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落霞宗时,云溪院的灵脉溪边仍有微光闪烁。晓海坐在石桌前,借着烛光最后检查明日前往迷雾森林的行装 —— 改良后的云纹阵盘被软布层层包裹,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天衍宗的灵脉分布图、各宗弟子赠送的阵具零件、李长老给的护脉珠与传讯符,都分门别类收在背包中,确保万无一失。
“明日便是启程之日,若能顺利找到迷雾森林的子石,或许就能唤醒母石碎玉的更多力量。” 晓海轻声自语,指尖拂过胸口的碎玉,碎玉泛着淡淡的暖意,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
就在这时,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从院墙外传来。晓海瞬间警觉,握住石桌上的阵盘 —— 这脚步声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且带着一丝与白日那道黑影相似的阴冷气息,绝非普通弟子。他悄悄起身,借着灵脉溪的掩护,往院墙方向靠近。
“阵脉传人,果然敏锐。” 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院墙上跃下,落在晓海面前。黑影穿着落霞宗弟子的服饰,脸上却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手中握着一个刻满诡异纹路的阵盘,阵盘上的灵气波动阴冷刺骨,与异界裂隙的瘴气极为相似。
“裂隙余孽!” 晓海心中一沉,手中阵盘瞬间展开,防御模块与核心模块快速拼接,淡青色的屏障立刻将自己笼罩,“你混入落霞宗,究竟有何目的?”
黑影冷笑一声,手中诡异阵盘猛地一晃,三枚黑色阵钉从阵盘中飞出,落在晓海周围的地面上。阵钉落地的瞬间,地面竟泛起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朝着晓海的防御屏障蔓延而来。“目的?自然是取你的性命,夺你的母石碎玉与云纹符。”
晓海通过星衍佩的预警,清晰感知到黑色雾气中蕴含的腐蚀性灵气 —— 这雾气能破坏阵纹的灵气传导,若被雾气接触到屏障,防御模块很可能会失效。他立刻将攻击模块接入核心,注入三缕灵气,三道云纹刃从阵盘中飞出,朝着黑色阵钉斩去,想要破坏对方的阵基。
可黑影却早有准备,手中诡异阵盘再次晃动,黑色雾气突然凝聚成一道利爪,挡住云纹刃的攻击。“轰” 的一声,云纹刃与黑雾利爪碰撞在一起,灵气波动让周围的灵脉溪都泛起涟漪。云纹刃虽斩散了黑雾利爪,却也消耗了大半灵气,落在地上化作点点青光消散。
“你的云纹阵确实有些门道,可惜,在我的‘蚀魂阵’面前,还不够看。” 黑影语气中满是不屑,手中阵盘的纹路亮起黑芒,地面的黑色雾气突然加速蔓延,竟绕过晓海的防御屏障,朝着石桌上的背包爬去 —— 显然是想抢夺背包中的灵脉分布图与阵具。
晓海心中一急,将聚灵模块接入核心,定向聚灵纹快速汇聚周围的灵气,补充攻击模块的消耗。同时,他取出一把云纹破阵钳,朝着最近的一枚黑色阵钉冲去 —— 只要破坏阵钉,蚀魂阵的雾气就会减弱,他就能争取到使用传讯符的时间,联系李长老。
可黑影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手中阵盘一挥,一道黑色光鞭从雾气中凝聚而成,朝着晓海的手腕抽去。晓海急忙侧身躲避,光鞭擦着他的手臂划过,手臂上立刻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护脉珠瞬间亮起莹白微光,才挡住光鞭的余威,避免伤势加重。
“躲得倒是快。”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加大灵气输出,黑色雾气中竟凝聚出两只巨大的雾手,一只朝着晓海的防御屏障拍去,另一只则抓向石桌上的背包。
晓海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御,他深吸一口气,将丹田内的灵气全部注入阵盘 —— 攻击模块的三组控制纹同时亮起,三道云纹刃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比之前更强劲的 “云纹斩”,朝着黑影的诡异阵盘斩去。这是他目前能施展的最强攻击,若能击中对方的阵盘,或许能扭转战局。
黑影显然没想到晓海会冒险强攻,脸色微变,急忙操控雾手阻挡。可云纹斩的威力远超他的预料,雾手刚接触到云纹斩,便被瞬间斩散,云纹斩余势不减,朝着黑影的阵盘飞去。“不可能!” 黑影失声惊呼,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 云纹斩擦着他的手臂划过,将他手中的诡异阵盘斩成两半。
阵盘被毁,黑色雾气瞬间消散,地面的黑色阵钉也失去了灵气支撑,化作黑色粉末。晓海心中一松,正想取出传讯符联系李长老,却见黑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从怀中取出一把黑色匕首,朝着石桌上的云纹阵盘掷去 —— 匕首上涂抹着黑色的毒液,显然是想毁掉晓海的阵盘。
“不好!” 晓海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黑色匕首精准地刺中云纹阵盘的核心模块,毒液瞬间蔓延开来,腐蚀着阵盘上的云纹。核心模块的灵气传导中枢被破坏,防御模块与攻击模块的纹路瞬间黯淡,整个阵盘竟在片刻间化作一堆失去灵气的废石。
“我的阵盘!” 晓海心疼不已,这是他耗费无数心血改良的云纹阵盘,如今却被彻底毁坏。
黑影见目的达成,冷笑一声,转身朝着院墙跃去:“阵脉传人,没了阵盘,你就是待宰的羔羊。迷雾森林中,我会亲手取你的性命!” 话音落,黑影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晓海与石桌上的一堆废石。
晓海快步走到石桌前,捡起毁坏的阵盘,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 阵盘被毁,明日前往迷雾森林,他将失去最主要的防御与攻击手段,应对瘴气与妖兽的风险会大大增加。
“晓海,发生了什么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李长老提着灯笼快步走进院,看到石桌上的废石与晓海手臂上的伤口,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你的阵盘怎么会被毁?是不是裂隙余孽来了?”
晓海点头,将刚才的对决过程一五一十告知李长老,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责:“弟子没能留住那裂隙余孽,还让他毁了阵盘,明日的迷雾森林之行,恐怕会遇到更多危险。”
李长老看着毁坏的阵盘,又看了看晓海手臂上的伤,轻声道:“你不必自责,裂隙余孽的实力远超你的预料,你能保住性命,还毁掉对方的阵盘,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阵盘,虽改良后的阵盘被毁,但你已悟透云纹阵的核心,或许…… 这正是突破的契机。”
晓海愣住了:“突破的契机?”
“没错,” 李长老语气坚定,“你之前过于依赖阵盘的模块拼接,却忽略了‘阵脉同源’的另一层含义 —— 你的灵脉本身就是‘活的阵盘’,若能以灵脉为引,直接在体内构建云纹阵,无需借助外在阵盘,反而能发挥出更强的阵术威力。”
他顿了顿,又道:“明日出发前,我会为你准备一套‘灵脉阵纹笔’,你可尝试在灵脉中绘制云纹,以灵脉为阵基,以自身灵气为阵力。虽然这比借助阵盘更难,却也更灵活,且不用担心阵盘被毁的问题。”
晓海心中一动 —— 李长老说得对,他的灵脉是承载云纹阵的 “本命之脉”,若能以灵脉为引施展阵术,确实能突破对物理阵盘的依赖。虽然这需要极大的灵气消耗与灵脉控制力,但为了明日的迷雾森林之行,为了完成使命,他必须尝试。
“弟子明白!” 晓海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握着毁坏的阵盘,语气郑重,“多谢长老指点,弟子定在明日出发前,掌握以灵脉为引的云纹阵。”
夜色依旧深沉,可晓海的心中却不再有愤怒与不甘,取而代之的是突破自我的决心。他知道,阵盘被毁虽是危机,却也让他看到了阵术修行的新方向。明日的迷雾森林之行,或许会更加凶险,但他已做好准备,以全新的方式,迎接所有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