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藏书阁出来后,晓海满脑子都是《云纹阵考》里的记载,风谷岭的石阵图纸、云纹母石与子石的秘密,还有“两界节点”四个字,像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本想找个地方好好梳理思绪,却在藏书阁外的石阶上,看到了一张被风吹落的残页——纸色泛黄,边缘磨损,上面还带着淡淡的云纹印记,竟与《云纹阵考》的灵纸材质一模一样。
晓海赶紧弯腰捡起残页,指尖刚触碰到纸页,胸口的云纹碎玉就泛起暖意,与残页上的气息隐隐呼应。他凑到阳光底下仔细看,残页上的文字大多已经模糊,只剩下零星几句,字迹苍劲,和《云纹阵考》序言的字迹如出一辙,显然也是天晓祖师的手笔。
“……风谷岭,石阵成,镇界稳,然余脉未绝,恐有变数……”
“……母石碎,子石散,两界隙,需寻归处……”
“……青云立,传阵术,盼后人,补石阵,续镇界……”
这几句残页,恰好接在他在藏书阁看到的第十页之后,可内容却比之前的记载更沉重——天晓祖师不仅布下了风谷岭石阵,还预见了“余脉未绝”的变数,甚至料到了母石会碎、子石会散,才创立青云宗,传承云纹阵术,盼着后人能补全石阵,继续镇界。
晓海握着残页,指节微微发白——他穿越时拼合的两块子石,只是九块中的其二,剩下的七块还散落在两界,母石碎片也不知还有多少;而“两界隙”“余脉未绝”,又意味着什么?是裂隙界的余孽还在,还是石阵的镇界之力正在减弱?
他本想立刻返回藏书阁,问问李长老这残页是否来自《云纹阵考》,可想起入阁时间已到,再进去需重新申请,且500点贡献点已所剩无几,只能压下心头的急切,决定先去外门藏书角,看看是否有其他典籍提到风谷岭或云纹石。
外门藏书角依旧安静,陈长老正坐在藤椅上翻典籍,见晓海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张残页,忍不住问道:“晓海弟子,你刚从内门藏书阁回来?手里这残页,是从哪儿捡的?”
晓海将残页递过去,如实说道:“陈长老,这残页是在藏书阁外捡的,材质和《云纹阵考》一样,字迹也是天晓祖师的,弟子想问问,藏书角是否有其他典籍,提到过风谷岭或云纹母石、子石?”
陈长老接过残页,仔细看了半天,眉头渐渐皱起,又翻了翻藏书角的典籍册录,摇了摇头:“外门的典籍,大多是基础阵术和灵草知识,关于天晓祖师、云纹石阵的记载,只有《青云宗史》里提过一句,说天晓祖师曾布下‘镇界石阵’,却没提风谷岭,更没提母石、子石。内门藏书阁的典籍更全,可你也知道,外门弟子能接触到的有限。”
晓海心里一沉,又追问:“那《青云宗史》里,还提了天晓祖师其他事吗?比如他后来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浑浑噩噩的?”
“《青云宗史》里只说,天晓祖师布下镇界石阵后,元气大伤,闭关数十年,出关后就变得浑浑噩噩,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只能待在内门的静室里,由弟子照料,其他的,就没记载了。”陈长老叹了口气,将残页递还给晓海,“这残页很珍贵,你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场。至于风谷岭,我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或许只有内门的高阶典籍里,才有记载。”
晓海接过残页,小心地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这张残页,是目前除了《云纹阵考》前十页外,唯一能印证风谷岭与天晓祖师关联的线索,容不得半点损坏。
离开藏书角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竹林里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晓海清醒了些。他坐在竹屋前的蒲团上,拿出残页,又将《基础阵法解析》翻开,放在一旁,慢慢梳理目前的线索:天晓祖师在风谷岭布下云纹石阵镇界,母石碎、子石散,他穿越是因为拼合子石触动阵力,胸口碎玉是母石碎片,而风谷岭、母石子石的更多秘密,只藏在内门高阶典籍里,外门典籍无一字记载。
“为什么外门典籍里,不提风谷岭?”晓海低声呢喃,心里满是疑惑——是刻意隐瞒,还是觉得风谷岭无关紧要?若是刻意隐瞒,又在隐瞒什么?
青禾端着晚饭过来,见他对着残页发呆,知道他又在琢磨秘密,便坐在他身边,轻声说:“别着急,外门比试还有两天,你要是能拿到榜首,就能再进一次内门藏书阁,这次可以去三楼,看看高阶典籍,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记载。就算找不到,你也可以去问问内门长老,他们活了这么久,肯定知道更多事。”
晓海点点头,将残页收好,接过晚饭——青禾说得对,现在着急也没用,与其纠结于外门典籍无记载,不如全力以赴准备外门比试,争取再获一次入阁机会,甚至进入内门,接触到更高阶的典籍和长老,才能找到更多线索。
晚饭过后,晓海没再练阵,而是坐在竹窗前,将残页摊在桌案上,借着油灯的光,反复看那几句模糊的文字,试图从字缝里找出更多信息。胸口的云纹碎玉泛着淡淡的暖意,像在无声地陪伴他,也像在提醒他:线索虽少,却从未断绝,只要不放弃,总能找到答案。
他将残页重新折好,贴身收好,又摸了摸胸口的碎玉,心里重新坚定起来——不管外门典籍是否记载,不管前路有多少未知,他都要继续找下去:找剩下的子石,找母石其他碎片,找内门高阶典籍,找所有能解开风谷岭与天晓祖师秘密的线索,直到补全石阵,找到自己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