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将至,灵脉古镇的集市渐渐冷清,唯有西侧古董区的几处摊位仍在营业。晓海握着那枚残破的初阶云纹阵盘,再次来到白发摊主的摊位前。此前老者对云纹器物的了解,让他确信对方定然知晓更多关于阵盘的隐秘,而这隐秘,或许正是解开黑风谷图谋、完善传承认知的关键。
老者正收拾着摊位上的古物,见晓海去而复返,且神色郑重,便停下手中动作,示意他在摊位旁的石凳上坐下:“道友这般急切,想来是想问这残破阵盘的具体来历吧?”
晓海躬身致谢,将阵盘残片放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语气诚恳:“晚辈确实对此阵盘的来历颇为好奇。老人家既知晓此乃天晓祖师的初阶云纹器物,想必也清楚它的出处。晚辈并非贪图宝物,只是担心这类传承器物落入黑风谷之手,坏了祖师的阵脉根基,还望老人家告知详情。”
老者凝视着晓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似在权衡利弊。半晌,他长叹一声:“罢了,此等传承器物的来历,本就不该埋没。你既心怀传承,又能识破云纹真意,告知你也无妨。”
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这残破阵盘,与你昨日买的青铜小鼎,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 灵脉古河中游的‘云纹遗址’。那是一处上古灵脉聚集地,传闻是天晓祖师早年悟道、摸索云纹阵术的地方,遗址中留存着不少初阶云纹器物与阵纹石刻,是研究祖师阵脉起源的宝地。”
晓海心中一震,灵脉古河正是古镇外那条贯穿青云宗与迷雾森林的河流,没想到中游竟藏着如此重要的遗址。“既然是传承宝地,为何如今鲜有人知?晚辈在宗门典籍中,从未见过相关记载。”
“并非典籍未载,而是这遗址早已被人为抹去。” 老者的语气变得沉重,“三十年前,我还是个四处游历的散修,偶然间发现了云纹遗址。当时遗址虽已废弃,却保存完好,里面不仅有完整的初阶云纹阵盘、灵脉引导器物,还有祖师当年悟道时留下的石刻图谱,详细记载了初阶云纹的演化过程。”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与愤怒:“我在遗址中潜心研究了三月,刚摸到初阶云纹的门径,便遭遇了黑风谷的修士。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遗址的消息,带着强大的蚀魂阵而来,对遗址进行了一场血洗 —— 当时在遗址中研究的十几名散修,仅有我侥幸逃脱,其余人要么被杀害,要么被黑气侵蚀,沦为他们的傀儡。”
晓海握紧了拳头,黑风谷的残忍与对传承的觊觎,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黑风谷为何如此执着于初阶云纹器物?难道仅仅是为了破解祖师的阵脉起源?”
“不止如此。” 老者摇头,语气凝重,“我在逃脱时,无意中听到黑风谷的首领与蚀魂统领的对话。他们说,天晓祖师的云纹阵术体系,初阶是‘根基’,高阶是‘应用’,而核心是‘灵脉契约’—— 祖师当年与天地灵脉签订了契约,才能借助灵脉之力布设镇界石阵,而初阶云纹,正是契约的‘钥匙’。”
“灵脉契约?” 晓海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天晓阵脉秘录》中虽提到祖师能与灵脉深度融合,却从未提及 “契约” 之事。
“不错。” 老者继续说道,“黑风谷认为,只要集齐足够的初阶云纹器物,解析出契约的核心符文,便能强行解除祖师与灵脉的契约,转而与蚀魂界的黑暗灵脉签订新契约,到时候,整个修仙界的灵脉都将被黑气污染,镇界石阵也会不攻自破。”
晓海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黑风谷搜集初阶云纹器物的真正目的 —— 他们不仅想破解阵术,更想掌控整个修仙界的灵脉根基!若让他们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那云纹遗址如今怎样了?” 晓海急切地问道,“里面的初阶云纹器物与石刻图谱,是否还在?”
老者眼中满是惋惜:“我逃脱后,曾试图返回遗址,却发现那里已被黑风谷布下了强大的蚀魂结界,根本无法靠近。据我后来打探得知,黑风谷将遗址中的完整器物全部带走,只留下一些残破的残片,散落在灵脉古河的上下游,想必你这枚阵盘残片,便是被河水冲下来的。”
他看着晓海手中的残片,补充道:“这枚残片虽残破,却藏着初阶云纹的‘契约符文印记’—— 你仔细看残片中央,那道最细的云纹,其实是契约符文的简化形态。黑风谷或许还未发现这一点,否则绝不会让它流落到集市上。”
晓海连忙拿起残片,运转灵根灵气仔细观察。在母石碎玉的灵光加持下,残片中央的细小云纹果然显现出不同寻常的轨迹 —— 那道云纹的末端并非闭合,而是形成一个微小的 “契约印记”,与母石碎玉上的一处隐秘纹路完全契合,散发出微弱的契约共鸣。
“果然有契约印记!” 晓海心中狂喜,这枚残片的价值,远比他想象的更高。它不仅是初阶云纹的样本,更是解开灵脉契约的关键线索。
“老人家,您可知黑风谷将从遗址带走的初阶云纹器物藏在了何处?” 晓海问道,若能夺回这些器物,不仅能阻止黑风谷的阴谋,还能完善初阶云纹的认知,对修复镇界石阵大有裨益。
老者摇头:“具体位置我并不知晓,但我曾听到黑风谷的修士提到‘蚀魂古坛’,说要将器物带到那里进行解析。这蚀魂古坛,应该就在迷雾森林的深处,与你要去的镇界石阵枢纽相距不远。”
蚀魂古坛?晓海心中一动,这古坛很可能与灵脉古坛相邻,甚至相互关联。黑风谷将初阶云纹器物藏在那里,既方便解析,又能借助枢纽的黑气防护,可谓一箭双雕。
“多谢老人家告知如此重要的信息!” 晓海再次躬身行礼,从储物袋中取出五十块中品灵脉晶石,“这点心意,还望老人家收下,权当晚辈的谢礼。您对传承的守护,晚辈铭记在心。”
老者推辞道:“我告知你这些,并非为了灵脉晶石,只是不想祖师的传承被黑风谷玷污。你若真有心,便尽快阻止他们的阴谋,守护好修仙界的灵脉,这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晓海坚持将灵脉晶石放在摊位上:“老人家游历多年,想必也需要资源傍身。晚辈定不负您的期望,定会夺回初阶云纹器物,破坏黑风谷的阴谋。”
老者看着他坚定的眼神,不再推辞,叹了口气:“迷雾森林凶险,黑风谷与蚀魂统领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切记不可冒进。若遇到无法应对的危机,保全自身最为重要 —— 传承虽重要,但你是目前唯一能识破云纹真意的人,你的安全,比任何器物都宝贵。”
“晚辈谨记教诲。” 晓海郑重应道。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老者详细讲述了灵脉古河的航道、云纹遗址的大致方位,以及黑风谷修士的常用手段。晓海一一记在心中,直到夜色完全降临,才起身告辞。
返回灵脉客栈的路上,晓海心中感慨万千。原本只是一次偶然的古董探寻,却意外揭开了如此重大的秘密 —— 黑风谷的灵脉契约图谋、云纹遗址的悲惨过往、蚀魂古坛的隐藏线索,这一切都让他意识到,此次迷雾森林之行,不仅要修复镇界石阵枢纽,还要夺回初阶云纹器物,阻止黑风谷的阴谋,任务远比想象的更艰巨。
回到客栈,晓海立刻将玄青道长与赵峰召集到议事厅,将阵盘的来历、黑风谷的图谋以及蚀魂古坛的线索详细告知。玄青道长听完后,脸色凝重:“没想到黑风谷的野心竟如此之大!若让他们解除灵脉契约,整个修仙界都将万劫不复。我们必须调整计划,在修复枢纽的同时,派人探查蚀魂古坛,夺回初阶云纹器物。”
赵峰握紧手中的灵脉长枪,眼中满是战意:“总领,我愿带领一支小队前往蚀魂古坛,夺回器物,阻止黑风谷的阴谋!”
晓海摇头:“蚀魂古坛必定守卫森严,且与枢纽的黑气网相连,单独行动太过危险。我们先按原计划修复枢纽,借助古镇古阵的灵脉支援突破黑气网,待枢纽修复后,再集中力量攻打蚀魂古坛 —— 届时,枢纽的灵脉之力可为我们提供助力,胜算更大。”
玄青道长点头赞同:“总领考虑周全。我们明日出发前往迷雾森林,先修复枢纽,再图后事。不过,我们需提前做好准备,针对蚀魂古坛的防护,制定相应的破阵方案。”
晓海取出残破阵盘残片,放在议事厅的地图上:“这枚残片上的契约印记,与母石碎玉相互契合,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破解蚀魂古坛的防护。我们今夜好好休整,明日一早便出发,务必在黑风谷解析出契约符文前,阻止他们。”
夜色渐深,议事厅内的灯光依旧明亮。晓海看着手中的残破阵盘,心中满是坚定。阵盘的来历已明,阴谋已现,接下来便是全力以赴的战斗。他知道,前方的道路充满荆棘,但有传承的指引、伙伴的支持,还有这枚承载着秘密的初阶阵盘,他定能克服一切困难,守护好修仙界的灵脉,不负祖师的传承,不负老者的嘱托,不负所有人的期望。
“黑风谷,蚀魂统领,我们迷雾森林见。” 晓海轻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这场关乎灵脉契约、传承存续的战斗,即将在迷雾森林的深处,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