于他心湖的冰层。
她勇敢无畏的告白,撞击在冰层之上声音夹带的温度,让冰层一寸寸的开裂,心中的冻土迎来了真正的春天。
他呼吸凌乱了一瞬。
猛然抬起头。
拳头攥的紧紧的,防寒服下的手臂青筋暴起,眼中夹杂着无名的风暴。
一瞬不瞬的看着声音的来源。
是Y\/N将手放在唇边。
形成了一个扩音一样的手势,面对着空旷的湖泊继续喊道。
“Nikto们,会喜欢我吗?”
Y\/N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被他盯得指尖微颤,那脸上的红,已经无法分辨到底是因为寒冷。
还是羞赧。
东亚人一生的感情是含蓄、内敛、试探的。
主动表达如此热烈的喜欢,是一种近乎冲破了枷锁的勇敢。
如果感情最开始的告白,要源自冲动。
他们之间,一定需要一个人先勇敢的话。
她也可以——先勇敢!
因为nikto值得。
每一个nitko都值得。
回声逐渐散去,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Y\/N垂眸似乎有些失落却被揽入一个带着些寒气的怀抱。
“不是会喜欢…是原本就喜欢。”
低低的声音很轻在她耳边说道。
手上的力道却不轻,他多想把她溶于骨血,好永不离分。
他像是第一次见那样,直接把Y\/N扛起来。
突然地动作让Y\/N被吓了一跳。
颇为无奈的问道:“真的不能换个姿势吗?”
闻言。
Nikto动作一滞,把她小心翼翼的打横抱好直接往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路程本身就算不得很长。
他似乎有些着急,走的就更快了。
等到进入了小木屋之后。
Nikto和Y\/N将外出的衣物脱了下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他拉着她走到了壁炉边上。
火光跳动。
感觉到身体回暖了些的Y\/N看着蹲在她面前,如同一座小山一般的nikto。
他此刻有些犹豫的。
将手放在了自己戴了许久的面罩上。
想要摘下自己的伪装,可是这张脸,她真的可以接受吗?
“nikto…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心甘情愿将一切展现给我…”
Y\/N希望nikto不要强逼着自己。
做一件不愿意做的事情。
自从上次触碰之后她就知道了,他的脸上带着很多的伤疤。
触摸都已经让他难以忍受。
更别提直接的让她看见了。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只希望我不会吓坏你…”
Nikto一只手搭在Y\/N的膝盖上,另一手缓缓地揭开了他的面罩,声音带着丝丝紧张。
闭上了眼。
他多怕Y\/N会尖叫着逃离。
可是面罩摘下后的一秒,两秒,三秒…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的声响,他吓坏她了吗?
刚准备重新戴上面罩。
如果她不想看见这张丑陋的面容,他也可以一直戴着面罩的,只要…只要她不要害怕自己就好。
他甚至都不期望Y\/N看见之后对他还有爱意。
仅仅只是希望她不要害怕自己。
不要像那些人一样说他是一个怪物…
但是一滴温热的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那温热的指尖又一次触碰到了脸上的伤疤,和上次不同,这次是他看不到。
他缓缓睁开眼。
没有尖叫、咒骂、怜悯…
“…是太丑了吗?”
Y\/N摇了摇头,只是用那双柔软温热的手,描绘着他脸上那些可怖的伤疤,眉头蹙着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涌出。
她却连抬手拭去的动作都没有。
那么专注。
泪珠不断地砸在他手背上。
那温热的泪珠逐渐变得滚烫,一路烫到了心底,。
他抬手帮她拭去眼泪,只是擦不干净,怎么看上去,她似乎比他当时还疼。
哭的这么厉害。
“这到底是谁干的…你当时…得多疼啊…”
Y\/N终于绷不住了,抽噎着问道。
之前摸到的时候,她看不到,就觉得他很疼了。
可是等到真的看到的时候,严重程度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好多。
刀伤、鞭伤、烫伤交错着落在他的脸上。
可见他受折磨的时间之长。
一层伤疤上面叠着另一种伤疤,一看就是养好了之后。
又一次受伤才会留下的痕迹。
“现在不疼了,而且,他们已经被我们送到地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