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宣判死亡的二号原体无论是精神意义,还是物理意义上,他与他的军团几乎所有历史记录,事物在帝国官方操纵下得到彻彻底底的抹除。属于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他原体对此,不免都感到兔死狐悲。
试问,假以时日,帝皇会不会也像当初对待雷霆战士那样对待原体和阿斯塔特呢?!
在战帅荷鲁斯掀起大叛乱前夕,赛维塔在军团内部结社乃至到其他军团串门,不可避免的聆听到各军团阿斯塔特私下传言,帝皇退出大远征以及对阿斯塔特未来种种安排。
有好的传言,诸如极限战士之主,奥特拉玛之王,基里曼就阿斯塔特未来方向做出规划,以为表率。
也有坏的,帝皇自乌兰诺凯旋阅兵后离开大远征,还让弄臣马卡多为代表的凡人执掌泰拉朝政,还将原体与阿斯塔特排斥出泰拉权力中心……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流放与背叛。
无论叛乱方是什么异端论调,忠诚方又是何等正气凛然,赛维塔眼底对帝皇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暴君!
马卡多是帝皇的喉舌与代理,禁军,寂静修女是帝皇之手。第一军团是帝皇的杀手,第六军团是帝皇的宪兵。第十一军团是维和部队,负责善后的,说白了就是杀手和宪兵前面干完活后负责洗地的。
在存放二号原体无魂躯壳的大型静滞力场所在位置,唯有通过传送才能进去。
孟席斯贤者随后出现,拟人的机械臂抱拳,大方做出欢迎礼仪:“欢迎光临大王的水银宫,夜之主。”
科兹一边回忆一边说:“大王……啊,也对,听说在回归帝国之前,二号就已经在他的母星领兵征战四方,完成了星球的统一。还成了什么大王!什么帝国世子。”
讲着,他又复述了一遍眼前机械教贤者人生事迹,“而你也是在那时候以小小随军神甫身份效忠辅佐于他,直到他的离去与第二军团的消亡。”
“这真是一出悲剧与遗憾。”
赛维塔代替原体,阴阳怪气发言:“在十一号原体大人眼皮底子底下耍这花样,我们是该说你忍辱负重,不同凡响,还是忘恩负义,不知死活呢?”
“我很好奇,应该只有帝皇才掌握原体培育技术……”
科兹目不转睛凝视那中央王座静滞力场里的兄弟身躯,试图想近距离验验货,结果发现眼前这副肉体里没有灵魂。
“莱恩跟鲁斯下手可真狠,连他原来的躯体都没能保留下来。”科兹啧啧称奇着。他不相信孟席斯有制造原体的技术能力。
“乃置死地而后生。大人。”
“也就是说这其实是赝品咯。”
“关键在于灵魂,大人。”
“你的意思是说当二号灵魂归来,他便能以这副赝品肉体涅盘重生?”科兹想想就觉得可笑;二号灵魂可是在帝皇那里。
赛维塔问孟席斯,“你到底效忠于谁,贤者。”
“我效忠于万机之神,欧姆弥赛亚。我奉命而行!”
“帝皇的命令?”赛维塔听着,想来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更愿意相信孟席斯当初加入联合星创业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复活他前主子。
而孟席斯贤者与科兹对此默契的沉默似是在冥冥之中,坐实了赛维塔认为最不可能的答案。
“一个荷鲁斯还没干掉,现在二号又要回来。帝皇想做什么?”
“驱虎吞狼之计!”科兹耐心与赛维塔解答:“就像当初他让十一号对二号做的那样!”
“那如果华生大人当初没有做到呢?”
“还有莱恩跟鲁斯。”科兹低语陈述起他内心世界的一幕幻象,“在另一个可能性的结果,帝国没有二号和十一号。”
“让兄弟之间自相残杀?这就是帝皇对原体的爱?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赛维塔想,说不定荷鲁斯大叛乱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个个盯着帝皇有样学样。就算没有荷鲁斯大叛乱,说不定还有基里曼大叛乱等等——看来原体与阿斯塔特的工具论并非空穴来风。
“接下来呢,我猜孟席斯你一定想赶赴二号的母星对不对?”
“正是。我们正在前往未央星!”孟席斯毫不掩饰舰队最终目的地。
在原体记忆里,太平星域一处远离帝国疆域的偏远宙域被帝国方面为了禁区;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正是二号“母星-未央”所在!
多亏了莱恩和鲁斯,一个抄家,一个断后。二号原体背离帝皇并未在帝国激起几层水花。
除了原体与马卡多以外,泰拉中央对于二号原体与第二军团消失的反应像是不存在似的一样。
马格努斯起码有声有色,轰轰烈烈。相比之下,二号的消失就好像他从未于帝国存在过,哪怕是荷鲁斯背叛当即,这些帝国的叛徒们也没拿来做文章祸乱忠诚方人心——在科兹内心预象里,与之一起的还有十一号。
不可否认,帝皇&忠诚方的不待见,同样也令荷鲁斯&叛徒们甚为忌惮。
——猛虎凶残锋芒的獠牙伤敌亦伤己。
现在,十一号还活着好好的,二号看来也没有理由消失。
在离开了孟席斯的旗舰后,科兹分别向赛维塔和奥伦传达了航向指令,太平星域失落的二号原体母星:未央!
“未央,未央,长乐未央……并不长乐。”夜之主重新回到指挥舰殿堂沉寂于心中默念。
在科兹预象里,论成神,在二号面前,帝皇跟华生就算成神那也得排后,而牧狼神更是还抱着那三十年帝皇亲身陪伴美好记忆一边傻呵呵着。
当铁人叛乱,旧夜浩劫降临之时,二号的母星也不例外卷入其中,不知情的人听着名字以为与忒伊亚,马库拉格一样似是无尽黑暗虚空宇宙的世外桃源。
但其实根本用不着莱恩来丢灭绝令,长乐未央并不长乐,在那虚空彼端的恶意与旧夜未知遗留的重重威胁下,在鲁斯的狼群降临时,他们见到是超乎寻常膨胀的恒星与面目皆非的星球。狼群施行的灭绝就像是在鞭尸一样,毫无意义!