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殿一层的空间远比晓海想象中开阔,中央铺着一块巨大的白玉石,石面光滑如镜,正是各宗门弟子展示功法与阵术的 “演阵台”;四周则摆放着一圈青石座椅,供观礼者就坐,此刻已坐满了来自各宗门的长老与弟子,空气中弥漫着期待的气息。
晓海与李长老在靠后的位置坐下,刚坐稳,便见落霞宗的白须长老走上演阵台,手中铜铃轻轻一敲:“灵脉交流会首日观礼,以‘各宗功法展示’为主题,旨在促进宗门间的交流与学习。今日展示的功法,涵盖防御、攻击、聚灵等多个领域,诸位道友可仔细观摩,若有感悟,也可在展示结束后交流探讨。”
话音刚落,演阵台两侧的烛火骤然亮起,将整个演阵台照得通明。第一位走上台的,是青玄宗的弟子林岳,他身着墨绿道袍,腰间的青藤佩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绿光。
“在下青玄宗林岳,今日为诸位展示我宗的‘青藤缠脉阵’,” 林岳躬身行礼,随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木属性阵盘,放在演阵台中央,“此阵以木系灵脉为基,借青藤之力凝聚防御,可随灵脉流转调整防御强度,适合应对多波次攻击。”
只见他指尖掐诀,阵盘上的藤纹瞬间亮起,一缕缕青色灵气从阵盘中涌出,在演阵台上凝结成密密麻麻的青藤,青藤相互缠绕,很快便形成一道厚实的藤墙。更令人惊叹的是,当林岳将灵气注入青藤佩时,藤墙上竟开出了细小的灵花,灵花绽放的瞬间,藤墙的防御气息又增强了几分,连烛火的光芒都被挡在了藤墙外。
晓海看得格外专注,指尖下意识地在膝上画着藤墙的纹路 —— 青藤缠脉阵虽以木系灵脉为基,却与云纹防御阵有着相通之处:都是借外物(青藤 \/ 云纹)凝聚防御,都需随灵气流转调整形态。尤其是林岳通过青藤佩增强阵力的手法,让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云纹碎玉是否也能这般运用?若将碎玉的暖意注入阵盘,或许能让云纹阵的防御更上一层。
“青藤缠脉阵的精妙之处于‘缠’与‘活’,” 李长老在一旁低声点评,“青藤随灵气缠脉而生,灵花随心意绽放,没有固定的防御形态,这与你之前悟透的‘顺势而为’不谋而合。你若能将这份‘活’融入云纹阵,防御时便不会再受固定纹路的束缚。”
晓海点头记下,目光重新投向演阵台 —— 此时林岳已收起阵盘,第二位展示者正快步上台,正是昨日在签到时见到的炎阳宗弟子赵烈。他手持炎阳令,赤红道袍在烛火下格外醒目,刚站上演阵台,便释放出一股灼热的灵气。
“炎阳宗赵烈,今日展示‘炎阳破阵诀’,” 赵烈声音洪亮,手中炎阳令猛地一晃,一缕赤色火焰从令牌中涌出,落在演阵台的青石上,“此诀以火系灵脉为基,借火焰的爆发力破除敌方阵法,适合应对防御坚固的阵术。”
随着他的口诀响起,赤色火焰渐渐凝聚成一把火焰长刀,刀身上刻着细小的炎纹。赵烈抬手一挥,火焰长刀朝着演阵台一侧的石靶斩去 ——“砰” 的一声巨响,石靶瞬间被劈成两半,切口处还泛着灼热的温度,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起来。更精妙的是,当赵烈调整灵气时,火焰长刀竟分裂成三把小火刀,分别朝着三个不同的石靶飞去,精准命中目标,没有丝毫偏差。
晓海的眼睛瞬间亮了 —— 炎阳破阵诀的 “破” 与 “准”,正是云纹刃目前欠缺的。之前他的云纹刃虽能攻击,却只有单一的直线轨迹,若能借鉴炎阳宗 “分刃” 的手法,将灵气分成多股,注入不同的云纹槽,或许能让云纹刃也实现多方向攻击,应对敌人时会更灵活。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碎玉,碎玉此刻正泛着淡淡的暖意,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晓海闭上眼,在脑海中模拟分刃的场景:将丹田内的灵气分成三股,分别注入阵盘的三道云纹槽,再借碎玉的暖意引导灵气凝聚成刃,三道云纹刃同时飞出,朝着不同方向攻击。这个想法刚成型,他便觉得丹田内的灵气也跟着躁动起来,像是在期待实战中的验证。
第三位上台的,是碧波门的沈涛。他手持水纹阵盘,浅蓝道袍随灵气流转轻轻飘动,刚站上演阵台,便引来不少弟子的目光 —— 碧波门的聚灵阵术在修仙界向来有名,大家都想看看沈涛会带来怎样的展示。
“碧波门沈涛,展示‘碧水聚灵阵’,” 沈涛笑容温和,将水纹阵盘放在演阵台中央,指尖轻轻点向阵盘,“此阵以水系灵脉为基,借水流的循环之力汇聚灵气,适合在灵脉稀薄的地方修炼,也可辅助其他阵术提升威力。”
随着他的动作,阵盘上的水纹渐渐亮起,一缕缕淡蓝色的灵气从阵盘中涌出,在演阵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灵气漩涡。更神奇的是,当沈涛将演阵台旁的灵泉水倒入阵盘时,灵气漩涡竟扩大了一倍,漩涡中央的灵气浓度也变得更高,连周围观礼弟子的灵气都隐隐被漩涡吸引。
晓海看得心头一动 —— 碧水聚灵阵的 “循环” 与 “汇聚”,恰好能弥补云纹聚灵阵的不足。之前他的云纹聚灵阵虽能汇聚灵气,却总有部分灵气溢散,若能借鉴碧水阵 “水流循环” 的手法,在云纹槽中设计循环纹路,让灵气在阵盘中循环流转,或许能减少灵气浪费,汇聚的灵气团也会更凝实。
“碧水聚灵阵的核心是‘脉随水走,气随脉聚’,” 李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水系灵脉本就以循环见长,沈涛借灵泉水增强循环之力,更是巧妙。你若能将云纹槽的纹路设计成循环形态,再借碎玉的暖意引导灵气循环,云纹聚灵阵的效率会大幅提升,以后修炼时也能节省不少灵气。”
晓海深以为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空白符纸,快速在纸上画着循环云纹 —— 他将碧水阵的水纹与云纹槽结合,设计出三道相互缠绕的循环纹路,纹路的起点与终点相连,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画完后,他还特意标注了灵气注入的位置,想着日后打磨新阵盘时,一定要将这份设计融入其中。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又有紫宸阁、千机门等宗门的弟子依次展示了功法 —— 紫宸阁的 “星象引灵术” 借星纹引导天地灵气,让晓海悟到了云纹阵与天地灵脉连接的可能;千机门的 “阵具修复诀” 教弟子如何修复受损的阵盘,让他学会了更细致地养护自己的青纹石阵盘。每一场展示,晓海都看得格外认真,不仅记录下各宗功法的精妙之处,还在脑海中与云纹阵术相互印证,寻找可借鉴的地方。
当最后一位展示者收起阵盘时,天色已近黄昏,演阵台两侧的烛火也渐渐变暗。落霞宗的白须长老再次走上台,笑着说道:“今日的功法展示已全部结束,诸位道友若有感悟,可在殿内自由交流,也可前往灵脉殿二层,趁着天色未晚,感悟片刻母石残片的阵气。”
话音刚落,观礼的弟子们便纷纷起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流心得。沈涛快步走到晓海身边,笑着问道:“晓海道友,今日的展示可有收获?我看你刚才一直在记录,想必是悟到了不少东西吧?”
晓海笑着点头,将自己画的循环云纹符纸递给他:“多亏沈道友的碧水聚灵阵,让我想到了改进云纹聚灵阵的方法,还请沈道友指点一二。”
沈涛接过符纸,仔细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惊叹:“这循环云纹设计得精妙!既保留了云纹的聚灵特性,又融入了碧水阵的循环之力,若能运用到阵盘上,灵气浪费定会大幅减少。晓海道友,你这悟性,实在令人佩服!”
两人又交流了许久,从聚灵阵术聊到攻击手法,直到李长老提醒该前往二层感悟母石残片,才依依不舍地告别。跟着李长老往二层走时,晓海摸了摸胸口的碎玉,又看了看手中的符纸,心里满是收获的喜悦 —— 首日观礼虽未直接修炼云纹阵,却从各宗功法中汲取了大量灵感,不仅完善了云纹阵的防御、攻击与聚灵手法,还深化了对 “阵脉同源” 的理解。
他知道,这只是灵脉交流会的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更多的功法与阵术等着他去学习、去感悟。而每多学一点,每多悟一点,他离补全云纹石阵、解开风谷岭秘密的目标,便又近了一步。灵脉殿二层的母石残片在前方等待着他,而他也已做好准备,借着今日的收获,与母石残片进行更深层次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