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赢两轮后,晓海顺利闯进阵术对决的半决赛,对手正是青禾之前担心的刘师弟——去年的亚军,练阵三月有余,最擅长同时布下“双三线防御阵”,既能守,又能借防御阵的灵气反打,外门弟子中,没几人能接下他的攻势。
上台前,张师兄特意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师弟的双阵看似只是两个防御阵叠加,实则能让灵气在两阵间流转,你破一个,另一个会立刻补上来,别想着硬破,多找他阵纹衔接的破绽。”晓海点头记下,握着阵盘的手,却比前两轮更紧了些——不是紧张,是清楚这一战,才是真正的考验。
赵长老一声令下,比试即刻开始。刘师弟果然没给晓海留准备时间,阵笔左右开弓,左手阵盘画“三线防御阵”,右手阵盘同步起笔,两道阵纹几乎同时成型,墨色浓亮,灵气流转顺畅,两阵刚成,就有淡淡的光膜笼罩,光膜边缘还泛着细小的灵气丝,显然是做好了反打的准备。
“好快的手速!双阵居然没一点滞涩!”台下弟子惊呼,青禾也攥紧了衣角,眼神紧紧盯着晓海的阵盘。
晓海没急着布云纹防御阵,而是按照张师兄说的,先凝神观察刘师弟的双阵——两阵的光膜看似独立,实则在底部有一缕极细的灵气相连,正是灵气流转的通道,也是衔接的关键。他心里有了数,才缓缓起笔,布下改良后的云纹防御阵,三圈云纹成型,聚灵点亮起,防御光膜比前两轮更厚实了些。
“晓海师弟,别只守啊!”刘师弟笑着开口,双手同时催动灵气,双阵的光膜猛地一亮,几道灵气丝从光膜边缘射出,直逼晓海的阵盘,“接我这招!”
晓海早有准备,快速调整云纹阵的灵气,将防御光膜收缩,只护住阵盘核心,灵气丝打在光膜上,“砰砰”几声,光膜晃了晃,却没破——改良后的云纹阵,果然比普通防御阵更抗打。可还没等他松口气,刘师弟突然收了右手阵的灵气,转而将所有灵气注入左手阵,左手阵的光膜瞬间暴涨,竟直接朝着晓海的阵盘压了过来!
“是‘阵气转移’!刘师弟居然能把双阵的灵气合在一起!”台下有人喊出声。
晓海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催动云纹阵的灵气,想补厚光膜,可还是慢了一步——刘师弟的光膜压过来时,他的云纹阵刚补到一半,光膜“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阵盘上的第三圈云纹,也因为灵气不足,断了一截。
“破绽!”刘师弟眼疾手快,右手阵重新布起,灵气顺着晓海云纹阵的断缝钻进去,瞬间搅乱了阵内的灵气,云纹阵的光膜“砰”地一声崩散,阵盘上的墨色也渐渐晕开,彻底无法成阵。
“半决赛,刘师弟胜!”
赵长老的声音落下,台下掌声四起,刘师弟收起阵笔,走到晓海面前,抱拳道:“晓海师弟,你的云纹阵很扎实,改良得也巧,若不是我练双阵久了,未必能赢你,再练些时日,你肯定能超过我。”
晓海收起阵盘,指尖还残留着阵纹崩散时的细微刺痛,却坦然回礼:“刘师兄承让,是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
走下台,青禾赶紧递来水,语气里满是安慰:“已经很厉害了!你才练阵半个月,就能和刘师兄打到这份上,好多练阵两个月的都做不到!”晓海接过水,却没喝,只是走到练阵场角落的石凳上坐下,把阵盘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抚过上面崩散的云纹——断痕还在,像在提醒他刚才的失误。
张师兄也走了过来,没提败北的事,只问:“刚才你观察到他双阵的衔接处了吗?”
“看到了,底部有灵气相连,”晓海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懊恼,“可我只想着守,没来得及找破绽,而且他转移阵气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云纹阵的灵气也没调配好,才被他破了。”
“还有一点,你没意识到,”张师兄指着晓海的阵盘,“你的云纹阵,改良的只是防御强度,却没考虑灵气调配的灵活性——刘师弟能转移阵气,是因为他的双阵灵气流转快,而你的云纹阵,灵气都聚在光膜上,想调动时,就慢了半拍。”
晓海愣了愣,低头看着阵盘上的云纹——三圈云纹,灵气都集中在聚灵点和光膜上,中间的纹路上,灵气反而很稀薄,确实像张师兄说的,不够灵活。他想起《基础阵法解析》里说的“云纹为阵基,可聚可散”,之前他只做到了“聚”,却没做到“散”,没让灵气在纹路上自由流转,才会在需要调配时手忙脚乱。
“还有,你太依赖云纹阵的防御了,”张师兄又说,“云纹不仅能守,还能攻,你之前只把它当成防御阵,没挖掘它的攻击性,若是能把灵气从云纹边缘引出来,形成灵气刃,未必不能和刘师兄的灵气丝对抗。”
这番话,像一道光,突然照透了晓海之前的局限。他这才明白,自己输的不是阵术的强度,是对云纹的理解太浅——他以为画出云纹、能守能聚,就算学会了云纹阵,却忘了“可聚可散、可守可攻”才是云纹的本质,也忘了阵术对决,不是比谁的防御更厚,是比谁的阵术更灵活、更懂变通。
“谢谢张师兄,我明白了。”晓海抬起头,眼里没有败北的沮丧,反而满是通透——这一战的败北,比赢十场都有用,至少让他看清了自己的不足,也找到了接下来练阵的方向。
青禾在一旁听着,也松了口气,笑着说:“那以后咱们练阵,就多练灵气调配,再试试把云纹阵改成攻击阵!”
晓海点头,重新拿起阵笔,在阵盘上轻轻画了一笔云纹——这次他没再把灵气聚在一处,而是试着让灵气顺着纹路慢慢流转,虽然还是有些生涩,却比之前顺畅了些。夕阳落在阵盘上,云纹的墨色映着余晖,竟格外清晰。
他知道,败北不是终点,而是让他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对云纹的理解,还只是皮毛。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把“聚”与“散”、“守”与“攻”融入云纹阵,把云纹的本质吃透——只有这样,下次再遇到更强的对手,他才能不再败北,才能真正把阵术,变成自己变强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