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老离开后,晓海没有立刻尝试以灵脉为引构建云纹阵,而是坐在灵脉溪边,反复摩挲着那堆被毁阵盘的碎石。青石的冰凉触感从指尖传来,与胸口碎玉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让他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 —— 阵盘虽毁,但阵纹的脉络、灵气的流转逻辑,早已刻在他的脑海中,刻在他的灵脉里。
“以灵脉为阵基,以自身灵气为阵力……” 晓海轻声重复着李长老的话,下意识地将丹田内的灵气顺着经脉缓缓运转。当灵气流经手臂经脉时,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灵脉溪旁的青石似乎在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灵气波动。
他猛地睁开眼,看向溪边散落的青石 —— 这些石头常年浸泡在灵脉水中,吸收了浓郁的灵气,石身表面甚至隐约浮现出细微的灵纹,与他灵脉中的云纹有着微弱的共鸣。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若将这些青石作为临时阵基,以灵脉中的云纹为引,借灵脉水的灵气辅助,或许能构建出一座 “无盘之阵”。
就在他准备尝试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之前那道黑影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阵脉传人,没了阵盘,我看你这次还怎么挡!” 话音落,三道黑色光鞭从墙外袭来,直逼晓海的面门。
晓海心中一凛,来不及多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仰,避开光鞭的攻击。光鞭落在他身后的青石上,“咔嗒” 一声,青石瞬间被劈成两半,石面上的灵纹也随之消散。黑影从院墙上跃下,手中握着另一块诡异阵盘 —— 显然,他刚才毁掉的只是备用阵盘,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看来你还藏了后手。” 晓海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溪边的青石,心中已有了对策。他没有后退,反而朝着灵脉溪中央的巨石走去 —— 那里的石头体积更大,吸收的灵脉灵气更浓郁,是构建临时阵法的最佳阵基。
黑影见晓海主动靠近巨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没有阵盘,你以为躲到石头后面就有用吗?我的蚀魂阵,能腐蚀一切灵脉相关的事物,包括你脚下的石头!” 他手中阵盘一晃,三枚黑色阵钉再次飞出,落在巨石周围,黑色雾气瞬间从阵钉中涌出,朝着巨石蔓延而来。
晓海没有理会黑影的嘲讽,而是将丹田内的灵气全部调动起来,顺着 “阵脉同源诀” 的节奏,缓缓注入脚下的巨石。当灵气刚接触到巨石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巨石中的灵脉灵气与他的灵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石身表面的灵纹瞬间亮起,与他灵脉中的云纹完美契合。
“就是现在!” 晓海心中一喜,指尖快速划过巨石表面,以灵气为笔,在石面上勾勒出云纹的轮廓 —— 他没有绘制完整的云纹阵,而是只画出防御与攻击的核心纹路,借助巨石的灵脉灵气,快速构建出一座简化版的 “云纹石阵”。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巨石表面的云纹骤然亮起青光,与周围溪边的青石形成呼应。黑色雾气刚接触到青光,便被瞬间驱散,化作点点黑芒消散。黑影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可能!没有阵盘,你怎么可能布出云纹阵?”
“阵盘只是承载阵纹的工具,真正的阵基,从来都在灵脉之中。” 晓海语气坚定,指尖再次划过巨石,注入一缕灵气 —— 云纹石阵的攻击纹路瞬间亮起,三道淡青色的云纹刃从巨石中飞出,朝着黑影的诡异阵盘斩去。
黑影急忙操控黑色雾气凝聚成屏障,挡住云纹刃的攻击。可这次的云纹刃与之前不同,借助巨石的灵脉灵气,刃身的青光更显浓郁,威力也提升了数倍。“轰” 的一声,黑雾屏障被云纹刃斩散,余威不减的云纹刃擦着黑影的手臂划过,在他的衣袖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露出里面泛着黑气的皮肤。
“你…… 你竟能以石为阵!” 黑影眼中满是震惊,语气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天晓祖师的‘灵脉化阵’,你竟然领悟了!” 他不再恋战,手中阵盘一挥,黑色雾气凝聚成一道屏障,转身就要往院墙外逃去。
晓海怎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快步走到巨石旁,将更多灵气注入云纹石阵 —— 防御纹路再次亮起,形成一道青色光网,将黑影的退路牢牢挡住。同时,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之前绘制的隐匿符,将灵气注入符纸后,猛地掷向黑影 —— 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青光,精准地贴在黑影的后背,隐匿符的力量瞬间爆发,将黑影身上的灵气波动暂时封锁,让他无法快速调动雾气。
黑影的动作一顿,光网趁机将他牢牢困住。晓海快步上前,手中握着云纹破阵钳,抵在黑影的咽喉处:“说!你们裂隙余孽究竟有多少人混入落霞宗?明日前往迷雾森林,你们还有什么阴谋?”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想要调动体内的黑气自尽,却发现隐匿符的力量不仅封锁了他的灵气波动,还暂时压制了他体内的黑气。“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信息!” 他咬牙说道,眼神中满是决绝。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长老带着几位青云宗弟子赶到,看到被光网困住的黑影,松了口气:“晓海,你没事吧?幸好我放心不下,带着弟子赶来支援。”
晓海摇了摇头,指了指被困的黑影:“弟子没事,只是这裂隙余孽嘴硬得很,不肯透露阴谋。不过他身上的隐匿符能暂时压制他的黑气,我们可以将他交给落霞宗宗主审问,或许能问出更多关于裂隙余孽的线索。”
李长老点头,让弟子们将黑影绑起来,押往落霞宗宗主的住处。临走前,他看着灵脉溪中央的巨石,以及石面上的云纹,眼中满是惊叹:“你真的做到了以石为阵!这‘灵脉化阵’的境界,连当年的天晓祖师,也是在筑基后期才领悟的,你竟在筑基前期就已掌握,实在难得。”
晓海看着巨石上渐渐黯淡的云纹,心中满是感慨:“若不是阵盘被毁,若不是被逼到绝境,弟子也不会想到,灵脉与自然之物竟能如此契合。这次的危机,倒让弟子真正领悟了‘阵脉同源’的真谛 —— 天地万物皆有灵脉,皆可作为阵基,关键在于能否找到与自身灵脉的共鸣点。”
李长老笑着点头:“你能有此领悟,比保住十座阵盘都重要。明日前往迷雾森林,即使没有阵盘,你也能借助周围的自然之物布阵,应对未知的危险。不过,灵脉化阵对灵气的消耗极大,你还是要注意节省灵气,必要时借助灵液补充。”
晓海应下,看着李长老带着弟子押着黑影离开,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走到巨石旁,再次将灵气注入云纹 —— 这次他没有构建攻击或防御纹路,而是绘制了一道聚灵纹路。巨石表面的云纹亮起青光,周围灵脉溪的灵气被快速汇聚过来,注入他的丹田,补充刚才消耗的灵气。
“有了灵脉化阵,明日的迷雾森林之行,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晓海轻声自语,摸了摸胸口的碎玉,又看了看腰间的星衍佩。阵盘被毁虽是危机,却也让他突破了阵术修行的瓶颈,领悟了更高级的 “灵脉化阵” 之术。
夜色渐深,灵脉溪的水声依旧潺潺。晓海坐在巨石旁,一边借助聚灵纹路补充灵气,一边在脑海中模拟明日可能遇到的场景 —— 瘴气弥漫的森林、潜藏的妖兽、可能出现的裂隙余孽,以及如何借助周围的树木、石头、灵脉水,快速构建临时阵法。
他知道,明日的旅程依旧充满未知与危险,但他已不再畏惧。凭借着灵脉化阵的新能力,凭借着各宗弟子的支持,凭借着心中的使命与信念,他定能在迷雾森林中找到子石,为补全镇界石阵,迈出更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